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糖葫蘆是咬著吃的
“我......咳咳咳咳咳.....”
嗓子被嗆了煙,剛才又叫的聲大,此時,雪娘說不出話,忍不住咳嗽起來。
等她止了咳,要繼續剛才的話時,蕭山已經轉身進了廚房,進去前還往她手裏塞了個東西。
他果然是不安好心,找不到女人了嗎,隨便找個人都比她好看,為什麽總扯著她不放!
她死也不會如他的意!
蕭山用瓢打了水將灶裏澆個透,又脫了衣服,扯呼著將濃煙驅散出去,視線漸漸明朗之後,他才看到鍋裏的情況。
好家夥,這是放了多少米,要做成幹飯嗎?就他的肚量,也得吃三天。
還真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這一鍋白米,多少人家連過年都吃不上。
用勺子將多的米挖出來盛到碗裏,又添進去一些水,打算晚上再熬,從集市上買了些包子,中午就不做飯了。
外麵沒聽見動靜,蕭山砸了咂嘴,剛才一著急,就把那話說出來了,他也不藏著掖著了,他娘的那就是他的心裏話,大男人有什麽不敢承認的。
他就是想讓她做他的女人!
心裏想,身體也想!這輩子還從沒這麽心急過,不見的時候心癢,見了麵手癢。
誰知道這女人身上有什麽蠱,鬧的他神魂顛倒的。
“小妖精!”
蕭山聲音惡狠狠的,精爍的虎目中卻閃著罕見的柔色。
院子外傳來喊聲,是店小二拉著他買的東西到了,蕭山光著膀子走出去。
店小二見到那健碩的腱子肉,又看到蕭山身上的條條疤痕,其中還有一條新鮮的橫在肚腹處,唬了一跳。
蕭山對於別人恐懼的目光早已經習以為常,並不在意,沉默著將車上的東西搬下來。
有十幾隻雞,一筐雞蛋,十包藥材,還有幾床新被褥,零嘴吃食,零零散散。
“好了,大哥,那俺這就回去了。”
店小二又檢查了一下車,沒有落下東西,跟蕭山客氣的告了別。
雪娘是回屋去了?
不會是因為他剛才的話還在生氣?
這沒良心的小東西,剛賺的錢全給她買了藥,連個好臉兒都不給他。
透過臥房唯一的小窗子,他探頭瞧去。
雪娘端正的坐在床沿,端詳著手裏晶瑩剔透的糖葫蘆,這個就是她昨日吃的紅山果,隻是外麵裹了一層亮晶晶的糖衣,圓滾滾的散發著一股蜜甜,像過年點的紅燈籠,看起來誘人極了。
她被人販子在集上販賣時,見過圍觀的小孩吃過,隻是那時候,她並不認識。
她從來沒有吃過。
失憶前,也沒吃過。
如果吃過,她不會不認識,就像雞蛋,她知道是什麽滋味,可這串紅燈籠她想不出來它的味道。
裏麵是酸的紅山果,外麵是甜的吧?她聞到一股蜂蜜的甜味。
雪娘伸出粉嫩的舌,試探的舔了舔。
繼而,她的眼中有星光流露,小舌迫不及待的開始輕舔。
這糖衣甜而不膩,吃到嘴裏回味無窮,她幹脆張大嘴巴將整個糖葫蘆含進嘴裏,用力咂了之後再吐出。
糖衣漸漸變薄,雪娘抿著唇將沾上的粘渣卷進嘴巴,不舍得浪費一絲一毫,嫣紅的唇也變的亮晶晶的。
她像個孩童一樣認真的咂著,感覺到麵前投下一片暗影時,才含著那顆糖葫蘆鼓著嘴巴抬起頭。
蕭山緊繃著身子,眼神如幽潭深不可測,那張沾了糖變得晶亮的嘴巴蠕動一下,他就覺著難受幾分。
喉結不停的滾動。
雪娘將嘴裏的糖葫蘆又吐了出來,因為融化,糖膠有些拉絲,一絲淺褐色的糖絲粘在了她的腮上。
“糖葫蘆,是咬著吃的。”
蕭山的聲音有些暗啞,伸出拇指,將那絲糖抹了去,然後將指頭含進嘴裏。
“真甜。”
“你——”雪娘臉色漲紅,星光璀璨的眼浮現怒氣。
他想吃給他就是了,為什麽要吃沾了她口水的糖絲兒,惡不惡心!
還有他的眼神,活像八輩子沒吃似的。
“我不吃了,給你!”
什麽呀!饞成這樣,就不會多買一串嘛!
蕭山沒有接,右手一把攬住雪娘的腰身,大手箍著腰側的軟肉,迫使她緊靠在他的胸口,左手已經伸過去,帶繭的拇指在紅唇上摩挲。
雪娘如觸電般戰栗了一下,鼻子幾乎碰觸到鼓僨的胸口,男人特有的氣味傳入鼻端,想到他那句話,不由的心慌,目光覆上一層寒霜,她甩過頭,將那麵醜陋的臉麵對著蕭山。
身體使勁後仰,渾身都寫滿了抗拒。
蕭山喘了一陣粗氣,才將她鬆開。
雪娘的胳膊還揚著,手裏緊緊的攥著糖葫蘆,因為用力,骨節泛白。
蕭山一口咬掉被她吃的沒了糖衣的果子。
“吃飯去。”
廚房裏,蕭山將包子擺上桌,還有一碗骨頭湯,在砂鍋裏放了一路還溫熱著,正好可以喝。
拆了一包藥,他扔進陶鍋,在臨時搭建的小灶上,點了火熬上。
他的動作很慢,雪娘看的很明白,怎麽點著的,點著之後翻轉一下,等火勢高了以後再往裏添柴。
“我得再去山上,你早點學會也好,要是身子虛,也別逞能,我買了些軟餅,你將就一晚,隻是這藥,不能斷。”
他蹙起濃眉,似乎有些困擾。
雪娘並不領情,冷聲道:“不用你管。”
蕭山抬頭,見她麵無表情,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樣子,覺得自己一腔熱情被冷水澆了個透。
自己這是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
行吧!
“算我多管閑事,你能從人販子手裏活下來,可見命也沒那麽脆弱,那就自己看著辦吧!”
寒著臉說完,不知道她聽了如何,倒是把自己氣的胸口悶疼。
不吃了!
氣都氣飽了!
也不知道啥樣的人家養出來的嬌小姐,別別扭扭的真難伺候!
蕭山這一冷臉,更像個煞神。
他又往小灶添了幾根柴,拍了拍褲子出了廚房,去院子整治那一籠子雞去了。
雪娘咬著唇,腰杆挺直,目光盯著桌子上一盤白嫩嫩的包子,然而,思緒已經不知跑哪裏去了。
“不敢承你的情,我還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