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信的果然是邪門歪道

薑榆抬眼冷冷地看過去,一個穿著老舊道袍,留著山羊胡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砸吧著嘴裏的煙鬥,衝著薑榆說:“小姑娘你是不是搞錯對象了?該收的明明是那個妖怪。”

徐天勝一看見來人,涕淚橫流,不斷哀嚎著:“秦道長,救我救我。”

薑榆皺了皺眉朝著秦佑看去:“你就是那個姍姍來遲的秦道長”。

秦佑笑了笑,拿著腔調說道:“在下,天玄門東脈十六號弟子秦佑。”

“沒聽過。”薑榆無所謂地轉過了頭,手輕輕一扯,手中繞著的黑線脫落在地。

“欸欸欸。”秦佑一看急了,連忙提醒道:“小友別衝動,這徐總的命很值錢的!”

“你到底想幹嘛。”薑榆不耐煩地看過去,冷著臉問道。

“我嘛。”秦佑摸了摸胡子,看向地上抖如篩糠的徐天勝,砸吧了一下嘴,麵帶難色地說道:“畢竟和徐總相識一場,總不能眼睜睜看他受苦吧。”

此時,張春燕突然冷笑一聲:“那我們的命就不值錢嗎?徐天勝他為了前程殺了那麽多無辜的孩子,又將福利院裏的所有人活活燒死,這些人命就不值錢嗎!”

她空曠的眼眶裏流出不甘心的血淚,一字一句說道:“即使活活燒死,為了心安下了封印讓我們困在這裏日日被百般淩虐,我們就活該受苦嗎!”

“啊?還有這種故事啊。”秦佑愣了一愣,有點無奈地又砸吧了一下煙鬥,朝著薑榆問道:“這是尋仇啊?”

薑榆冷冷瞥他一眼,也懶得再搭話,隨手畫了一道屏障攏住幾人,手朝著徐天勝胸前揮去。

一道黑色的絲線又纏了過來,她麵色未變,空著的手淩空一抓,將那條長長的絲線抓緊掌心裏。

隔空放在徐天勝胸前的手溢出銀光,徐天勝胸中的那塊護身符漸漸顯出形狀,薑榆微微彎了彎手指,隻聽躺在地上的徐天勝發出一聲慘叫,下一秒,那塊護身符就消失在徐天勝的身體裏,牢牢貼在薑榆手心。

薑榆低頭看了看,是一塊純金的佛牌,她將佛牌翻了過來,上麵雕刻著千手佛像,可是薑榆仔細一看,那佛像的額麵上居然裂著兩隻眼睛,細長的眼睛裏半眯著,說不出的輕佻詭異。

一看,就是一隻妖佛。

薑榆垂著眼,看著地上不斷哀嚎的徐天勝,冷冷地說道:“我說你這樣的人,怎麽還會有神明保佑,原來,信的果然是邪門歪道啊。”

她捏緊了手,佛牌在她的手裏裂成了粉末。

薑榆將頭轉向張春燕:“我剛剛說了你們之間的事,我就不過問了。現在,人就交給你了。”

張春燕眼裏一片震驚,隨後又露出狂喜,目光轉向躺在地上的徐天勝,漸漸露出殺意。

薑榆急著去看柳青晏,抬腳就準備離開,腳腕卻被人死死地抓住。

她低頭一看,徐天勝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死死抱住了她的腿,不斷地懇求:“薑大師,薑大師,我錯了,你救我這一次,我以後一定改過自新好好做人。你是不是想要錢?多少,多少錢都可以。”

薑榆冷冷地看著他:“晚了。我已經先答應春燕老師不管你們之間的恩怨了。”

“求求你薑大師,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就算了好不好。隻要你願意救我,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錢都給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薑榆狠狠一踹,將腳腕抽出來:“我現在最大的仁慈,就是不要親手了結你。”

她垂著頭,滿是厭惡地看著又想爬過來的徐天勝,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是真的很討厭像你這樣自以為權勢滔天便可以隨意擺弄無辜孩童的畜生。”

徐天勝又要說話,薑榆手一揮,他的嘴唇猛地合攏,再也掙脫不開。

“人生最後一刻了,好好享受吧。”

她轉身朝外走去,將張春燕聲淚俱下的控訴和徐天勝的慘叫拋在身後。

耳邊傳來腳步聲身後有人跟了上來,她抬眼去看,是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秦佑。

此時秦佑緊走幾步湊到她身邊,砸了一嘴煙鬥,說道:“小友真是性情中人,隻是這眼睜睜看著不救人,可是有些反了道門規矩的,你不怕嗎?”

“我這裏沒有什麽道門規矩,我自己就是規矩。”薑榆也懶得去看他,隻是語帶故意地問:“秦道長不救救人嘛。”

“嗨,我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而且這徐天勝幹的髒事不少,我早不想給他幹活了,讓他自己去解決因果得了。”

不是為了錢,秦佑之前才懶得管徐天勝的死活,可現在,他對眼前的薑榆更感興趣。錢啥時候賺都行,這能人啊,要是錯過了就真錯過了。

往前邁了一步時,秦佑感覺耳邊的空氣有一陣輕微的嗡動,他好奇地往身後一看,鐵門裏空空****,哪裏還有人的影子。

他好奇地退後一步往後看去,張春燕的臉又出現在了原來的地方。

好厲害的障眼法。

秦佑趕緊跟了上去,湊到薑榆耳邊,一臉好奇地問道:“小友,是哪家的傳人啊,之前怎麽沒見過。”

薑榆懶得理他,直直地走到柳青晏麵前,蹲在他的身邊,伸出手指在他額間歎了歎,感受到魂魄完整,才鬆了口氣。

小綠滿臉喜色地跳到她的衣領上:“大佬大佬,柳老板的魂剛剛被那個女鬼收了一會,沾了點陰氣,但是放心,我已經淨化好了,馬上就能醒過來了!”

他拍了拍胸脯,臉上一副亟待誇獎的神色。

薑榆伸手摸了摸它的頭,臉上終於露出了一些笑容:“做的好。”

“薑.....薑大師,你.....你沒事就好。”陸思浩磕磕巴巴地說著,又有些焦急地問:“柳總他.....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啊。”

薑榆看了看時間,語氣平靜回道:“最多五分鍾。”

此時,身後又有人湊了過來,語氣急切:“秦道長,薑.....薑大師,我們徐總剛剛也進去了,怎麽沒和你們一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