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坐馬桶上醫院
厲閻霆打了一通電話，語氣透著幾分怒意：“把一小時內的大廳監控發到我電腦。”
掛完電話，他轉向保鏢：“送秦小姐去醫院。”
“是，厲總！”
保鏢剛走到秦冉冉身前，被她蠻橫推開。
她跑到厲閻霆身側，抱著他的手臂，嬌嗔道：“哥哥……不用看監控，就是那個女人打我，您直接去那個什麽盛宇集團，把人抓起來狠狠教訓一頓就可以。”
厲閻霆眸光稍收，淡淡道：“冉冉，你先去醫院，盛晚寧我來處置。”
說完他回到辦公桌，點開電腦文件。
秦冉冉越來越心虛，“哥哥，我，我想先去趟衛生間……”
厲閻霆想到反正衛浴間也要重新裝修，便淡淡地“嗯”了一聲。
得到允許的秦冉冉當即將保鏢晾在電梯口，頭也不回地跑進了角落的獨立衛浴。
本來還沒有大小便的意圖，但或許心裏太緊張，她最終還是坐在了馬桶上。
很快，光溜溜的屁股在馬桶邊緣觸粘到了奇怪的東西。
她想起身看看，發現無論怎麽使勁都起不來，整個屁股被死死地跟馬桶粘在一起。
秦冉冉臉色由白到青，最後慘無顏色。
“哥哥——！”
她急聲喊道。
厲閻霆正看著監控視頻，臉色沉不見底。
想不到這個妹妹背地裏竟然是這樣一副臉孔，而盛晚寧……他更是無法評價。
聽到衛浴間傳來的呼救，他快步走過去，一腳踢開門。
結果，映入眼簾的是……秦冉冉整個人跟馬桶粘到一起……
陰沉的眼底再度升起一抹複雜。
幾分鍾後，秦冉冉連人帶著馬桶，被送進了醫院。
……
萬華苑高級大平層公寓，1001室。
盛晚寧嘴裏吹著口哨，大搖大擺地進門。
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男子聞聲從臥室奔了出來，個子一米七五左右，金黃色的碎發隨風搖曳，清俊容貌上眉目如星，青春靚麗，膚白幹淨，身上穿著休閑睡衣睡褲。
“老大，最新跟蹤信息，陳靜這個老女人今天下班後又去了醫院。”
盛晚寧停掉口哨，嚴肅道：“又去？”
“是的，這個月已經是第五次。”
倆人對話間，盛晚寧已走向冰箱，拿出一杯冰飲料，一口喝完，將易拉罐瓶子精準拋進三米遠的垃圾桶裏，隨後站在鏢靶前五米處。
男人遞給她一支飛鏢。
“這個頻率，不像是小病。”盛晚寧接過飛鏢，咻的一下射向牆壁，正中鏢靶紅心，眉目收緊，“莫雲，侵入醫院電腦係統，調一下醫院檔案。”
“好，今晚我嚐試！”
說話間又遞給她兩支鏢。
她剛接過，似是想起了什麽，嘴角邪邪地笑。
“周五替我去趟小西洲溫泉村，在每個溫泉池都安上一個微型攝像頭，周日再卸掉。”
“溫泉？攝像頭？”莫雲摸了摸後腦勺，“老大莫非是想偷窺？這樣不太好吧？”
“放心，我隻是為了懲罰某個人，其他無關人等的錄像，我會主動刪除。”
頃刻間，盛晚寧手裏兩隻飛鏢同時拋出去。
雙雙落在紅心。
夜間。
盛晚寧吃過晚飯後進入主臥，手伸向床頭櫃一隻機械製作的音樂貓，利落地按下開關。
悠揚、婉轉的音樂緩緩響起。
她躺在**，閉上眼，腦海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記憶深處的畫麵。
那年她十二歲，她帶著自製的機械貓，想親手送給在醫院的精神科接受治療的媽媽，結果剛到醫院，一個人影從天而降，下一秒，她的媽媽就躺在她腳跟前兩米之處，滿身血泊……
人人都說，她的媽媽是因為無法接受渣父出軌，為情自盡。
為此，她跟渣父斷絕關係，和盛家的人再無往來。
十二年過去，當年連同渣父一起害死她媽媽的小三陳靜霸占她媽媽的骨灰盒，逼著她給盛宇打工，她每每想起都覺得反胃難受。
“等我找到媽媽的骨灰盒，就該輪到你了，陳靜！”
……
翌日清晨六點，天剛亮。
盛晚寧在萬華苑旁邊的環山跑道進行了近兩個小時的晨練，熱汗淋漓後回屋洗澡，換上一件最普通不過的出勤撞色長裙，少量波浪長發披落在胸口位置，大部分被她撩到背後，簡單化了個妝，便拎著小包跟莫雲告別，出門。
半小時後。
當她的紅色高跟鞋在邁進盛宇集團的那一秒，鍾表剛好到達九點整。
踩點成功~
從她進入公司以來，別的員工遲到扣10元，而她，隻要遲到1分鍾，就扣1000元！
心知這是陳靜在故意整她，她本著既不願讓陳靜得逞，也不願在渣父的盛宇公司多待一分鍾，所以每次都是踩點上下班！
除了前兩天開評審會那次遲到出乎她的意料，這個月的月薪都扣掉大半……
身側傳來總經理秘書鍾小雅的聲音。
“盛經理，陳總說讓你十點去找她。”
“噢。”
她甩出一個簡潔的回應，淡定自若地進自己的辦公室。
G5項目組裏的策劃遞來一份案子。
“經理，這是遊樂場係統的方案，請您過目。”
“放這，等會看。”
策劃剛走，程序員又進來了。
“經理，這是我的辭職申請，請您批複。”
她握著筆，小手一揮，“好了。”
程序員搖了搖頭，失望離去。
外麵的項目組成員被她這副愛理不理的態度已是怨聲載道。
“主程都辭職了，經理也不挽留嗎？”
“哎，盛經理自從來了這裏一直都是這副態度，要不是聽說厲氏要追加投資，還看得到一點盼頭，我也想走。”
辦公室裏的盛晚寧漫不經心地喝茶。
想逼她待在公司？
她就這樣溫水煮青蛙，把G5項目組的元老全都逼走，看這個所謂“科創之父”的遺作G5項目怎麽上線！
她每隔段時間就看表，等時針指到十點整，悠然起身，不疾不徐地走向總經理辦公室。
“咚咚咚。”
“進來。”
她開門，熟練地找到沙發位置坐下。
陳靜徑直將一份醫藥清單甩到沙發前的茶幾上，怒道：“你幹的好事！竟然還公然地對外稱自己是盛宇集團的員工，你是巴不得把盛宇集團推上風尖浪口！”
她沒管陳靜再說什麽，眸光隨意瞟過茶幾上的清單。
【病析：鼓膜穿孔。】
【建議：住院治療一周，出院後醫學觀察三個月。】
【醫療費合並住院費：18萬。】
心底冷冷一笑。
看來是昨天在厲氏集團打的那巴掌，對方找上陳靜了。
陳靜看到她一臉不在意，更加怒不可遏，“你知道秦冉冉是什麽人嗎？她是厲總的妹妹！”
盛晚寧目光微微一滯，不同姓的妹妹，有趣。
“噢，所以呢？”她淡淡道。
陳靜極力壓抑心中怒氣，“你找個時間，再去找厲總好好解釋這件事，順便去醫院給秦小姐道歉。”
“又道歉？我不去。”
“啪！”
陳靜拍案而起，“盛晚寧，你別太過分了！你自己捅了婁子，還搭上盛宇，你不去，我就讓人綁著你去！”
看到陳靜氣得抽風的樣子，她暗自竊喜：這才剛開始呢，陳靜，別急。
“陳總，我誤會了，我不是故意不去的。”
盛晚寧拿出手機，點開一份讓莫雲給她弄的“應激創傷後遺症鑒定”報告，走過去遞給陳靜，一臉委屈。
“昨天是秦小姐先打了我，我自衛式還擊而已。隻要想起秦小姐打人的樣子，我的心就發慌，晚上便去醫院看急診。她耳膜穿孔能治，我的心理創傷終生都治不好呢。”
“……”
“所以啊，像‘對不起’、‘抱歉’這類的話，陳總去替我說吧。最近這段時間，我要避免跟外人打交道，以免加重病情。”
說完盛晚寧笑著拿回自己手機並徐徐離開辦公室。
陳靜全程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醫院內。
左耳貼著繃帶的秦冉冉趴在病**，兩個護士正小心翼翼地給她發紅的屁股擦拭消炎藥。
“啊！痛死我了！滾開！你們這些沒用的廢物！”
見秦冉冉不配合，還大吼大叫，護士隻能搖搖頭離開病房。
出病房後，兩個護士小聲嘀咕著。
“誰這麽損，把這種膠粘到馬桶上。”
“可不是，坐著馬桶到醫院的，我也是頭一回見，換作我也要崩潰。”
一抹高大身影迎麵走來，護士立即噤聲。
“不是上藥的時候到了？”厲閻霆語氣嚴肅的可怕。
“額……厲先生，秦小姐她現在情緒不太穩定，我們待會再來給她上藥。”
護士離開後，厲閻霆眸底陰沉。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
他打開一看，眸眼微眯，接起電話，淡淡“嗯”了一聲。
“怎麽回事？冉冉怎麽會被人打進醫院？那歹徒抓到沒有？”電話另一頭焦急地問。
“這事是冉冉不對，她也該受點教訓。”
“你說什麽？冉冉都被打進醫院，你這個當哥哥的怎麽可以說這種話？她雖然不是你的親妹妹，但她爸媽是為了救我而死，我既然認了這個女兒就要保護她！你要是不處置歹徒，我老婆子來！”
厲閻霆臉上升起一陣煩悶。
“知道了，不勞您出手，我會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