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譚泉村驚變(四)

“村民們,一年一度的血神祭開始了,咱們村因為血神保佑,年年豐收,倉滿缽滿,人人身體康健,我們要虔誠的祭祀血神,我們有得這一切都是血神帶給我們的!”村長老態龍鍾的站在台上,本來應該女兒主持的,結果左等右等還不見回來,隻能他親自上了。

“血神!”

“血神!!”

“血神!!!”村民們從最開始小聲呼喊,到逐漸統一高聲大喊血神的名諱。

“這幫人真是瘋子,也不知道這個血神是何模樣,說是祭祀血神,也沒看到血神的立像”正風站在外圍一臉看熱鬧的想到:“也不知道師兄怎麽樣了,有沒有追到人!”

“村民們,跟我進祖廟參拜血神。”

一幫村民湧入祖廟,祖廟到是修的較為開闊,見一磚瓦院,三麵修牆,修建的頗為高聳,祖廟前的土填平形成一小型廣場,村裏輩分高的進了祖廟,輩分低的跪在了祖廟門前的廣場之上。

“這祖廟到是修的挺高的,怕不得有7/8人堆疊站立的高度了”正風想到。

一進入祖廟,見祖廟高台供奉的僅有一個牌位,上書‘血神’二字,供桌上擺滿了祭品,村長帶著一堆村民念動祭語,邊念邊一起割開了手腕,任由鮮血瀑布一樣噴出,這一幕屬實嚇壞了正風。

“幹啥幹啥幹啥?祭祀怎麽還帶自殺?怎麽回事?不對不對,全村一起割腕,都不想活了嗎?這噴血量也太誇張了吧?”正風本能覺得不對勁,有古怪,沒聽說過這麽祭祀的,這怕不是個邪神吧?哪有正經神祇信徒這麽祭祀的?

“偉大的血神啊,保佑我們所有人安居樂業,不愁吃穿......”村長的祭祀還在繼續,可這鮮血淋漓的畫麵,屬實太過詭異。

隨著村長祭祀持續下去,祖廟傳來了“砰砰,砰砰”的聲音。

村長更興奮了,“血神回應我們了血神回應我們了!”說著,村長帶頭麵朝供桌跪了下去,村民們呼啦啦跪倒一片。

正風突然感覺法力一陣激**,心髒開始抽痛。

“怎,怎麽回事?”捂著心髒,他發現祖廟傳來的砰砰聲跟他心髒跳動的聲音簡直一模一樣,剛開始隻是痛,後麵他的法力開始不由自主的散溢,腳底開始傳來強大的吸附力,整個人被釘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隨著祖廟砰砰聲音跟他心髒跳動的頻率越來越一致,他的法力,散溢的更快了,仿佛有一個什麽東西在瘋狂吸取他的法力,因為祖廟的砰砰聲音越來越快,帶動著他的心跳也越來越快,心仿佛快要跳到嗓子眼了,感覺自己血液流動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像要噴薄而出。

“不對,不對,我的法力快要被吸幹了,我動不了了!”,正風本來也隻是道童境界,法力不高,還沒過一會就被吸幹了,隨著法力全失,正風的臉瞬間蒼白,腳下的吸力突然增大,他開始流失自己的鮮血。

無法發出聲音,不能動彈......

“我會死!我會死!”正風絕望了,這種看著自己血液流失,直至死去的感覺簡直生不如死,這就是等待死亡的感覺嗎?

正風想起了師兄,“師兄,幫不到你了!”

正風絕望的想到:“十幾年修煉生涯,雖然受限資質原因,這輩子隻能道童境界,但是他日子過的並不差,原本還準備過段時間讓媒婆介紹個好看的女人,娶妻生子,卻沒想到今天會死在這裏,希望來世能壽終正寢吧!”

......

“快到了快到了,希望不要出什麽變故!”陳承瘋狂的朝著譚泉村飛去,可心裏那股沒來由的悸動始終縈繞著他,總覺得譚泉村有大恐怖,那股危險的預警讓他不要去了。

跑了快2個時辰,總算能看到譚泉村的影子了。

“不對,這個血氣之力,相比平日濃厚太多,已經到達了肉眼可見的程度,整個村子空氣似乎都變成了紅色的,像是被紅色的霧氣籠罩!”陳承一臉為難。

“這個霧氣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怎麽進去?”所以背靠茅山這種大派的好處開始顯現了,茅山抓鬼多的是時候遇到這種情況,毒氣瘴氣縱橫自如不是沒有原因的,陳承念動隔絕咒,漂浮咒,再給自己貼上掩息符,金剛符,護身符,一套操作下來。

“應該沒啥問題了,記得看過茅山一長老下墓的經曆,這套操作下來,足可以應付大部分情況了,再加上他大小也是個築基期修士,雖然末法靈氣十不存一,築基期相比上古靈氣充足時代水了點,但哪怕再水,也是築基!”

陳承運使法力,因害怕土裏的血管有什麽特異之處,念動的漂浮咒使整個人漂浮在空中,周生一圈又一圈護身符的符咒靈環旋轉環繞,再加金剛符的金光罩,簡直武裝到手指了。

漂浮著一頭撞進血霧,運使通靈眼,一眼看去,人集中在村子祖廟,去那裏看看,隨著陳承靠近祖廟。

就聽見“砰砰”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此砰砰聲響起,他心髒開始一陣不舒服,且法力也開始波動,運使自身法力流轉全身,才回複正常

“嘶,這是怎麽回事,祖廟是有什麽東西?”

越靠近祖廟,聲音越大,迅速靠近之後,就看見全村的人跪倒在低,嘴裏高呼:“血神保佑!血神保佑!”

全村村民手臂血液噴薄而出,匯集在一起,整個祖廟及廣場地上到處是血,雖然聽張默說了村裏取血許願的事,但看到現在的場景依然頭皮發麻,環顧四周,在一陣強烈的砰砰以及村民的嘈雜聲中,他在外圍看到了正風的衣服,一堆衣服堆在角落,人不見了,飛往衣服堆,法力一引正風衣服飛入手中,隻見衣服剛到手,原本衣服堆下,一堆白骨散落一地。

“正風!?”陳承悲呼道。

雖然就短短接觸幾天,但身為茅山弟子,天然的親近感,依然讓陳承跟正風關係非常不錯,現在看到正風短短幾個時辰,就出事了,他依然感覺到一陣難過。

“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正風雖然是道童境界,但也不是村子裏這些普通人能傷害的。”

突然,祖廟的砰砰聲一聲高過一聲,已經到陳承都有點無法忍受的地步了。

“祖廟到底有什麽?”陳承放下正風的衣服。

“進去看看!”

說做就做,陳承迅速飛進祖廟,見得祖廟明顯血霧濃厚,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了,陳承強忍巨大砰砰聲帶來的心髒抽痛,通靈眼望去,隻見供桌之上除了血神牌位,身後一巨大的事物整個散發血紅的光芒。

“這,這不是牆嗎?這這是,心髒!?”陳承一臉震驚。

祖廟他自己也來過,原本以為祖廟供桌後麵那個碩大的圓石頭是充當牆壁的,結果現在看去,這哪裏是什麽石頭,這就是一顆碩大無比的心髒,心髒底部非常多的血管延伸到地裏,隨著心髒的跳動,明顯的抽取了血液進入了那顆碩大的心髒。

“所以,正風是你害死的?”陳承一瞬間就知道正風怎麽出事的了,強烈的怒氣瞬間讓陳承上頭,不管不顧運使純陽劍,一劍朝著心髒斬過去。

純陽劍一劍紮進心髒裏,僅劍尖沒入便卡住無法深入,心髒許是感覺到了危機,一陣地動山搖,心髒下的血管“轟!!”的一聲,從地裏衝出。

“不好,房子要塌了!”陳承反應過來,立馬抽出桃木劍,抽身後退。

可哪裏有那麽容易衝出去,此時漫天都是血管,成包圍趨勢,團團圍住了祖廟,祖廟崩潰的速度越來越快,眼見整體塌陷,陳承朝天上迅速斬出幾道劍氣,斬破屋頂,飛身而出,就被漫天的血管瘋狂攻擊,純陽劍運使的水潑不進,斬的漫天血管斷成幾節,漫天飛舞的血液像瀑布一樣淋了陳承一身,將陳承變成了一具血人。

踩著腳下僅剩的房屋框架飛身下地,血管遮天蔽日般的撲過來,陳承隻能邊斬邊往村口退,法力不要錢似的運使純陽劍,現在哪還管法力損耗,全力禦使純陽劍跑出去再說。

砍斷不知道多少根血管,但陳承抬頭望去依然無法透過血管望到外麵的天空。

“這踏馬也太多了吧?”他感覺法力一陣空虛,拚命往嘴裏灌純陽水回複法力。

看到依然無法拿下陳承,心髒一陣紅光閃爍,一股紅色光柱霎時擊出,速度快若閃電,僅一擊便正中陳承胸口,陳承一口老血噴出,五髒傳來一股劇烈疼痛,感覺自己五髒都移位一般,立時便受了重傷,要不是提前禦使金剛符等護身符篆,就這一下子,他今天就要殞命於此。

“不能拖了,再來幾下子紅光,我就芭比扣了!!”

陳承迅速朝周身斬了幾劍,逼退圍攻過來的血管。

從道袋中大巴大巴的朝村口方向仍符篆,說到底也是他倒黴,原以為下山之後會慢慢成長,誰知第一戰就遇到這種打不過的,一時間手忙腳亂的,符篆全扔了,大把符篆有攻擊的有防護的有辟邪的,有啥扔啥,邊仍邊衝。

好在平時攻擊類符篆準備的更多,不然就他那金剛符都扔出去了,是給對手加防護嗎?結果仍的太多,把師父給的五雷符也仍出去一張,一陣雷擊轟鳴,前方立馬被炸出一道大口子,雷電的力量把周圍血管電的一陣亂顫動彈不得。

也許是看到陳承要跑,心髒開始加快了紅光積累,看樣子紅色光柱攻擊頻率也不是很快,不然陳承早就跑不了了。

心髒積累了一會,陳承就快跑出包圍了的時候,一擊紅色光柱趕到,也不知道是陳承運氣好,還是湊巧,本應該擊中陳承背部的光柱,在剛要打中時,陳承往右側偏了一點,打中了陳承左手膀,身上所有符篆瞬間化為灰燼。

但也好歹幫其抵消了一部分威力,剩下的基本全中陳承左手膀,就聽一陣哢嚓聲,陳承知道自己骨頭斷了,紅光餘威更加深了體內傷勢,要知道陳承肉體的強橫,萬斤巨力可不是開玩笑的,肉體體質之堅韌,一般的武道高手都不是其對手,卻被紅光直接打成骨折。雖受了這一擊,但也因禍得福,產生了向前的推力,直接將陳承送出了村子。

此時的村子早已全部塌陷,整個地都向下凹陷了3米還多,原本的村民都被漫天飛舞血管抽爆了,變成一團血肉被血管吸收。

“這玩意兒好厲害啊,不行,打不過,要趕緊跑路了!”陳承想道。

隨即拿出道袋僅剩的師父給的五雷符,運使法力向村子內的大心髒扔去,然後不管不顧朝前飛奔,未跑出多遠,就挺一陣“轟隆!!”的聲音,五雷符的雷光直接命中大心髒,雷電的力量直接打的大心髒紅光亂顫,明顯暗淡了很多,漫天飛舞的血管都仿佛疲軟了,就此停頓。

......

“稟師尊,徒丹陽,譚泉村有變,徒身受重傷,求助師門,下附事件經過,徒丹陽敬上!”

“諸位,丹陽的飛鶴傳書,都看了,嚴長老隨我走一趟吧,另派10位法力精深的正式弟子協同一起吧。”

“掌門,還是我跟10位弟子前往吧,掌門都出動,宗門怎麽辦,現如今親傳弟子都不在,李長老又下山了,若掌門還離山,茅山的安危怎麽辦?”嚴長老說道。

掌門別有深意的一笑,“我了解丹陽,憑他道長境界的修為都身受重傷,我們不去,其他人去起不到任何作用,至於茅山安危,放心吧,我們都不在茅山都不會出事,好了,就這麽決定了,一刻鍾之後我們就出發!”

待所有人離開掌門大殿,“師父,茅山這段時間就靠你了,我等去去就回!”隨著掌門輕聲說道,掌門大殿的長明燈燈火晃**了兩下,似乎是在回應著什麽。

......

“你們去木屋,此山洞由我暫住,我要閉關清修,其餘事情等我出關再說,我閉關的中途不要有人打擾,若茅山來人,可在洞口說明,我自會出關!”陳承強打起精神給張默說道。

此時的張默跟月兒雖焦急村中的情況,看到一渾身鮮血的人影出現,嚇了一蛙跳。

待看清楚是道長,正要詢問出了什麽事,便聽到道長如此說道,隻能壓下心中的疑惑,等待道長出關之後再說。

他們自己是沒有辦法走山路的,無他,白日裏蒼老病的緣故,不要說走山路了,走平路都夠嗆,夜晚到是回複青春了,可這大晚上的,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如何敢到處走,碰到土匪劫色怎麽辦,碰到陰邪鬼物,他們不是去送菜嗎?

陳承走入山洞,在山門口下了預警禁製,又推了一塊大石擋住山洞口五分之四,就開始服用純陽水,回複傷勢。

此時的他,不僅內裏重傷,外傷也相當嚴重,左手已被抽骨折,內裏五髒位移,法力不存,靠著強橫的肉身拚命狂奔3個時辰的路,也是運氣好一路沒有碰到什麽特別的情況,顧不上渾身鮮血的狼狽姿態,開始休養傷勢。

12個時辰之後,法力總算回複到全勝時期的8成,內傷回複了三層,自己將骨折的左手回正,運使法力修複了左手傷勢,剩餘的傷勢隻能靠法力溫陽,於是繼續打坐,耗費了半月才總算恢複,隨著傷勢回複,茅山一眾人也到了陳承養傷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