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初戰
空中,墨傾居左,龐像、萬器、封幻依次懸於右邊,他們身上散發著千歲境的威壓,俯視著清鋒與李矜之。
“我當是什麽凡人如此放肆?原來是仗著煉氣境圓滿在背後撐腰。”
在墨傾的眼裏,清鋒之所以能打上山來,定是李矜之對他用了傳渡真氣之類的功法,否則憑一個凡人,怎能殺掉修士?並且以李矜之的修為,確實有能力殺了山道上的弟子。
清鋒見墨傾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心裏十分不爽,尤其是左一個凡人右一個凡人叫得自己想要直接宰了他。
“你們這四個老比養的就是這裏管事的吧?”清鋒罵道,“趕緊交出打傷我師姐的人,然後你們四個比跟我回玉嬋宗給我師姐下跪道歉,這樣……”
“這樣如何?”龐像打斷清鋒的話,不屑道,“這樣你就可以考慮饒我們一命?”
“玉嬋宗真是好眼光,找了你這個不怕死的小子,”萬器道,“你不會以為旁邊的賤人把修為借給你,你就真是修士了吧?”
李矜之聽到賤人二字立馬變了臉色,心想自己一句話都沒和他們說,怎麽連自己一塊罵?況且什麽傳渡真氣的事,更是無稽之談。
“原來他們見師弟沒有修為,所以認為這一切都是我幹的。”李矜之露出一抹狠笑,伸手抽出纏在腰間的軟劍,她右手一抖,軟劍立刻變得剛硬挺直。
“你敢辱我師姐,我先撕了你的嘴!”清鋒一躍而起,直向萬器所在方位。
李矜之見清鋒為自己出頭,心中頓覺寬慰。
“大膽!”廣場眾弟子見清鋒竟敢對本門長輩無禮,紛紛用筆在空中描畫,一根根黑線衝向清鋒,結成一張網將其在半空中緊縛。
“噗通。”
李矜之倒在地上,她的懷裏還抱著清鋒。她撿起剛剛扔到地上的劍,割開清鋒身上的網。
網絲一斷成墨,染了清鋒一身。
“師姐,你……”清鋒先是意外,隨即微笑道,“一會打起來你千萬別顧及我,保護好你自己。”
清鋒說完站起,麵向妙筆宗眾弟子。他扯下自己早已汙穢不堪的外衣,將其拋到空中,光著膀子衝向人群。
“呲呲呲呲呲……”清鋒右掌從前排弟子的脖子上依次劃過,他沒有斬下他們的頭,隻是割破了他們的喉嚨。
鮮血噴出的聲音如風一般,十分好聽。五十多人一齊捂著脖子倒地,場麵血腥而殘忍。
似是受到了血的蠱惑,後麵的弟子不懼反勇,眼神狂熱地殺向清鋒。
他們有的執筆畫圖,長劍、鐵鉤、火球、冰錐,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憑空出現,一齊砸向清鋒;有的則是連圖都懶得畫,直接以筆作槍、作刀、作劍,攻向清鋒身體各處。
整個戰場亂作一團,飛舞的長劍既砍在了清鋒身上,也無意中抹了同伴的脖子;火球在清鋒眼前閃耀,也將同伴的身軀點燃。
清鋒在人海中不躲不閃,任憑那狂亂的攻擊打在自己身上。他所做的隻有兩件事:左掌刺進他們的心口再拔出,右掌切斷他們的喉嚨使其斷氣。
喊殺聲震天,血腥氣散入蒼穹。
“這小子根本就沒被傳渡真氣,”從未開口的封幻觀察著清鋒的每次出手,驚訝道,“他完全就是憑肉身在殺人。”
封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舉筆在身前一揮,一塊巨大的黑幕從空中落下。
墨傾則是一直盯著李矜之,盯著她露出的那隻胳膊,他終於按捺不住,腳踩畫軸飛向李矜之。
李矜之見墨傾飛來,心中先是一驚,隨即變成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她舉起手中劍,刺向眼前人。
墨傾**邪一笑,筆尖雷光閃爍,點上劍鋒。雷光順著長劍導向李矜之身體,李矜之頓覺渾身一麻,癱軟在地。
墨傾看著倒在地上的嬌軀,伸出大手,對著她的身子抓了上去。李矜之則是看著殺紅眼的清鋒,眼角先是羨慕,隨即流下屈辱的淚。
遠處。
清鋒感覺周圍有些暗了下來,他抬頭一看,隻覺那塊巨大的黑幕不太對勁。他趕忙從人群中衝出,離開被黑幕籠罩的範圍。
黑幕落下,墨傾的手也快要伸進李矜之的領口。就在他即將要體驗飽滿又軟膩的觸感時,忽覺自己的後背好像被重錘砸了一下,沒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清鋒收回自己踢出的腳,低頭道:“李師姐,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就是身子有些麻。”
“‘筆落驚雷’,”清鋒念出這四字,又道,“傷我師姐的人是他的弟子。”
清鋒思考完又看向遠處,隻見那黑幕罩住人群之後,瞬間化為墨汁鑽進他們的腦袋裏,那群人忽然間就像癡了一般,傻傻地站在原地。
清鋒不禁想起初見蔚羞花的那一夜,想起自己在笛聲中無能為力的狀態。
“這黑幕和笛聲有點類似,似乎都是控製人精神的手段,”清鋒分析道,“我的身體雖然刀槍不入,可這種對精神的攻擊可就說不準了,我得小心一些才是。”
空中。
龐像見墨傾被一腳踢下了山,不禁譏諷道:“自己弟子都讓人殺了,這老**棍還想著女人,被踢死了也是活該。”
萬器皺了皺眉頭,道:“那小子的身體是怎麽回事?那速度簡直快到不可思議,而且那得多大的腳力?竟能將墨傾踢飛。”
就在幾人談話間,墨傾從山下狼狽地爬了回來,他眼中憤怒到極點,對清鋒咬牙切齒道:“小比崽子,我決定不再陪你胡鬧了,我現在就宰了你。”
“你著你媽的急,”清鋒罵道,“打傷我師姐的是不是你弟子?”
“沒錯,就是我弟子,”墨傾冷笑一聲,“你今天既然惹怒了我,我殺了你之後一定會去玉嬋宗找到你師姐。不過你不要著急,她不會很快就下去陪你,我一定會好好玩弄她一段日子,等什麽時候她身上連一塊好肉都沒有了,我就把她扔到**的公狗窩裏。隻是不知道她到時候會變成玩物,還是食物?我猜可能會先是玩物,再是食物。若是上來就被吃掉,那些公狗的欲望豈不是無處發泄,那不是可憐得很?”
“哈哈哈哈……”墨傾一邊狂笑,一邊執筆在身側畫出藍色的長長一道。
恐怖的波動從線條中迸發,藍色的墨痕瞬間膨脹,化為一道半人粗的雷光轟向清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