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要的是心甘情願

否則按他的脾氣早就趕人了,哪裏還會讓他進入自己的別墅?

不可否認,這張臉足以讓男人第一眼就心動而產生征服欲,所以他故意留有讓她闖入的空間。

見她此刻對他充滿期待,傅時聿眉眼蓄起惡劣的笑,“不過,淩少的美意,我為什麽要辜負?”

他忽視她驀然僵住的神色,狹長深邃的眸帶著玩味俯視她,“我說過我不勉強女人,不過你似乎沒聽懂……我要的是心甘情願。”

時間仿若靜止。

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卻像是無情的審判,讓時綏喉嚨發緊,不知所措。

還是躲不過是嗎?

這一夜,不過是讓她自己想明白的時間而已?

傅時聿也不催她,給她時間慢慢考慮。

時綏站了一會兒,啞著聲問,“您要我怎麽做?”

“你不是說隻要讓我消氣什麽都肯做?這話騙人的?”

“不是……”

當然是除了陪睡。

“那就自己想,怎麽才能讓我高興!”

問題又拋給她。

不過話裏的餘地她也聽出來了,時綏深吸一口氣,決定先討好他,說不定還能有轉機。

她環視四周,輕聲問,“您餓嗎?我給您做午飯吧?”

傅時聿頓了一下,完全沒想過她會是這反應,不過既然鍾點工阿姨請假,自己也確實餓了,看了她一眼,“隨你。”

說完,他退後給她留出空間。

時綏脫下大衣,挽起長發,轉身查看開放式廚房的設備。

冰箱裏什麽都有,食材不需要擔心,時綏花了四十分鍾,做了三菜一湯。等傅時聿穿上正裝下樓時,時綏已經把飯菜端上了桌。

“傅少,可以吃了。”

傅時聿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桌上賣相絕佳的菜,帶著懷疑走過去坐下,在時綏的注視下拿起筷子嚐了幾口。

“怎麽樣?”

時綏緊張地盯著他的神情,然而他臉上麵無表情,看不出他的想法。

“不合胃口嗎?”

她又問了一句。

傅時聿是有些驚訝的,不是不合胃口,而是出乎意料的好吃。

她的長相,屬於明媚精致那一掛,那種氣質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富養出來的,可不太像是能做出這些家常菜的臉。

傅時聿沒評價,時綏以為他覺得不好吃,對於自己第一步沒讓他滿意不由得有些灰心。

她正要轉回廚房收拾,卻聽見男人道,“我吃不完。”

時綏愣了下,隨即意會了什麽,嘴角微微翹起,“那我陪您一起吃。”

她就說嘛,他不是沒底線的。

至少也關心她是不是餓了。

這麽想著,時綏輕鬆了些許,坐下來朝傅時聿笑了笑,“你多吃點這個糖醋排骨,很好吃的,是我的拿手菜。”

傅時聿沒說話,隻是把筷子朝那碗排骨伸了過去。

不一會兒兩人把三菜一湯消滅光。

下午傅時聿似乎有事,等她把廚房收拾完,見他拎著大衣往外走,時綏趕緊拿起自己的外套跟了上去,見他沒反對,厚著臉皮一起上了後座。

期間她不止一次欲言又止,盯著傅時聿線條堅毅的側臉看了又看,連她自己都覺得視線太過肆無忌憚了,可那個看著筆記本電腦的男人似乎完全沒有察覺。

最後還是時綏先憋不住,“剛才的菜好吃嗎?”

傅時聿回著郵件,空了睨她一眼,沒回答。

時綏不甘心,硬著頭皮道,“我能不能和您打個欠條,您先撤訴?之後我再……淩珊馬上要開學了,她等不起。我……”

男人視線依然看著筆記本屏幕,淡漠的打斷她,“別得寸進尺。”

時綏,“……”

察覺到她哀怨的視線,傅時聿唇角勾起微不可查的弧度。

時綏覺得挫敗,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淩成周保護得太好,以至於無法猜透其他男人的想法。

她都恬不知恥送上門,結果嫌她表現抗拒,他不要。

卻是拐著彎要她主動。

可這不是變相強迫是什麽?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兩人沒說一句話。

傅時聿在處理公事,時綏卻在想,自己真的能在清醒的情況下主動獻身嗎?

結果自然是否定的。

很快,車子停在一座大樓前,時綏仰麵打量,像是會議中心的大樓,她還沒來得及詢問,傅時聿已經推開車門走下去。

時綏隻能趕緊也跟了過去,然而還是晚了一步,被門口的工作人員攔下,“請出示邀請函。”

時綏一愣,看了下周圍,發現大家手裏都拿著一張卡片,可是為什麽傅時聿不需要?眼看著男人頭也不回地往裏麵走,甚至和身邊的人說起話來。

時綏想要喊他,卻被一股力道猛地扯了回來,人也跟著踉蹌倒退了兩步,

“傅時聿怎麽說,他答不答應放了姍姍?”

時綏的雙臂被女人狠狠掐著,忍不住皺眉出聲,“淩夫人,您先放手……”

門口的拉扯很快吸引了路人的視線,傅時聿停下腳步,深邃漆黑的眸淡淡地掃過來。

然而淩夫人對於自己製造的**置若罔聞,隻瞪著一雙發紅的眼審視她,“是不是你沒伺候好他,他不肯放姍姍!”

她言語直白,周圍看向時綏的眼神漸漸變得曖昧起來。

時綏漲紅著臉,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你這個白眼狼,我們好吃好喝供了你一年,成周對你不好嗎?姍姍對你不好嗎?隻不過讓你伺候一個男人,你這點事都不肯幫忙?”

淩夫人一想到寶貝女兒要坐牢,一顆心似在火上烤。董事會不願得罪傅家,她隻能逼著兒子投傅時聿所好送出時綏。

她幾乎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時綏身上,可現在見她一臉為難的樣子,就知道事情沒成,心裏所有的恨都對著時綏發泄出來。

這席話太傷人了。

時綏臉色幾乎一瞬間的慘白起來,像是被剝光了放在大庭廣眾下淩遲,無所遁形。

她喉間幹澀,一字一句輕聲保證,“我會想辦法幫姍姍的。”

淩夫人以為她推諉,更是怒極,“你能有什麽辦法?你就是不肯幫忙!你勾引我兒子不是很拿手嗎?怎麽其他男人就不行了?”

說完,揚起手就要甩下巴掌,然而半空中一隻手阻止了她,“媽,你這是做什麽!”

淩成周微喘,他不過是和人說了幾句話,轉過身她就不見了,遠遠見她抓著時綏歇斯底裏地嗬斥,他幾乎立刻追上來。

“你還寶貝她!送上門的女人都沒人要,你還稀罕!”

大庭廣下,她幾乎已經扔掉了所有貴婦人的優雅,變成了一個傷心欲絕說話無狀的潑婦,淩成周眼裏蓄滿了克製的怒意,“媽,我們來參加峰會是有正事,你在這裏鬧,還讓不讓淩氏在北城立足?”

正當母子倆爭執時,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低低淡淡飄了過來,

“時綏……”

淩成周阻止的動作因這個並不陌生的聲音而頓住,

時綏看過去,隻見傅時聿挺拔英俊的身影站在人群中,淡淡地望著她。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