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甲等

溫儒麵帶微笑地來到玉碑前,表麵上風輕雲淡的他,實際心中卻是十分忐忑。他害怕自己無法通過測試,因為他覺得清鋒一定可以通過,他不甘心被清鋒壓一頭。

溫儒深吸一口氣,臉上的微笑被緊張取代。他調整好呼吸,慢慢地將手放到碑麵上。

錦鯉感應到溫儒體內的真氣,將尾巴搖了幾晃後直接破出水麵,輕鬆地躍過了第一道門。

溫儒緊張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下來,他見那錦鯉去勢不減,下意識地將左手攥緊,似乎是在為那錦鯉助威。

錦鯉沒有讓他失望,輕鬆地躍過了第二道門。

“第二道門!”眾人發出驚呼。

溫儒看著代表自己修仙資質的錦鯉,臉上漸漸現出得意之色。

“第三道!”眾人瞪大了眼睛,驚呼道,“那錦鯉還沒落下!”

“第四道!”

在場的眾人傻了眼,就連那四位宮主也出乎意料。

錦鯉在第五道門前落入水中,濺起的水花清晰得仿佛要落到看客們的臉上。

李矜之沉默了半晌,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甲等資質!”過了許久,李矜之終於開口,然後頗有意味地看向溫儒,脆聲道,“恭喜師弟。”

溫儒抱拳:“多謝師姐。”

廣場上的人聽到這個結果全都陷入了沉默,他們既然能來到這裏,多少都了解一些修仙之事。

這些世家子弟一個個都高傲得很,別人與自己平起平坐他們都老大不樂意,更何況是超過自己。

甲等資質千萬人中都未必會出現一個,溫儒如今與他們已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而所謂資質,就是修行之人這一生所能達到的下限。

丁等資質代表了具備修行資質;丙等資質代表了這一生一定能踏入煉氣境,而且修仙界九成的修士終其一生都在這個境界;乙等資質代表了此生可踏入千歲境,千歲境修士在修仙界已經是極少數的存在。

至於這甲等資質,可以說是登霄境的通行證。隻要修為達到登霄境,就已經可以在修仙界開宗立派。

放眼如今的玉嬋宗,也隻有兩人達到了此等境界。

“媽的,這狗東西果然有這個狗運。”清鋒聽到這個結果,心裏也不禁嫉妒起來。

溫儒看著在場眾人的臉色,心中高興得要死,他很想去跟清鋒和李二狗炫耀一番,順便與柳輕煙顯擺一下。

雖然他沒有將柳輕煙放在眼裏,但對於她誘人的身子,心中還是十分垂涎。

溫儒剛想走過去,隻聽一聲嬌媚的聲音喊住了自己。

“溫儒,來我這裏。”東芳宮宮主薑沉魚喚道。

薑沉魚看著眼前這個麵容如玉、彬彬有禮的年輕人,不禁露出貪婪的媚態。

“溫儒,你以後就拜入我門下怎麽樣?”薑沉魚抿了抿嘴唇,又道,“你放心,我會好好疼你的。”

溫儒聽後跪在地上,恭敬道:“徒兒拜見師尊。”

“真是個好孩子。”薑沉魚很滿意溫儒的態度,她用腳尖勾起了溫儒的下巴,“快起來吧。”

“這女人看起來仙氣飄飄、聖潔得很,怎麽實際卻像青樓裏的女人一樣?”溫儒起身站到薑沉魚身後,看著她高挑的背影,又想道,“這樣也好,待我修仙有成,先把這**師尊拿下。”

溫儒在心裏盤算完之後,看了看不遠處的褚猛,褚猛同樣在看著他,兩人四目相對,火藥味十足。

“大師姐,這裏這麽多人呢,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儀態好不好。”寧落雁看著剛剛與溫儒曖昧的薑沉魚,出言提醒道。她的聲音裏酸味明顯,顯然是嫉妒師姐收了個好徒弟。

“下一位,溫奴。”

眾人仍震驚於溫儒的甲等資質裏,對於這個溫家奴仆的測試,幾乎沒人去關注。

溫奴走上前,依樣將手放到玉碑上。與之前的人不同,他的神情十分放鬆,似乎一點也不關心測試結果。確切地說,他更希望自己不能通過,這樣他就可以不用留在玉嬋宗,從此離溫儒遠遠的。

錦鯉從水麵躍起,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越過了四道門。

“你們快看!那溫家的仆人竟然與溫儒一樣。”

眾人聽後紛紛看向廣場中央的玉碑,隻見那錦鯉在第五道門前落入了水中。

廣場再次陷入了沉寂。

“甲……甲等資質。”李矜之的話打破了沉默,她做夢也沒想到,今天竟然連著出了兩個甲等,她甚至連“恭喜師弟”都忘了說。

在場的所有人裏,最震驚的莫過於溫儒。他心裏無法接受這個結果,明明隻是一個自己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仆人,怎麽突然之間竟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媽的,這溫家是怎麽回事?怎麽連個下人都是甲等?”

“這玉碑是不是他媽的有問題?”

“憑什麽一個奴仆都比我高?”

廣場之上變得沸騰起來,溫儒是甲等已經讓他們很難接受,溫奴的出現則是直接讓他們的信念崩塌。

溫奴在吵鬧的環境中回過神來,他本來想趁機遠離溫儒,沒想到現實不光又將他們拉到一起,甚至還把他們擺到了同等的位置上。

溫奴的嘴角露出哂笑,他生平第一次正麵迎上了溫儒的目光。

“溫儒,想不到吧?我居然一點也不比你差。”溫奴的眼中現出瘋狂之色,“狗東西,現在咱倆扯平了,以後我可不會再慣著你了!”

“溫奴,到我這裏來。”寧落雁笑著招了招手,將溫奴從思緒中拽了回來。

溫奴聽後快步來到寧落雁身前,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恭敬道:“徒兒拜見師尊。”

溫奴畢竟當了很久的下人,他深知如何討別人歡心。

寧落雁笑著將溫奴扶起,誇讚道:“真是個聽話的孩子。”

溫奴起身,乖乖地站到寧落雁身後,一雙眼睛放肆地打量著溫儒,溫儒則是狠狠地瞪著他。

“小兔崽子,你這逼絕對是奪了我的氣運,要不然憑你怎麽可能會是甲等?”溫儒將溫奴的資質歸功到自己身上,又思忖道,“我本來應該能躍過那第五道門的,都是你這賤狗害的。你給我好好等著,奴才永遠都是奴才,看我以後怎麽治你。”

溫奴知道溫儒心裏在想著什麽,他沒有絲毫不悅,反而如以往的溫儒一般,露出做作的微笑。

在溫奴之後,剩下的人陸續結束了測試,現在隻剩下了清鋒一人。

“最後一位,”李矜之提高了聲音,“清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