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落子天元，棋道後起之秀
“李小姐還有大師兄他們跟一個外門弟子一起吃飯？”
麵容俊逸，身形狀碩的年輕人聽見這個消息，略微有些吃驚，在他的印象裏，他們的大師兄雖然平易近人但是也是絕對不會和一些外門弟子吃飯的，就算是內門弟子，能跟大師兄搭上話的也很少。
“沒錯，師兄這個風頭不可漲啊，外門弟子怎麽能和大師兄一起吃飯那，而且我還聽說了不僅有大師兄，還有大師兄的姐姐。”
站在俊逸男人麵前的和他一樣也是一位內門弟子，並且麵前這位俊逸男人更是所有內門弟子的管事，權利極大，所以聽見這種事才反應這麽大。
“嗬嗬，這個新來的外門弟子倒是挺受器重啊，不敲打一下他應該不明白什麽是身份的重要性。”
頓了頓，男人接著說道:“外門弟子狗一樣的東西，怎麽能和咱們這種以後有機會接任掌門長老的人相比那。”
“對對對，王師兄所言極是，他們是該敲打敲打，這個外門弟子聽說姓陳，但是叫什麽我的人也沒沒打聽到。”
孔金陽，已經跟在他這位王鬆師兄兩年了，每天狐假虎威，經常欺負外門弟子，許多外門弟子更是敢怒不敢言，這種事情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是經不住孔金陽總惡心他們。
“小孔啊，這件事情你就去辦吧，好好敲打敲打他。”
王林翻著最近新來的客人名單，一邊囑咐道。
“王師兄，我辦事，你放心，以後他見到咱們都得低頭走路。”
孔金陽得意的說道。
“嗯，記得別留下什麽話柄，要是被大師兄知道了的話咱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孔金陽連忙表示自己一定不會犯這種錯誤的。
......
“不幹了，先去找李玉希吧，看看怎麽能出去。”
本來也不是什麽心靜的人，陳諾將掃帚扔到一旁，打算去找李玉希，他的地位在蜀山肯定是不低的，所以找他應該能給出點建議。
整個蜀山，每座山峰之間都有橋索將他們聯係起來，李玉希是跟這座山的掌門住在一起的，所以想要找他就必須去主峰，但是外門弟子是不讓踏足主峰的，而且要不是陳諾被分配打擾李千蘭住的山峰，也不能去主峰。
沒多大一會，陳諾就來到了主峰，迎麵就看見了兩個老人在下棋。
兩位老人在陳諾踏足主峰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不過他們兩個並沒有管。
陳諾自然看到兩人坐在玉石製作的石凳旁，一黑一白在對弈，對於這種圍棋陳諾不會，不過他倒是很樂意看這種東西，因為他覺得每個下圍棋的人腦子都很好。
走到老人旁邊的陳諾沒有出聲，隻是靜靜地看著兩人對。
漸漸的，眼前的黑白棋子，竟然逐漸消失，陳諾的眼前竟然是顯現出一座戰場，黑白兩軍此刻打的有來有回，不過白色軍隊漸漸地被一點點蠶食，黑色軍隊大開大合，接連將白色軍隊斬殺，白色軍隊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起來反擊，結果被一一殲滅。
沉浸在戰場中的陳諾，絲毫沒注意到腦海中的書籍竟然掉下來一片書頁，綻放金光。
砰的一聲，陳諾隻覺得整個腦海像是經曆了一場爆炸，一道道棋譜竟然出現在了腦海中，無數人對弈的畫麵更是將陳諾帶入進去，本來對圍棋一竅不通的陳諾此時令人隱約了解了其中的真諦，甚至這些記憶逐漸化成了習慣，進去陳諾的身體。
又是一聲巨響，陳諾從腦海中退出，眼前手持白子的老人竟然已經全麵崩盤。
“哈哈哈，老趙啊，你不愧是當年當過國手的人，我竟然沒有絲毫反擊的能力。”
兩位老人自然就是蜀山掌門和趙璟繆，兩人每日對弈數局，不過這位李掌門是名副其實的臭棋簍子，趙璟繆當年也是在一個國家當過棋待詔的，隻不過他願意提而已。
趙璟繆看著陳諾說道:“小友可會這圍棋啊。”
已經完全回過神的陳諾點了點頭，要是說之前陳諾什麽都不懂，那麽現在他已經可以將整盤棋複盤，從而解出最優的走法，這都有些類似前世的阿爾法。
“既然懂，那麽可有興趣跟老夫下一局，總跟這個老頭子下，太沒意思了，想換個對手。”
這時候陳諾怎麽能不答應，他現在也想試試自己到底是什麽水平。
“老李，讓個地吧。”
李雲風冷哼一聲，似乎對自己這個老朋友嘲笑自己有些生氣，不過還是站起身，他到要看看這個小孩子能有什麽手段可以贏趙璟繆，先不說能不能贏，能堅持到中局都已經很了不起了。
陳諾走到位子上，趙璟繆也站了起來，先行禮，再坐下。
“老先生猜先嗎？”
趙璟繆將黑子遞給陳諾，說道:“你先來吧。”
陳諾沒有拒絕，但是第一步陳諾下的很奇怪，落子天元。
李雲風差一點就要召喚飛劍斬了這個小子了，趙璟繆雖然不是什麽名震天下的大棋手，但是該有的禮儀還是要有的，這落子天元顯然是對趙璟繆的侮辱。
趙璟繆自然是看出了陳諾的意思，他不需要讓，所以第一個子下在了對整盤棋沒什麽意義的地方。
“小友傲氣可嘉啊。”
趙璟繆此時也是認真起來，他看看這個孩子能不能地方住他的攻勢，趙璟繆棋力極高，並且對於攻擊處理的極好，倒是陳諾這邊逐漸陷入了被動，整個棋局仿佛都在趙璟繆的掌握之中，盡管如此，陳諾也沒有要落敗的景象，並且越下越快，每次趙璟繆思索之後剛下完，陳諾就已經將子落完。
這也就逼得趙璟繆要跟陳諾的速度，本以為中盤就可以將眼前的孩子拿下，可是越下越不對勁，趙璟繆雖然依舊處在上風，甚至隻要再來幾手就可以將陳諾置於死地，但是每一次陳諾的棋子下的都恰當好處，步步為營，穩紮穩打，每一步都能巧妙的趙璟繆的布局撕開，求得一線生機。
漸漸的趙璟繆已經知道，眼前這個少年棋力根本不輸他，甚至對於前期的布局，以及中期的防禦做的都是滴水不漏，有的地方看似是棄子其實恰恰是陳諾設下的陷阱，趙璟繆接下來的每一步都下的極為艱難，額頭上更是出現了汗水。
沒辦法，陳諾的幾處布局都已經成為他逆轉局勢的重要依靠，而趙璟繆前期的優勢已經**然無存。
這時天空中竟然湧現了一道棋盤，將整座主峰給覆蓋，天空中更是出現了兩位對弈之人的虛影，山下的弟子有人更是指出了其中一人。
“快看，趙璟繆先生！”
年紀較小的孩子更是說道:“趙璟繆旁邊的人是誰啊，竟然能和趙老先生對弈，也太強了吧。”
本來在靜春峰休息的李南一也看到這樣景象，頓時掀起了興趣，更是急忙詢問身邊的折一，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折一當然我不清楚，隻是他認識趙璟繆，李南一也認識，這就是當時救陳諾的那個人。
“李小姐，你快看，那個不就是陳公子嗎！”
李南一定睛看去，果然是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怎麽跑去下棋了，還搞出了這麽大的動靜，真是的。”
不過說歸說李南一還是緊緊盯著天空中的異象，據說當時世子陳諾也召喚出過異象，不過是做詩，跟下棋一點邊都不沾，更何況這兩個陳諾明明就是雲泥之別，一個可以為民請命，收複失地，一個也隻能欺負欺負自己了。
本來坐在地上打坐的無悔聽見外麵有些吵鬧，心中有些靜不下來，也就出來看看，結果就看到陳諾的一個巨大的虛影坐在天上，嚇得無悔差點以為菩薩顯靈了。
“阿彌陀佛，陳施主六六六...”
...
陷入棋局的趙璟繆，恍然間被帶入了一片戰場中他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兵馬陷入陷阱，被一點點的廝殺殆盡，每下一個子陳諾之前的布局就發揮了作用，似乎在幾十手之前預判到了趙璟繆會在這裏出手，然後陳諾便是絲毫不留情的將趙璟繆喂進來的棋子盡數吃掉，眼看著自己的棋子被一點點的消滅趙璟繆沒有一點機會反擊了。
陳諾收官，最後一子落下，整個棋盤轟然綻放出一道戰場，陳諾身披鎧甲，站在城頭上，目光冷儀，仿佛將整個天下都囊括在手裏一樣。
趙璟繆也同樣出現在戰場上，隻不過手下沒有一兵一卒，儼然成為了光杆司令。
天空中轟隆隆的喊殺聲，軍隊的整齊肅穆的景象更是讓周圍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李雲風甚至感受到威脅，這些士兵不是簡單的異象，他們是有軀體的，並且這隻軍隊想要屠殺的話，整個蜀山七成以上都要被殺的幹幹淨淨，隻有一些勉強能逃的，但是這些士兵的實力似乎是隨著主人的能力提高而提高的，眼前的少年隻有武道二境的實力，就能召喚出這麽強大的士兵，如果讓他到達武聖的實力。
即便是一個王朝的士兵盡數出動都要被殺的幹幹淨淨，路過的蚯蚓都要被豎著切，狗都要挨踹。
坐在玉石凳子上的陳諾手中的棋子已經被捏的粉碎，化成齏粉，散落在山峰之上。
異象消失，趙璟繆久久不語，他被這個少年震驚了，天下間能下棋下出天地異象的人，日後不必說即便不是成為棋聖，那麽日後能夠將他下棋下得有來有回的人，一隻手也能數得過來。
“好小子，你有聖人之資啊。”
回過神的陳諾站了起來，朝著趙璟繆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他很尊敬老先生，當時落子天元也隻是不想讓老先生讓自己，更何況陳諾似乎知道了年輕這二位是誰，麵前的這位趙先生更是救過他的命。
“老先生過獎，我還要謝謝您救過我那。”
趙璟繆繞過玉桌，拍著陳諾的的肩膀誇獎道:“好小子，以後你若是潛心鑽研棋道，十年內恐怕就可以達到半聖。”
這不是誇張，甚至十年內可以成聖，這個棋道聖人相當於武道的武神，都是頂峰中的頂峰，據說棋道聖人可以以天下人為棋，用國家做棋子，甚至初代棋聖曾經掀起過多過戰爭，這就是棋聖的實力，能把你玩弄在掌心之中。
“小子隻是出於興趣，這隻是我剛學習棋道的第一個天，或者說是第一個時辰。”
這句話一出，李雲風恨不得一下子拍死他，李雲風不允許有比他還裝的人出現，如果有隻能是他的外孫子，他的兒子都不行，沒有隔代，不親。
“什麽！此言當真？！”
趙璟繆幹瘦的胳膊拉住陳諾，言語中滿是激動。
“老先生，確實如此，方才觀戰之時才看明白規則。”
陳諾並沒有撒謊，相反他說的確實沒錯，一道問題都沒有，隻不過是腦海中的書籍將他融會貫通，否則也贏不了這位老人。
趙璟繆老淚縱橫，哭著說道:“當代棋聖！當代棋聖！孩子，你一定要成為棋聖啊，我們這個時代已經百年沒有出現棋聖了，甚至我們都已經不知道棋聖到底有多麽厲害了。”
陳諾當然知道，凡是修煉到頂峰的人，都很強，隻不過各方麵不一樣倒是棋道百年沒有出過聖人，更何況自己麵前就站著一位劍道扛鼎之人，當代劍神，李雲風。
“老先生為何執著於讓棋道出一位聖人？”
每個修煉體係都有人是頂峰，倒是這不意味著，聖人多了就好啊。
“孩子，棋聖跟他們不同，每個道路的頂峰如果時機成熟，都可以接觸天道，這個我不清楚，隻是說棋道在這之中起著製衡作用，也就是隻要棋聖存在，這個世道就不會打亂。”
製衡作用！
陳諾突然明白這代表什麽了，如果一個聖人想要因為一己私利來做出威脅世界的事情，那麽他就是一個極大的隱患，但是有人製衡就不一樣了，落子天下，就意味著即便是你有掀桌子的能力，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能不能玩過一位智商輾軋的你的棋手，他能把天下人作為棋子，又怎麽可能按不下你。
“老先生，雖然我對圍棋的興趣並不大，但是如果有人因為自己成聖以後為非作歹，那麽我會順應天道將他鎮壓的。”
不是陳諾吹噓，他始終覺得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再好不過了，可是要是有人想要拿別人的命不當回事，甚至視人命去草芥，那麽成為聖人就是解放他們。
聽到這話的趙璟繆擦了擦眼淚，又恢複了往常的麵容，這時陳諾才發現自己被耍了。
“老先生，你這麽做可不好啊！”
哪知趙璟繆急忙說道:“你可是答應老夫的，怎麽能反悔呢，先說好，不可以生老夫的氣，要不然我這一把老骨頭可不夠你氣的。”
陳諾失笑，也就沒有再說什麽，這位老先生也是對於當今的棋道抱有很大的希望，所以希望有人能出來繼承曾經棋聖的輝煌，重振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