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修羅場
“姑娘,你還能動嗎?”清鋒蹲下身子,柔聲問道。
聽到男人的聲音,地上女子的身體突然抽搐了一下,她的雙眼恢複了一些意識,看清了身旁男人的樣子。
“是你……”女子的眼神由激動變為憎恨,冰冷道,“為什麽第一次不帶上我?”
“對不起,”清鋒帶著歉意,“我沒想到那群畜生會對你做出這種事。”
“嗬嗬嗬嗬……我居然活下來了,”女子發出瘮人的笑聲,又道,“原來就連林中的野獸都嫌我髒,不願意吃我嗎?”
清鋒聽後,沉默了半晌。
“我現在就帶你出去。”清鋒伸手去扶女子。
“你別碰我!”女子嗬斥一聲,自己掙紮著起了身,她的身上還殘留著難聞的味道,女子聳了聳鼻,一下子彎腰幹嘔起來。
清鋒拍了拍她的後背,女子如觸電一般躲到一旁,雙手抱肩不住地顫抖。
看著女子的樣子,清鋒心裏很不是滋味,雖然這一切並不怪他,但他心裏多少有些自責。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清鋒解釋道。
見女子慢慢恢複了冷靜,清鋒又溫柔地問道:“我叫清鋒,你叫什麽名字?”
“顧……顧憐。”女子顫聲道。
“還真是個可憐的名字。”清鋒在心裏嘀咕了一句,又道,“這次是我對不住你,以後我會想辦法補償你。”
顧憐看了看自己腳下的血跡,冷笑道:“記住你說的話。”
清鋒點點頭,然後扶著顧憐爬上鹿背。顧憐身子虛弱,搖搖晃晃的,清鋒沒有辦法,隻好從後麵輕輕抱住她。
“得罪了。”清鋒歉聲道。
“你不嫌我髒就好。”顧憐冷嘲道。
清鋒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催著巨鹿快走。
森林邊緣,巨鹿減速緩緩停下,道:“到了,前麵有結界,我不能過去。”
清鋒扶著顧憐下來,然後拍了拍巨鹿的腦袋,笑著道:“這次多謝你了,以後有機會,我會報答你。”
巨鹿聽後愣了一下,道:“我吃了很多你的同類,即使這樣你也要報答我嗎?”
清鋒聽後同樣愣住,思忖道:“人吃五穀也吃家畜,這凶獸吃人但也說不定哪天就被修士殺掉,想來這就都是報應。它吃了再多人又如何?隻要不是與我親近的人,那它吃人又與我何幹?”
想到親近的人,王寡婦的身影忽地出現在清鋒腦海,緊接著便是她的腦袋滾落的場景。他不由地想到蔚羞花,跟著又想起她之前出手相救。兩廂回憶碰撞,清鋒忽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開。
“一個人類而已,我管你心裏怎麽想,你是報答也好,還是為同類報仇也罷,我都等著你。”巨鹿見清鋒久久不語,開口道,“但你今天不能殺我,你說過隻要幫你帶人離開森林,你就留我一命。”
清鋒回過神來,微笑著摸了摸巨鹿的脖子。巨鹿晃了晃頭,後退幾步,顯然脖子是它的敏感部位。
清鋒露出招牌的微笑,道:“你放心,我沒想著要為他們報仇,我以後也不會殺你。”
“既然如此,那我走了,希望我們以後不會再見。”巨鹿說完,走向林中。過了百米,它回頭看了看清鋒,清鋒對它揮手。
巨鹿轉回頭,隨即消失在林中。
“恭喜你們成功闖出森林,”一名玉嬋宗弟子左手掐訣打開結界,笑著道,“歡迎來到玉嬋宗。
那名玉嬋宗弟子引著清鋒二人來到廣場之上,李二狗和柳輕煙趕忙上前詢問清鋒是否遇到了危險。
“你終於來啦,”柳輕煙挽住清鋒的胳膊,“有沒有受傷?”
“沒有,”清鋒笑著搖搖頭,又道,“溫儒與溫奴呢?”
李二狗聽後,悻悻道:“他們兩個好著呢,有玉嬋宗的人給他們療傷,估計是死不掉了。”
“二狗哥,他們主仆又沒有惹你,你為什麽總是看不上他們?”柳輕煙覺得李二狗隻是個村裏人,比起他,清鋒應該更偏向自己,她又道,“清鋒哥哥明明一直舍命救他們,你又何苦與清鋒哥哥為難。”
聽著柳輕煙一口一個清鋒哥哥,李二狗簡直都要吐出來,他瞪了柳輕煙一眼,冷冷道:“你別誤會,我不是看不上他們,我是看不上你們。”
“你……”柳輕煙氣得跺了下腳。
顧憐冷眼看著眼前的三人,隨即拉了拉清鋒的胳膊,輕聲道:“這裏好吵,我們去別處好不好?”
柳輕煙看著這新出現的女人,同樣挽著清鋒的胳膊,眨著眼問道:“清鋒哥哥,她是誰呀?”
清鋒解釋道:“是之前留下的那批人中的。”
“奧……”柳輕煙點點頭,看著顧憐大腿間的血跡,又道,“是啦,我記得還有幾個男人呀,他們怎麽沒有一起來?”
“那幾個畜生被吃了。”清鋒脫口而出。
“畜生?”柳輕煙是個聰明人,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很多種可能,“清鋒哥哥為什麽叫他們畜生?一個女人和好幾個男人待在一起本就不安全,而且她衣衫不整,腿間有血,定是讓那群男人破了貞潔。”
柳輕煙鬆開抓著清鋒的手,走到顧憐身邊,溫柔道:“他們活該被吃掉,姐姐你一定要振作起來,千萬不能因為被那群畜生侮辱了就放棄呀!”
顧憐的痛苦回憶再次被勾起,她眼前甚至出現了那群男人的**笑嘴臉。
“你胡說什麽?”顧憐流著淚,嗬斥道。
“對不起姐姐,”柳輕煙低下頭,“我隻是想安慰下姐姐,是我猜錯了,對不起。”
“啪!”
顧憐扇了柳輕煙一個耳光,然後自己痛哭起來。
柳輕煙摸著自己火辣辣的臉,直接撲進清鋒懷裏,抽泣道:“清鋒哥哥……我……”
“我還真是看走眼了,”清鋒沒有理這兩個女人,心想道,“我本以為這柳輕煙隻是個單純善良的大家閨秀,想不到心機竟是如此之深,我今天真是開了眼了。怪不得她們能托生到有錢人家,真是有兩下子,不服不行。”
柳輕煙本來確實是一名單純善良的女孩,隻是經曆了這幾番生死,再加上童年感情深厚的玩伴在自己麵前被吃掉,她的性格已經發生了變化,甚至是扭曲。
確切地說,她是成長了,隻不過她成長得有點過於迅速了。
“清鋒兄真是好豔福,竟能讓顧柳兩家的大小姐為你投懷送抱、爭風吃醋,在下真是佩服。”溫儒的聲音傳來,他的傷已無大礙,臉上的黑灰也都擦淨。
溫儒帶著溫奴走近,一雙眼睛打量著幾人。
“輕煙妹妹,你是怎麽惹著顧大小姐了?”溫儒看著顧憐的樣子,十分心中已猜出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