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玄學顧問包住嗎?

柳青晏皺著眉挑了半天,確認視線裏沒有幹淨一些的椅子,幹脆就站到了薑榆麵前,低頭看著她,問道:“你真的是玄門中人?”

“我不是,也不稀罕是。””薑榆靠在扶手上,歪著頭看他,一臉不耐:“你還是直說來找我幹嘛吧。對了,這儀式順利進行,我還順手救了你的命,錢貨兩清,概不退款哦。”

聞言,柳青晏稍稍彎下腰,薑榆一抬頭便對上了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此時那雙眼裏正帶著一絲勝券在握的狡黠。

“我來和你談個交易。”柳青晏帶著蠱惑的微笑一臉認真的說道:“當我的玄學顧問。”

剛才薑榆的本事,柳青晏親眼見證到了。他從小怪事纏身,這麽多年輾轉各種玄門能人之間,依靠各類護身符和法器才順利活了下來,可最近他也越來越能感覺到怪事越發頻繁,護身符效力越加低下。

眼前這個女孩的本事讓他眼前一亮。

若是真護得住他的命,自然最好。若是護不住,這麽些年裏他也遇到過不少騙子,有的是辦法讓對方身敗名裂。

憑他柳青晏的名頭,他自是不怕薑榆會拒絕。

“沒興趣。”薑榆搖了搖頭,撐著下巴,有些困倦地說道:“我可不想牽扯你這個大麻煩。”

柳青晏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我這個大麻煩?”

還從未有人說過他是大麻煩。

“對啊,你這種體質麻煩死了,你自己不知道?”

體質?柳青晏想起剛才薑榆說的莫名其妙的話,他掩蓋住內心的詫異,平靜問道:“什麽體質?”

薑榆擰著眉頭沒好氣問道:“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什麽體質?”

眼看著柳青晏青白交織的臉,薑榆一拍腦袋,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你不知道也是正常,你那些玄門人士是怎麽說的?”

“他們說,我天生邪骨,陰氣極重,這一輩子都會邪祟伴身。”

薑榆嗤笑一聲:“還挺會扯。”

柳青晏此時臉上早已沒有了笑意,也顧不上剛才還嫌棄的那一層灰塵,手撐在了茶幾上,又朝著薑榆湊近了一些,認真的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麽如此容易招惹這些不幹淨的東西?”

薑榆那雙圓圓的眼睛盯著他,逐漸彎了起來,露出一點玩味的笑意:“聚魂器。”

柳青晏疑惑地皺了皺眉,就聽見薑榆繼續說道:

“就像是道士用丹爐把各種天靈地寶煉成了威力極大的金丹,你可以理解為你就是那個丹爐,隻不過天靈地寶換成邪祟之氣。”

“你的意思是,那些東西之所以纏著我,是想用我來修煉?”

“差不多吧,畢竟隻要把妖氣注入你的體內,煉化之後便是十倍效用的至純靈力,如此簡單有效的修煉方式,那些東西可不就一個勁地往上撲。”

柳青晏他沉默片刻,又問道:“我之前查閱眾多玄學古書,都從未聽過這一說法。”

薑榆垂下眼去:“那是因為這麽多年,聚魂器體質的人除了你,也就隻有一個。”

而她沒有說的是,另一個,就是前世的她。

“那現在這人如何?”

薑榆嘴角勾出一絲苦笑:“死了。”

屋內陷入一種奇異的沉默,空氣中隻有輕微的呼吸聲交織響起。

這個說法實在是有些超出了柳青晏的認知,可不知為何,看到薑榆說起這些時的表情,他竟從內心深處相信了這個看起來一點不靠譜的說法。

而且他此刻明白了,薑榆知道的肯定比現在更多。

他壓抑住心中的激動,盯著薑榆緩緩說道:“你可以幫我。”

“我為什麽要幫你?”薑榆抬眼來看他,沒好氣地說著,這柳青晏瞧不上她,她才不趟這趟渾水,讓他自生自滅是最好的選擇。

柳青晏隻是依然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嘴裏是篤定的語氣:“這副身體不是你的。”

聞言,薑榆眼中閃過一絲銳利,柳青晏勾了勾嘴角,接著說道:

“兩年前,我和薑旭打過交道,他誇口可以解決我的問題,最後卻失了手,那次我見過他的女兒,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女孩,沉默又柔弱,即使過去兩年時間,也絕不會厲害到現在這個模樣。”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奪舍了吧?”

薑榆不置可否,挑了挑眉,示意對方說下去。

“我聽聞奪舍是玄道所不齒的邪術,若是玄道中人得知,你感覺還會有安生的日子過嗎?”

“你在威脅我?”薑榆麵色未變,甚至還笑了起來。

“隻是在談一樁互利互惠的買賣,既然有好好活著的希望,那我自然要勉力爭一爭。一個風水師的女兒,跟在一個邪祟纏身的人身邊,再正常不過了,不會有人懷疑你的身份和實力。”

“有我的背書,你還可以走得更遠。你想活下去,我也想活下去,不如一起合作。”

薑榆看著他,神色晦暗,她在猶豫。

柳青晏說的有些道理,在還沒恢複實力之前,她不能讓別人發現這副身體換了芯子。增強實力需要不斷地吞吃妖鬼,找上柳青晏的也必然是有些修為又心術不正的邪祟,完全不會打破她隻吃惡鬼的原則。

但是,這被威脅的感覺,讓她十分不爽。

柳青晏掏出了手機,拋出最後的籌碼:“當我的玄學顧問,一個月一百萬,隻要我需要的時候出現就可以。”

薑榆拍了拍扶手:“成交!”

她實在不喜歡這個柳青晏,但沒辦法,她太缺錢!

當年叱吒風雲,人人懼怕三分的邪道老祖,最終還是為錢財彎了腰。

手機提示音響起,薑榆滿意地看看賬戶裏七位數的餘額,笑容滿麵地將手機收起來,又從地上的手提包裏翻了翻,掏出了一個小玉佩。

葉子模樣青色玉墜,中間一滴鮮血樣的紋路散開,上頭繞著的絲線已經斷裂,玉佩上也有了淡淡的灰塵,明顯已經閑置了不少時日。

這枚玉佩是前世薑榆的物件,裏麵存放著她的一滴鮮血,可以驅除萬千邪祟,隱藏佩戴者自身的氣息,非高階人士不能破。

當初薑榆看到這個玉墜的第一眼,就明白為何自己會穿越到這個身體裏,隻是可惜原主沒看出其中的門道,不然也不至於就此喪命。

薑榆又拿出一根紅繩換上,丟到了柳青晏手裏。

“帶著吧,和護身符一個效用。”

柳青晏默默收下,又拿過薑榆的手機,將電話號碼按進去,電話鈴響起。

“這是我的電話,我等會還要去公司有事,就先走了。”

他直起身來,看到茶幾薄灰上映著的掌印,有些難受地抽出紙巾細致地擦著剛才沾了灰的手掌。

而後偏過頭,銳利的目光盯著薑榆,一臉嚴肅地說道:

“我有必要提醒你,作為我的玄學顧問,請24小時開機,第一時間接通我的電話。我怪事纏身,要是來晚了,可沒人給你付工資了。”

“規矩我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嘛。”

柳青晏淡淡瞥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往外去了,薑榆突然想起什麽,大聲叫住了他。

“柳總,你這個玄學顧問的崗位,它包不包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