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見雲斐銘

蘇盈盈還更大膽地小幅度揮揮手:“好啦,不和大家多說了。姐妹們在聊玩什麽遊戲,我要去看看!”

說完,正好蘇泠妘喚道:“姐姐,投壺、雙陸、射覆這些遊戲,大家都玩膩了,你可知道其他的遊戲?”

蘇盈盈一愣。

她平常家中勞苦活計都忙不過來,很少玩遊戲。

佟家興平日裏倒是玩得野,但是堆沙子、和泥巴、拋石子那些……不適合這些千金小姐吧?

不過好在,直播間裏的觀眾們靠譜!

蘇盈盈立刻照著觀眾的提醒,點頭回道:“知道!翻花繩、打陀螺、推棗磨、鬥百草、捶丸、打撲克、打麻將……”

姑娘們沒想到怯生生的蘇盈盈竟然真的知道,還瞬間說了一長串,而且大部分她們都不知道!

“推棗磨是什麽?”

“鬥百草聽起來有趣,怎麽鬥呀?”

“打撲克又是什麽,是兩個人打架嗎,撲來撲去?”

蘇盈盈粲然一笑:“你們想玩嗎?我可以教你們呀!”

哪怕自己都根本不知道觀眾們說的這些遊戲是什麽,蘇盈盈也一點不怵,大大方方起身站到眾人中央,按照觀眾們的描述,將各種小遊戲一一講解。

就連之前被眾星拱月的蘇泠妘,也聽得津津有味。

最後,大家選擇了快速簡單且新奇的推棗磨和鬥花鬥草。

推棗磨是準備三顆棗。一顆棗切掉一半,上麵露出一半棗核,下麵插上三根小棍,平穩放在桌上當底座。另外兩顆棗用細棍各插兩頭,然後放在底座棗的棗核上。是個考驗平衡的小遊戲。

鬥百草則是眾人摘選草葉。文鬥是爭誰知道的品種多、誰摘得最稀奇,武鬥就是雙方將各自的草葉相交,互相拉扯,看誰的草葉最堅韌,不會被扯斷。

蘇盈盈更是因為自小生長在田園鄉村,識得的花草種類最多,很快成為眾人焦點。

程葉玉程姑娘摘了一株草,向蘇盈盈問詢:“盈盈妹妹,這是什麽草?能不能比過旭蘭妹妹的牛筋草?”

蘇盈盈笑:“這叫狗牙根草,聽名字都知道它很堅韌的!狗牙嘛,什麽不能咬?你可以試一試。”

方旭蘭是威虎將軍之女,自幼性情大咧。正憑牛筋草大殺四方呢,一聽這話,立刻舉著手中的牛筋草冷哼:“我的牛筋草是常勝將軍!才不怕什麽狗牙!”

程葉玉笑:“狗牙啃牛筋,專克你!來,咱們比一比。”

一時間,小園子裏傳出姑娘們嬉笑歡鬧的陣陣樂聲,驚呼雀躍不斷。

惹得旁邊園子裏的夫人們都派人來問詢。

聽到下人的回稟後,安國公夫人都不相信,等親自悄悄來看,見到蘇盈盈被一群小姑娘圍著,才驚得笑出聲。

“不愧是我的女兒,拿得出手!”

婆子立刻捧著:“大小姐這麽受歡迎,夫人可以安心了。”

“唉,是,我可是一直提心吊膽,生怕她怯場。還叮囑了泠妘一個上午,讓泠妘多帶帶她。”

“二小姐也是費心了。”

就在這時,有侍女來稟:“夫人,雲公子來給大小姐祝賀,但不入宴,所以想當麵答謝大小姐一番就走。”

雲斐銘。

那日在城門外遭遇刺客,雖然因為蘇盈盈的出手,朔王沒有性命之憂。但雲斐銘還是被朔王參了一本,現在已經從城門吏變成親自守城門的小兵了。

距離庶民,真是僅有一步之遙。

安國公夫人歎口氣,但還是頷首:“可以。你去請大小姐出來,就說我找她,莫提雲公子。”

“是。”

不過一會兒,蘇盈盈出園子來見母親。

安國公夫人拿出帕子給她擦擦額上汗:“瞧你玩的,還能出汗。”

蘇盈盈笑:“被人圍著所以才熱了些!”

安國公夫人也笑,將雲斐銘來祝賀的事情告知後,叮囑道:“之前沒來得及告訴你,雲斐銘自幼孤苦,生長於軍中,拜師前任驃騎大將軍何文世,二人情同父子。

“而何家與我蘇家是世交,何文世與你父親也是自幼好友。所以你父親經常照拂雲斐銘。

“隻是,在何文世戰死後,何家與雲斐銘關係不睦,所以你父親也不好對雲斐銘有更多關照,隻維持表麵客氣。”

蘇盈盈聽得怔神,忍不住感慨:“難怪……”

“難怪什麽?”

“難怪那日泠妘當著朔王殿下和眾人的麵,還敢認同他永遠是雲將軍。也難怪他對泠妘的態度很是冷淡,原來是不想讓泠妘為難。”

聞言,安國公夫人微微一怔,再次歎氣:“雲斐銘是個好孩子,這麽多年,每次逢年過節,他都會來登門拜訪,泠妘也是拿他當親哥哥看的。但目前我們因為何家,實在是與他再難密切來往了。”

蘇盈盈點頭:“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他畢竟是外人,現在既與何家不睦,又被朔王不喜,你才歸家,還是避著麻煩為好。等會兒見他時,去個人少的會客堂,盡量少言語,禮到就好。”

“是。”

蘇盈盈謹記母親的一番叮囑,跟隨侍女,來到一處尚且無人的會客堂,等候雲斐銘。

觀眾們很開心:【又要見到雲將軍嘍!我的冷麵酷將~娶我!】

【樓上的臭不要臉,明明是我的冷峻將軍!】

看得蘇盈盈樂不可支。

之前還會把觀眾們熱烈開放的嫁娶之言當真,現在已經明白,純粹是觀眾們在開玩笑,表達喜愛罷了。

就連剛才說自己是社恐的觀眾,也一口一個“娶我”,真的很難讓蘇盈盈相信這位觀眾是社恐。

正笑著,一道挺拔俊直的身形出現在門外。

下人示意:“雲公子,請。”

“多謝。”

雲斐銘身著一襲月白袍,亮相於朦朧日光中。

英眉俊目,高鼻薄唇,行動舉止儒雅有禮,頗有一種冷血儒將的矛盾吸引力。

他一眼就看到正笑得如春花映月的蘇盈盈,不由地微怔。

剛才在外聽到笑聲,還以為堂中另有他人,沒想到真的是蘇盈盈在笑!

“雲某見過蘇姑娘。”

蘇盈盈趕忙不再看觀眾們的言論,笑著起身行禮:“小女見過雲公子。沒想到雲公子不著盔甲,也是一樣英姿颯爽!”

開口就是誇,誇得雲斐銘愣神。

眼前這言笑晏晏的女子,和那日在城門外見到的局促姑娘相比,真不像是同一個人。

正要拿起禮物的手頓住,薄唇微抿,想了想才說:“姑娘謬讚。姑娘亦是容光煥發,姿容秀麗。”

【哇,商業互吹。】

【帥哥誇人就是好聽!再來兩句!我就當誇我呢,嘿嘿。】

【我怎麽看他有點害羞。主播你多誇誇他,我要看酷哥臉紅!】

蘇盈盈忍不住笑出聲。

哪裏有害羞,她怎麽看不出來?

見蘇盈盈又笑,仿佛是被自己誇樂了,雲斐銘頓覺有些難為情。

是不是誇得唐突了?

他平日裏從不油嘴滑舌、誇女子漂亮,眼下純粹是禮尚往來。蘇盈盈誇他,他才誇蘇盈盈的,真的不是有意調戲冒犯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