第107章 還會不管多晚都在等他嗎?

今天是夏晚要學習的日子,他不覺得那樣神經大條的小丫頭會察覺到他的情緒,並來找他,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過任何喜悲上的共通,在京城的手下說得對,他們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從來都不需要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羈絆,包括親人,包括身邊的那個她。

很快,偌大的辦公室,瞬間就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就在這時,辦公室外傳來一句熟悉的聲音:“我是來找四爺的。”

清野心中一顫。

是夏晚。

她怎麽來了?

夏晚看著頂層這豪華的辦公室,到處都是遮擋視線的特質玻璃,麵前有兩個身材魁梧的保鏢攔住了她,“沒有四爺的允許,您不能進去。”

“可是,我真的有急事。”夏晚有些著急,臉色通紅的,還掛著一些細小的汗珠。

這棟大廈的電梯都有專門的電梯員,她們絕對不會讓她一個外人上這麽高的樓層,所以她是爬樓梯上來的,到現在都還在喘氣。

清野立即給他們發了句消息。

他們明白四爺的意思,立即問了句:“您有什麽事,直接跟我們說就夠了,我們會代你轉達的。”

“我想問問四爺,他為什麽要把我老公開除?”夏晚認真的問。

保鏢們愣了一下。

“他前段時間傷了腿,一陣子沒工作,難道是因為這個事?”夏晚皺起眉頭,繼續說道:“那也是他的同事們給他找事做,他才會受傷的,結果你們現在居然還把他開除了,這不是欺淩嗎?”

她一副要為自己老公討個公道的模樣,不給個說法就不離開了。

在辦公室裏的清野聽到這話,心裏思緒開始有些淩亂。

“……”保鏢們看著這樣的夏晚,也都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是他們的夫人,這毋庸置疑,可她自己卻什麽都不知道,一直以為自己老公是個普通人,如今她這樣逼問,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那個……小丫頭,你究竟有沒有聯係過自己老公?您可以自己問問他工作的事的。”他們隻能這樣說。

夏晚猶豫了幾秒,說:“男人自尊心都強,我如果直接問他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跟我說的,你們不要轉移話題,我現在問的是你們,為什麽要把他開除?問不到一個滿意的原因的話,我是不會走的!”

聽到這話,保鏢們都替清野感到頭疼。

那些真正被開除的再怎麽鬧都沒關係,畢竟他們有強大的法務部,可如今他們麵對的是夫人……

見他們不說話,夏晚繼續說:“雖然我不知道清野他平時在你們公司的時候業績怎麽樣,可我知道,他的腿是為了四爺而瘸的,難道他就不算四爺的救命恩人嗎?”

“您……真的不自己去問問自己老公嗎?”他們小心翼翼的說著。

可這話在夏晚耳裏聽來卻有些陰陽怪氣,覺得他們實在過分,這話無非是在表達一個意思:你老公為什麽被開除,你自己不去問他,跑來我們這兒撒野做什麽?

“你們才是根源,我直接來找根源,這有什麽錯?難不成是你們在隱瞞著什麽?還是自己都覺得心虛了?”夏晚皺著眉頭問。

是,他們確實心虛,也確實在隱瞞著什麽。

對峙了一陣子後,清野總算是給他們發消息了。

看到消息後,他們這才抬起頭說道:“小丫頭,其實你老公根本就沒有被開除。”

“什麽?!我可是從他辦公室上來的,那地方都換人了,他被開除的事,還是那個新人親口告訴我的。”夏晚心中覺得不悅。

“可是,你老公他真的……”保鏢們有些百口莫辯。

就在這時,裏頭傳來一句:“鬧夠了沒?”

是清野的聲音。

夏晚愣了一下。

隨後,她看著那隻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褲子,雪一般白的俊美男人,從裏麵杵著拐杖緩緩走出來。

保鏢們看到他,眼底流露出恭敬,卻也不敢在夏晚麵前表現出來。

“你……”夏晚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他居然沒被開除?

“我在裏麵跟四爺聊重要的事情,一直聽到門外在喧鬧。”清野微蹙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

“對不起。”夏晚垂下了視線,怎麽也沒想到,清野居然會從四爺的辦公室裏走出來。

“八樓那個新人是剛來的,什麽都不知道,連我被調走了還是被開除了都分不清,你還真信?”清野冷冷的看著她。

夏晚搖了搖頭,其實她是特地問過其他辦公室的人的,大家說的都是一樣的,都說他已經被開除了。

隨後,他丟給她一句:“我隻是被調到其他崗位上了而已,現在還在忙,有些事不方便說,你先回去,在家好好等我。”

說完後,清野便又走進了四爺的辦公室。

“小丫頭,你這位老公可不是一般人呐。”保鏢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是嗎?”夏晚想起自己剛剛那副咄咄逼人的畫麵,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們又說道:“底下那些人說的話,你聽個樂就好了,他們連四爺都接觸不到,怎麽可能知道他最真實的想法?你老公他可是四爺跟前的大紅人,是他最信任的人,四爺就算開除掉所有人都不可能開除他的。”

夏晚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仔細想來,四爺是成功的企業家,他從來不會被人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是她太莽撞了,還差點打擾了別人的工作。

“她走了嗎?”清野給門外的保鏢發了句消息。

保鏢們回複:“已經走了,夫人似乎很自責,她也是擔心你,才會這樣呀,四爺,您回去後可要好好安撫她了。”

清野這便不再去理會這件事,他開始埋頭工作,沒注意到時間的流逝。

指針指向淩晨一點,外頭呼嘯著冷風,寂靜的黑夜,冷冰冰的辦公室裏,隻剩下他獨身一人。

他看了眼手機,發現自從夏晚回去後再也沒有給他發過消息。

她還會和之前那樣,不管到淩晨,不管多晚家裏還在等他嗎?

他都已經對她做了那樣過分的事……

想到這,他神色漸冷,脫下西裝,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到公司樓下。

卻發現門口花壇邊上做著一個熟悉的孤零零身影,風卷起她的發梢,她安靜得像是要與黑夜融為一體,旁邊還放著已經涼透的保溫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