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誰是凶手
明月卿揮手打斷他的辯解：“我隻問你，是不是你給我們那邊上的芙蓉糕？”
弟子很害怕，但蕭執妄與溫與竹兩位渡劫期就在旁邊站著，他不敢說謊，哆哆嗦嗦地道：“是，是弟子。”
明月卿道：“你當時把東西拿過來，有沒有感覺到什麽異常？”
弟子：“沒，沒什麽異常啊。”
明月卿：“你當時都拿了什麽東西過來？隻有一碟芙蓉糕？”
弟子連忙搖頭：“弟子負責送各種糕點上去，弟子當時一次送了很多糕點，芙蓉糕，蟹粉酥，鏡湖糕，鵝肝酥還有別的什麽。”
明月卿：“你負責送糕點上去，就沒發現糕點有什麽不對？”
弟子更加惶恐：“弟子隻是負責把東西送過去，實在沒發現什麽不對啊。”
弟子忽然一指人群中另一個弟子，急道：“小師叔！弟子想起來了！弟子隻負責最開始上菜，但小劉是負責後麵補充的！哪裏食物沒有了他就給哪裏補上！”
弟子急於洗脫自己的嫌疑，急忙道：“我們都是送完後就回去了，但他可以一直在場上，絕對有機會下毒！肯定是他幹的！”
被指認的小劉嚇得跪在地上：“小師叔不是我！張栩他胡說八道！”
張栩怒斥：“肯定是你！隻有你有機會給那麽多的人下毒！我們這些送餐的弟子送完東西後就直接回去了！”
小劉急道：“我沒有下毒！我隻是個普通弟子，跟他們又沒仇，我下毒幹什麽啊！”
張栩：“誰知道你想的什麽，說不定就是看妖族不順眼，想要破壞聯誼會呢！”
張栩一句話將沒人敢出口的問題搬到了台麵上，全場頓時安靜下來，其他弟子低著頭不敢說話。
明月卿眉頭一挑：“你幾個意思？”
張栩急忙道歉：“小師叔莫怪，弟子情急之下口不擇言……”
明月卿打斷他的話：“知道自己口不擇言，那就少說兩句話。”
明月卿眯眼：“還有誰有機會接觸被下過毒的糕點？”
底下沒人敢說話，當然不會有人跑出來指認自己。
明月卿目光看回小劉和張栩兩人，道：“沒有別人，那問題就肯定出在你們兩個中間。”
小劉慌張道：“小師叔！還有做糕點的王師傅，給另一邊送糕點的小李，還有和我一起負責這一片的小馬，他們也都有嫌疑！”
被點名到的人都慌了：“你胡說！我們哪兒來的機會下毒！”
明月卿看一眼便知道這隻是小劉胡亂攀咬，沒有理會，盯著小劉和張栩兩人：“說說，你們在慶典上都做了什麽。”
張栩道：“弟子負責看慶典上哪道菜吃完了，拿新的補上，和弟子一樣負責這工作的有十幾個，他們應該都看見弟子過，弟子確實沒有下過毒。”
小劉道：“弟子負責一開始給那一片區域上菜，上完菜弟子就下去了啊！弟子哪裏有機會給別人下毒？”
張栩反駁道：“從後廚到演武場這裏有很長一段路都沒人，你有很多機會下手！”
小劉急道：“我要是在路上下手，那我怎麽知道有毒的糕點會被誰吃掉？萬一別人吃了有毒的糕點怎麽辦？”
張栩：“說不定你本來就是想隨便殺人，最後死的全是妖族弟子隻是意外而已！”
小劉氣得滿臉通紅，指著張栩咬牙道：“你胡說八道！”
張栩：“我說的難道沒可能嗎！”
小劉被駁得無話可說，隻能轉向明月卿哀聲道：“小師叔，真的不是弟子！弟子沒理由殺人啊，我殺他們幹什麽啊！”
張栩步步緊逼：“你讓小師叔信你，你有證據證明你在那一段路上沒有下毒嗎？”
從廚房到演武堂確實有一段路很僻靜，一個人從那裏過，確實幾乎碰不到別人，更沒人能給他作證。
小劉恨聲道：“明明是你一直在場上到處走，你最有機會下毒！你還賴在我身上！我看下毒的就是你！”
張栩：“演武堂那麽多人看著，我哪兒有那本事當著所有人的麵下毒？”
兩人爭執不休，互潑髒水。
“行了！”
明月卿打斷兩人爭吵：“你們兩個都沒有證據，說再多也沒用。”
明月卿道：“去那條小路上看看。”
廚房與演武堂之間的那段小路在一片小樹林中，那隻是一條弟子來來往往踩出來的小道，不算正經道路。
平日裏為了抄近道，這條路常有弟子來往，然而這兩天舉辦聯誼會，很少有弟子往廚房這邊來，這條小路便變得冷清起來。
溫與竹道：“番花咒有一個幾乎沒人知道的特點，打開密封的罐子後，毒藥會散發一種人很難聞到的氣味，這種氣味有微量毒素，且擴散性很強。”
“尋常人或者妖族都聞不到這個味道，且毒素量太少，也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但植物不同。”
“若是小劉真在樹林中打開裝番花咒的容器，給糕點下毒，那麽附近的植物碰到毒素，會葉片枯焦變黑，甚至直接枯萎掉落。”
溫與竹總結道：“所以，隻要查查看這條路兩邊的植物有沒有葉片枯焦變色的情況，就能知道小劉到底有沒有在這裏下毒。”
蕭執妄點頭：“查。”
跟著的一眾弟子立刻上前，每人分了一段，仔仔細細地檢查過去。
明月卿幾人站在路口，蕭執妄問道：“這個辦法，可行嗎？”
明月卿道：“可行，番花咒這一特性幾乎沒人知道，也就四師兄身為丹聖才能察覺，就算下毒之人對番花咒無比了解，也肯定注意不到這一點。”
溫與竹道：“且沾染了番花咒氣味的植物至少需要半個時辰才會出現這種狀況，所以，就算用毒者有意觀察，也不容易注意到這一特性。”
蕭執妄點頭：“說得對，不如我們也去看看。”
明月卿點頭，走了兩步又轉頭道：“你們兩個，跟著我，別動什麽手腳。”
蕭執妄走向小道另一頭，溫與竹行動不便，就留在這一頭查看，明月卿則帶著小劉和張栩往小道中間去。
一隻蝴蝶翩然飛過，打著旋兒撞落了一片樹葉，像是把自己撞迷糊了似的，在空中轉了兩圈，迷迷糊糊地往樹叢深處飛去。
明月卿看著那隻迷糊的蝴蝶，對身旁的張栩道：“這附近是不是有野花？”
張栩謹慎地笑了笑：“應該是有吧，畢竟樹林麽，長些野花野草也正常。”
明月卿點頭：“應該是有的，難怪連蝴蝶都引來了。”
找尋工作沒有浪費太多時間，兩刻鍾的功夫後，明月卿身後有弟子叫道：“小師叔！弟子找到枯焦變色的葉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