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才不稀罕什麽秘術

薑榆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看來這段時間玄青道長夥食還不錯呢,猛一看還真認不出。”

玄青哪聽不出她這刻意的吐槽,小胡子都快吹得岔氣了,身後的圓發髻青年早他一步,指著薑榆,氣急敗壞道:“你這什麽態度?”

玄青看著薑榆悠哉遊哉的臉色,雖很是不爽,但他一個長輩,又剛剛辦完事回來,可不能和這小妮子逞威風壞了自己的形象。

他伸手扯了扯圓發髻青年,刻意柔聲說道:“方園,小孩子不懂事,我們可不能不懂事。”

玄青將破口大罵的衝動壓了下來,撩了撩袍子,蹲坐在了薑榆的算命小攤麵前,看了看紙板上的紙,帶著一點冷笑道:

“既然師侄女這麽厲害,不如幫我算算我的命數如何。”

薑榆也不推辭,直直盯著他。

鼻瘦而尖,顴骨前凸,額頭川紋中似有黑霧彌漫。

薑榆許久沒有說話,玄青冷哼了一聲:“師侄女,是不是還在想要怎麽編呢?”

薑榆冷不丁地說道:“你身邊有妖怪。”

玄青愣了一愣,大聲地笑了起來:“師侄女,我說你編也要編個像樣的呀。”

方園也隨著大笑道:“我們可是道家之人,身有道法,天慶觀靈氣濃鬱自有宗神庇護,怎麽可能會有妖怪。”

薑榆聳了聳肩:“誰知道呢,說不定你們誰在哪招惹上了厲害的東西。”

她一邊說著一邊收著手中的折疊桌,擺攤第一天就碰到這兩人,她隻覺得晦氣得很,巴不得趕緊離開。

折疊桌疊上時,玄青一手按住了桌麵。

薑榆不耐煩地看去,揚聲問道:“怎麽,這在大街上就要以多欺少了?”

玄青眼中露出一絲厲色,壓低了聲音:“我隻是想提醒一下師侄女,上次說的事情還沒完呢?你還是趁早把薑旭偷走的秘術交出來吧。”

“那你可問錯人了,我根本沒見著什麽秘術。”

這話倒不是借口,薑榆搬走之前,確實徹底地翻了一遍家裏,別說天慶觀的秘術了,就連古籍都沒見到半本。

“師侄女還是誠實一些為好。”

薑榆將折疊桌往下一放,脫離了玄青的掌心,啪一聲合上,站了起來:“你要是不信,就自己去闖闖唄,隻要不怕銀行告你就行。”

“我今天要收攤了,你倆自便吧。”

她拿著桌子和紙板就朝著巷子出口走去。

耳邊一陣破風聲,薑榆頭一偏,躲過了揚過來的拂塵。

“我可還沒說,你能走。”

薑榆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都說了沒有沒有,你怎麽這麽煩人。”

“誰知道是不是師侄女私吞了呢。”

薑榆嗤笑一聲:“我還會稀罕你那什麽秘術?”

“大言不慚。”玄青大喝一聲,手中拂塵揚起,長長的白色長線暴長,帶著一股力量朝著薑榆襲過來。

可真是煩人。

薑榆無奈地歎氣,空著的那隻手淩空一抓,不過瞬間,拂塵便乖乖呆在了她的掌下。

“我先聲明一下,我不想和你打架。但是如果你要是再糾纏,我可不敢保證今天你還能走出這個巷子口。”

玄青雖被薑榆小露的一手驚訝到,可現下聽著這句話,一股無名之火冒起來,原先生出的一絲忌憚早已被拋在腦後。

“既然你以下犯上,就不要怪我了。看招!”

他另一隻手迅速掐了一個訣,一番動作後,淡淡的金色符文壓進拂塵裏,順著白色的絲線一路彌漫,就要沾染上薑榆的掌心。

薑榆臉色未變,隻看著玄青,嘴角勾起一絲不屑。

就這點道行,果然是個草包。

她握緊手裏的拂塵,往下一扯,下一秒,噗通一聲,玄青居然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這......這是什麽妖法。”

薑榆一把甩開手中的拂塵,輕輕笑了一聲:“玄青道長還要玩嗎?不玩我可走咯。”

“剛才不過是我不小心,中了你的圈套。”

“行吧行吧。”薑榆捏著耳垂,嘖了一聲:“看來今天不玩真的你不收手了是吧?”

她隻覺得煩人得很,本來就不想招惹這些道觀裏的人,誰知道這個玄青怎麽就咬住她不放,雖說不能直接滅了他,但是讓他受個傷躺**消停幾個月,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這麽想著,薑榆的表情變了,她看著站起來一臉戒備的玄青,心念一動,手指尖已經開始凝起淡淡的銀光。

“你們在幹什麽?”

一道嗬斥聲從外傳來,薑榆抬眼去看,遠遠便看到了一身有點眼熟的製服。

“咱們是社會主義,可不興搞這些封建迷信啊!”兩名巡邏警幾步走了進來,看見身著道袍的玄青,臉色冷了下去,大聲嗬斥道。

“那是那是,我們就是遇見了熟人,嘮嗑幾句。”玄青堆著笑解釋道,手指指向薑榆的方向。

可一抬頭,哪還有薑榆的影子。

剛看見那隱隱約約的製服,她早就溜之大吉了。

......

首次擺攤雖以失敗告終,但薑榆還是帶著小綠好好逛逛吃吃了一場。

直到天色晚了,兩人才依依不舍地打著飽嗝,回了公寓。

一邁進屋子,薑榆瞅見突兀地立在客廳正中間的那道門,不太高興地嘀咕道:“真是醜死了。”

小綠附和地點點頭。

兩人站在門口打量著那道折疊門時,身後傳來了腳步聲,薑榆轉身一看,柳青晏正從電梯裏走出來。

饒是平日裏挺煩這個龜毛的人,薑榆也不得不佩服,上了一天班居然還能如此精致,皮膚雪白,目光炯炯,連頭發絲都不曾亂了一分。

他穿著合體的西服,長腿一邁,就到了薑榆麵前。

看見薑榆,似乎是想到了白日裏小爭執的勝利,平日裏冷靜的表情居然有了一些笑意:“這樣的安排還滿意嗎?。”

薑榆毫不掩飾翻了一個白眼:“寄人籬下還說什麽滿意不滿意呢。”

她邁出腳就要走進門裏,柳青晏看見她手中拿著的折疊桌和紙板和灰塵撲撲的衣服,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重重地咳了一聲。

“你的門,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