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收拾綠茶
宋晚晚心裏盤算了下。
這年頭乒乓球是奢侈品，價格確實不低。
她看了看手上的幾張毛票。
買不起，確實買不起。
宋晚晚指著宋晗手上那副球拍問：“那一副多少錢？”
“我也不坑您，那個十塊就行了。”
確實不算天價，搏一搏還有可能。
宋晚晚笑笑：“等我掙夠錢就來買。”
涼菜攤子才支起來，生意好了，未必會買不起。
“喲，瞧你那個窮酸樣，還想買球拍啊。”
一個熟悉聲音響起。
誰？
宋晚晚回過頭，果然，又是趙琴琴那張綠茶臉。
自打上次之後，這女人算是徹底跟自己撕破臉了。
“我就說怎麽一直聽見狗叫聲，搞了半天是你在說話。”宋晚晚毫不客氣。
趙琴琴氣得麵容扭曲。
這個死醜女，害自己出了好幾次洋相，她非得找回麵子不可。
“那球拍多少錢？”趙琴琴指著宋晗手上的那副。
那攤主剛想回話。
宋晚晚立刻搶著開口：“十五塊錢，我已經付了。”
趙琴琴冷笑：“放屁，你哪來的錢？”
“關你屁事，”宋晚晚瞪著她，“反正這球拍我已經買了！”
趙琴琴滿臉狐疑。
宋晚晚那點家底自己是知道的，窮的叮當響。
哪有餘錢買球拍啊，該不會這醜女又借高利貸了吧？
肯定就是這樣，回去自己就跟宋大哥說。
但無論如何，自己現在不能輸給這個醜女。
別的沒有，錢她趙琴琴從來不缺，她爸可是荷花村首富。
“我出十六塊錢。”趙琴琴大聲道。
她誌在必得，隻要這攤主不是個傻子，都知道要賣給誰。
果然，宋晚晚立刻跳腳：“老板，是我先來的，你不能賣給她。”
“你過來，我跟你好好說幾句，咱們做生意得講誠信。”
說話間，宋晚晚將那攤主拽到一邊，兩個人耳語幾句。
那攤販一臉為難：“女同誌，是你先來，但人家出價比你高啊。”
宋晚晚氣得咬牙：“那我出十六塊五。”
就多加五毛錢啊？死窮鬼！
趙琴琴滿臉不屑，“我出十七。”
“十七塊五！”
“十八塊！”
兩個人一唱一和。
宋晚晚氣得快哭了，“你……你故意跟我對著幹。”
趙琴琴冷冷一笑。
“是又怎麽樣？誰叫你害我在人前丟麵子，我就是要搶你東西。”
“十八塊五。”
宋晚晚握緊雙拳，聲音顫抖，顯然到了最後底線了。
宋晗呆呆看著她，小臉滿是疑惑。
就這？
趙琴琴輕蔑一笑：“一口價，二十，老板給我裝起來。”
她就是想看這個醜女吃癟的樣子。
“破球拍，給你算了，我們還看不上呢。”宋晚晚滿臉惱怒，“晗晗，咱們走。”
宋晗看了看手上的球拍，毫不猶豫放下，跟著宋晚晚離開。
走了不遠，宋晗輕聲道：“小姑，以後我一定賺很多錢，不能讓別人瞧不起你。”
話音剛落，剛才氣到麵容扭曲的宋晚晚，此時突然撲哧笑出聲來。
宋晗瞪大眼。
完了，小姑不會是氣傻了吧。
“晗晗，你是不是很想要乒乓球拍。”
宋晗連忙搖頭：“我不要了。”
比起乒乓球拍，他更不想讓小姑生氣。
宋晚晚俏皮眨眼：“走，咱們這就去買。”
宋晗：“……小姑，我們不是沒錢麽。”
總不能靠明搶吧？
“放心吧，姑姑買球拍不用花錢，免費的。”
哦，原來是打算靠偷。
宋晗急了：“小姑，不能做壞事，不然爸爸會生氣的。”
宋晚晚：“……胡說，才不是呢，等下你就明白了。”
在附近轉了一圈，順帶買了兩串糖葫蘆。
宋晚晚又到了那個小攤前麵。
宋晗啃著糖葫蘆，難過的注意到那副球拍已經被買走了。
那攤販一看到宋晚晚，立刻歡天喜地迎上來。
“女同誌，你真是太聰明了。”
剛才宋晚晚低聲跟他說，自己會抬高賣價，刺激趙琴琴高價買下來。
到時候超過十塊錢的部分，兩個人五五分，各自得一半。
“不用給我現金，給我選個五塊錢的球拍就行了。”宋晚晚開口。
這下那攤主更高興了，主動替她選了一副，“之前這個要賣七塊，我給你算便宜點。”
還額外多送了兩個球。
回去路上，宋晗看著手上的球拍，瞪大了眼。
“小姑，我們真的不用給錢嗎？”
宋晚晚耐著性子跟他解釋。
“……這也是賺錢的一種門路。做人不能太死腦筋，遇到這種壞心眼的人，就得想別的辦法。”
宋晗聽得似懂非懂。
心裏的喜悅卻是抑製不住，自己居然有了乒乓球拍！
“小姑，我想給小球拍取名叫宋贏球。”
宋晚晚：……你這取名的本事跟你爺爺一模一樣，祖傳的。
“行啊，你的東西你做主。”
她本想把球拍跟擺攤物件放在一個背簍裏。
宋晗堅決不讓，小心翼翼地捧在胸口，生怕磕碰了。
“這是我的寶寶。”
宋晚晚十分無奈。
自己這是買了個球拍嗎？
分明是選了個祖宗。
就這殷勤勁，回去估計得每天三炷香供著。
拖拉機突突到了村口，宋晚晚讓宋晗先回家，自己去了趟肉鋪。
那劉屠戶見她過來，表情有些緊張。
“今天的下水，我給你留了。”
宋晚晚莞爾一笑，從筐子裏拿出最後一份鹵肥腸。
“最後一份了，給你嚐嚐。”
劉屠戶連忙想拒絕，這下水腥的很，他才不想吃。
“我在外麵賣八毛錢一斤呢。”宋晚晚補充說。
劉屠戶瞪大眼，拒絕的手僵在空中。
隻懷疑自己聽錯了。
八毛錢一斤？
一整副肥腸二十斤，才賣五毛錢啊。
她是怎麽敢開這個價的，沒被人暴打麽。
宋晚晚拎著下水，揮揮手：“那麽，明天見。”
劉屠戶臉又紅了：“明……明天見。”
湊巧的是，回去的路上，宋晚晚碰見了小媳婦劉梅。
劉梅看到她，渾身一哆嗦，連忙將頭低了下來。
宋晚晚本想打個招呼的，現在改主意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才走幾步，趙麻子就賴上來了。
“這不是晚晚嗎？又買肉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