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氣的男人
顧少璽回來的時候，洛芊芊睡得正熟，被子被她踢到一半，因為睡姿不雅而淩亂的衣服，胸前微微掀開，堪堪遮住最關鍵的地方。
冷眸掃過她的身子，幾乎不帶任何情緒，走到旁邊把外套脫下，隨手一掛。
這個動作，沒有吵醒**的女人。
顧少璽走到陽台上，雙手撐著欄杆，視線眺望著遠方。
站的時間並不久，兜裏的手機就咕咕作響，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熟悉的號碼。
“顧先生，您在忙嗎？”彼端說話的時候，小心翼翼的，生怕觸及了顧少璽的底線。
“有什麽事，你說吧。”顧少璽淡淡開口，眉宇間一片冷峻。
這個電話響起，就不見得是什麽好事了。
“是這樣的，我看溫小姐這幾天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大概是您這段時間沒來。”
聽到這裏，顧少璽的眉峰下意識地擰起，另一個沒拿手機的手在欄杆上輕拍著。
“她現在怎麽樣？”
“現在睡著了，不過剛才看她情緒不太好，哭過一會兒。”
哭過了？
顧少璽的臉色愈發的不好看，握著手機的手緊了又緊，對電話那端的人說：“我知道了，過幾天我會去一趟，你好好照顧她，別出什麽差錯。若是她不對勁，就打電話給我。”
那端說話的女人使勁地點點頭：“好的，顧先生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溫小姐的。不過她也苦，有什麽話又不跟我們說，悶在心底，我看這幾天的苦悶，明顯是想你來的。”
漸漸的，說話的聲音小了起來，畢竟作為一個看護，在主人麵前說太多，顯得放肆了。
而顧少璽，竟然沒有說別的，隻是答應下周會過去。
掛斷電話，顧少璽看向遠方的視線沒有收回，身邊卻多出了一個人。
剛睡醒的洛芊芊任性地連鞋子都沒穿，光著腳走到他身邊，好奇地打量顧少璽的黑臉。
“顧總，您老心裏有事？”她琢磨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問。
顧少璽淡淡掃了她一眼，沒說話，但是那眼神，莫名地看得洛芊芊有些心底發顫。
麵對洛芊芊的主動示好，顧少璽似乎視而不見，轉個身拐進臥室，不知從哪個角落裏翻出煙和打火機，又走了回去。
修長的手指中間夾著白色的煙條，煙霧徐徐散開，霧靄沉沉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感覺這一刻的顧少璽，比任何時候都陌生。
“喂，你是不是吃錯藥了？”洛芊芊下一句話一出口，她又後悔了，這麽嘴賤，是特意找顧少璽抽自己麽？
顧少璽斜斜地睨了她一眼，仍然沒說話，態度不言而喻，懶得理她。
轉了個身，顧少璽扔下她。
“你去哪裏啊？”她在後麵衝著他喊。
顧少璽回了兩個字：“喝酒。”
主動告訴她，是同意讓他跟著的意思麽？
其實洛芊芊也不是硬要跟著，而是感覺自己也很煩很悶，需要用酒精來麻痹一下自己。
“等等我，我也去。”
夜幕降臨，五彩繽紛的霓虹燈在華燈初上的大街上閃閃發光，把燈光下的人照成各型各色。
黑夜蟄伏，正是很多人夜生活的開始，大家爭先恐後地到城市中各個酒吧夜店體會這種苦中作樂，肆意揮霍的生活。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洛芊芊第二次來酒吧這種地方。
第一次是幾年前，被葉之衡和薑汐聯合挖了牆角的時候，她哭死哭活的，拉著陸伊寧來喝酒。
第二次，就是現在，像一隻跟屁蟲一樣跟在顧少璽的身後。
想到之前來這裏為的是那對狗男女，她就忍不住惱火，越想越氣，一氣之下腦袋就容易發昏，一口氣幹掉一大杯酒。
“這是什麽酒？還挺好喝的。”咂咂嘴，洛芊芊意猶未盡地說著，又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
顧少璽隨意坐在沙發的一角，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眸子，而他本人，冷著臉看洛芊芊胡吃海喝。
那是後勁很大的朗姆酒，她未免太貪杯了，原來看她今天可憐兮兮，沒阻止她跟來，這下好了，還喝上癮了。
“洛芊芊，小心酒精中毒。”
“才不會呢，這個酒甜甜的，好好喝。你是不是舍不得錢？真小氣，顧少璽，你太小氣了。”
洛芊芊打了個酒嗝，嫌棄地說。
“陸伊寧說我嫁給你，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我說，我嫁給你，是掉入地獄了。什麽鳳凰，你除了壓榨我威脅我逼我之外，還有別的豐功偉績嗎？連個零花錢都不給，小氣的男人。”
酒能壯膽，平時也不見洛芊芊說這些，頂多是狗急了，被人家咬了尾巴之後找他的不痛快，現在可是她主動這麽說的。
顧少璽拉下臉，把自己的錢包扔了過去：“要多少零花錢，自己拿。”
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把洛芊芊惹怒了，打開錢包，一大疊現金，還有各種各樣的卡，果然是資產階級。
“你有錢，真有錢。”洛芊芊有些搖晃地站起身來，又啪的一下合上錢包，朝著顧少璽使勁一丟。
“有錢就了不起啊？看看你這是什麽態度，把我當叫花子似的，我又不是沒見過錢，你拽什麽拽？”
洛芊芊說著，打開自己的包包，拿出一疊一塊錢的，往顧少璽那邊使勁一扔：“看到沒有，我也很有錢，我要拿這些打發你。”
一疊一塊錢的紙幣飛得到處都是，顧少璽的臉上成功地變成了黑炭：“洛芊芊，你少給我借酒裝瘋。”
“我哪有裝？你才裝，你全家都裝。混蛋。”
說著說著，又在那邊低低哭出聲音來，一通鼻涕一通眼淚，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
“混蛋，你們男人都一個樣，該死的葉之衡，當年我陪著他耗費了三年，高中到大學，為了他，放棄去另一個城市，可他竟然跟別的女人滾床單了。”
這就是她跟那個男人的故事？原來還是一條小可憐蟲，不過作為丈夫，顧少璽不認為自己有心情聽自己妻子跟別的男人的事情。
他起身，把洛芊芊從地上拉起來，一把扔到自己對麵的沙發上，冷聲警告：“洛芊芊，你喝醉了，少給我發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