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別覬覦不屬於自己的人

傅時聿眸色沉鬱地盯著淩成周,三兩步走過去,一句話也沒說,直接拽住他的衣領,一拳揍了過去。

淩成周躲避不及,臉上生生挨了一拳。

時綏分不清他的怒氣來自哪裏,如果是因為淩成周對自己的舉動,她此刻隻能保持沉默。

她坐在輪椅裏,臉色略顯蒼白。

傅時聿始終沒看她。

辦公室並不算大,男人間的對峙讓氣氛變得劍拔弩張。

淩成周啐出一口血沫,臉上浮起嘲諷的笑,“傅少,動手可不像您的作風。”

傅時聿整了整西裝領子,淡漠地道,“那也要看對誰,對付無恥的人講道理沒用,隻能用武力。”

囂張的語氣讓淩成周眉眼之間籠罩著一層陰霾,也讓他記起一個多月前的恥辱,在絕對的地位之下他的不得不妥協,所以才造成今天的局麵。

如果再讓他選擇一次還會那麽做嗎?

他曾無數次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可他得不到答案。

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

一想起時綏承認愛上他,淩成周心上就像覆了一層堅冰。

傅時聿走到他麵前,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他的肩上,彈去並不存在的灰,淡漠又不經心的警告,“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淩少,別覬覦不屬於自己的人,人還是向前看的好。”

淩成周咬緊腮幫,一個字也沒說。

僵著的表情泄露了他不甘的心境,可他能做什麽呢?於情於理,他都沒資格再爭取,何況對象還是傅時聿。

隻是,終究是抓心撓肝的不甘。

他曾求過傅時聿一次,以後每一次在其麵前就像自動矮了半截,可他不會讓局麵永遠如此,既然明搶不過,他就迂回。

尤其,還是在知道時綏的目的之後。

淩成周氣息微斂,忽然表情就變了,他不著痕跡地退後一步,似笑非笑地瞥了時綏一眼,“是不是覬覦不是傅少你說了算,如果兩情相悅……”

“淩少,我和你早已沒關係,請你自重。”時綏打斷他,適時插進話來,她握著扶手的手指蜷緊,視線盯著傅時聿的表情。

她不知道傅時聿此刻心裏在想些什麽,是不是還誤會她和淩成周有什麽,所以她隻能在三個人麵前表明態度。

然而傅時聿的表情並沒有因為她的這句話而有所改變,反而似乎變得更冷了。

淩成周本就是故意惡心傅時聿,當然不會因為時綏這句話而就此打住,他套上自己的大衣,臉上浮起薄笑,

“小綏,你不必如此,傅少氣量沒這麽小,避嫌避過了反而令人起疑。”

時綏沉著眉,忽然覺得以前自己為什麽就沒看出來淩成周城府這麽深呢?他越是這樣說,傅時聿隻會越懷疑。

“今天聊得倉促,下次有機會再說,不過下次我會直接找你,而不是通過你叔叔了。”

“淩成周,你這是抱了兩條大腿就敢叫囂了?”

把他比作狗,淩成周自然聽出來了。

但是這一個多月來,他什麽話沒聽過?

生意場上最不要的就是臉皮。

傅時聿這種話根本傷不了他。

他毫不在意的笑,“怎麽敢在傅少麵前叫,不過是真情流露罷了,如果哪天傅少玩膩了,我願意接盤,畢竟是以前寵著的女人。”

傅時聿臉色沉得難看,“你想找死的話就繼續說。”

淩成周敢這麽囂張,確實出他所料,就算他這段時間混得風生水起,也不至於敢和他作對,唯一的可能就是傅氏有和他並肩作戰的人。

是沈策兄妹,還是叔叔,又或者哪個看不慣他的人?

時綏簡直是站在漩渦中央,淩成周這是鐵了心要和傅時聿作對,他怎麽敢?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

淩成周忽然退了一步。

他低頭看了時綏一眼,淡淡的道,“無論如何,我都會幫你,你叔叔的公司也好,你的事也好。”

說完,也不管時綏什麽態度,轉身走了出去。

辦公室隻剩下時綏和傅時聿,兩人的氣氛卻並沒有比剛才好一些。

時綏剛想開口解釋,卻見傅時聿一句話不說抬腿就往外麵走。

時綏隻好推著輪椅追出去。

時經年追過來想要和傅時聿說幾句話,時綏卻攔住他,隻對著他說了一句,“叔叔,如果你還把我當侄女,不要接受淩成周的幫助。”

說著,她推著輪椅進了電梯。

傅時聿站在裏麵,自然也聽到了她說的話,卻沒太大的觸動,她可以是故意說給他聽。

他再一次領略她的城府和虛偽,為什麽之前偏偏不信。

傅時聿想了想,不對。

不是不信,而是明明不信,卻願意給她機會。

隻是結果卻是打他的臉。

電梯很快到了一樓,傅時聿沒做停頓,直接走了出去,也不管時綏有沒有跟上。

眼見著他上了車,時綏趕緊推著輪椅上前擋住車門,單腿跳著下了輪椅,鑽進了後座。

坐到傅時聿身邊的位置後才對著傅九道,“麻煩幫我輪椅收一下。”

傅九點頭,“好的,少夫人。”

傅時聿全程沒有說話。

時綏能感覺到他渾身上下肌肉都是緊繃的,也表明他現在確實是在生氣。

時綏有些心慌。

她怕以前的努力都功虧一簣。

自從認識傅時聿以來,從未見過他這麽生氣。

男人本就是疏離淡漠的氣場,此時更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時綏硬著頭皮扯了扯他的衣袖,啞著聲道,“我可以解釋。”

男人索性閉了眼,靠在座椅上,一副拒絕看,拒絕聽的架勢。

傅九在開車,副駕駛還坐著另一個保鏢。

時綏也不好在車上多說什麽,隻能一路沉默著回了南苑。

然而回了南苑之後,傅時聿並沒有下車,直接掉頭離開了。

坐在輪椅裏的時綏直接傻了眼。

所以他跑這麽一趟是為了什麽,就是去為了抓個現場?

可他是怎麽知道淩成周在時氏的?

還是說隻是湊巧。

今天發生的事太突然了,時綏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如果坐下來,細細回想,才捋清個大概來。

然後她給傅時聿打電話發消息想要說清楚,他卻一律不回,沒辦法,時綏隻能在家裏等他。

一直在客廳坐到晚上,傅時聿都沒有回來。

直到十點多的時候,時綏才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

她連忙推著輪椅在門口堵他,透過門口和花園裏的燈光,她看見傅時聿被一個女人扶著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