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他像酒釀一樣醉人
好好的曖昧氣氛被明月卿一嗓子吼沒了，玄都笑容凝固在臉上：“你說誰是未成年？”
明月卿嬉皮笑臉：“誰臉嫩還個矮就是誰。”
幻境裏的玄都雖然化為人形，卻不全麵，貓耳貓尾仍在外麵，整體形象也並非成年男子，而是個麵容過分精致，身高比明月卿還低一些的俊美少年。
如果隻看外貌，說玄都是未成年，名副其實。
玄都反客為主，一手拉著明月卿的胳膊，一手環抱明月卿腰身，帶著明月卿轉過半圈輕輕一推，讓明月卿坐在凳子上，這個姿勢下玄都比明月卿高了，他俯視明月卿，睫毛在眼中打下陰影，顯得神秘且溫柔。
他的聲音也帶著那樣神秘而溫柔的感覺，笑意淺淺：“原來在你心裏，我竟連一個有資格讓你感到危機的成年男性都不算？”
他的手抬起，從明月卿耳畔勾起一縷青絲，半開玩笑地埋怨道：“可真讓我傷心。”
一旁賣酒釀湯圓的老板都看呆了，手裏的湯勺啪嗒一下掉進煮湯圓的大鍋裏。
兩人之間的距離過於接近，某種曖昧的氣氛悄無聲息地滋生蔓延，明月卿仰頭看著玄都，思緒短暫地停滯。
明月卿覺得自己挺奇怪，明明沒有吃酒釀湯圓，卻覺得有點頭暈，從這個角度看玄都不知怎麽的特別好看，像碗裏潔白可口的酒釀湯圓，柔軟的表皮下是美味的餡料，糯米酒釀煮成的湯帶著濃鬱的酒香，伴著桂花蜜的清甜，讓人沉醉。
那一瞬間明月卿腦子裏像是亂七八糟想了很多，回過神來發現一隻手擋在了自己麵前，隔著那隻手明月卿看到玄都的眼睛，那人眼睛微彎，帶著笑意：“你想幹什麽？”
明月卿發現自己的唇已經碰到對方手背，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一掌，她驟然回過神，觸電一樣推開玄都跳到一邊。
明月卿刷啦甩開扇子搖個不停，打著哈哈左顧右盼：“幹什麽？我能幹什麽？我什麽都不想幹！吃好了是吧老板結賬！走走走老顧他們還在前頭等著呢！”
明月卿扔下幾塊碎銀子就往外跑，腳步匆匆，出去的時候還被凳子絆了一個踉蹌。
旁觀如此大戲的酒釀湯圓老板目瞪口呆，實在克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向玄都發問：“這位公子，你們這是……”
玄都整理了一下衣襟：“沒什麽。”
他微微勾唇：“未成年人之間的小遊戲而已。”
玄都取出張帕子擦擦手，手背被碰到的地方感覺很奇怪，那一點點淺薄的觸感本應該很快消失，卻反常地一直留著，而且越來越清晰。
玄都皺眉，用力在手背上擦了又擦，然後扔掉那張帕子。
他隻是想給自己找個心甘情願的祭品，可沒想把自己搭進去。
——
四個人趕在國師府下人發現仙童失蹤之前回了國師府。
小江近寒很開心，顧青硯給他買了大堆的吃食和玩具，都是小江近寒從來沒見過的新鮮玩意，他抱著東西回了房間，顧青硯活動一下胳膊，打了個哈欠：“累死了，陪小孩玩真夠費勁的。”
明月卿躺在躺椅上看月亮，無動於衷：“哦。”
顧青硯踢了踢明月卿的躺椅：“臭丫頭可真是無情，我陪著孩子到處轉的時候你人呢？留我一個看孩子，自己跑去玩？”
明月卿一動不動，神遊天外：“奧。”
顧青硯：“……你聽沒聽我說話？”
明月卿：“嗯。”
顧青硯：“明月卿是豬。”
明月卿：“嗯……嗯？”
顧青硯氣笑了：“想什麽呢你！從回來開始你就呆呆的！被哪裏的男狐狸精給勾走魂了？”
明月卿咳嗽一聲：“沒有的事，你煩我幹什麽。”
顧青硯道：“你家貓呢。”
明月卿：“回去睡覺了，不對，這種事你問我幹什麽，我又不是他媽。”
顧青硯：“他是你養的，你跟是他媽有什麽區別。”
明月卿：“……似乎沒錯，又似乎怪怪的。”
顧青硯道：“我前段時間跟在國師身邊一起準備冊封大典，聽到點消息，他們對仙童這麽重視除了仙童很仙這個原因外，還因為這個國家本身出了點事，急需一個救世主或者說定心丸，今天舉行冊封大典，過上幾天很可能還要舉行一次祭祀儀式。”
明月卿問道：“什麽祭祀儀式？”
顧青硯搖頭：“具體的還不清楚，所以明天我打算再去打探一二，你和你家貓要不要來。”
明月卿想了想，拒絕了：“不了吧，打探消息這種事一個人就夠了，我們倆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還是留在這裏陪著二師兄。”
顧青硯點點頭：“也好。”
次日顧青硯前去國師那裏打聽消息，明月卿和玄都留守照顧小江近寒，當天下午，顧青硯帶著消息回來了。
顧青硯：“確實有一場祭祀，這個國家南邊的幾個郡今年大旱，莊稼眼看就要全部幹死在地裏，偏偏趕上去年跟鄰國打仗，國庫虧空，國家根本沒錢救災，隻能求助於神仙鬼怪，希望通過祭祀祈求一場大雨，好度過天災。”
明月卿於是就問：“求助於神仙鬼怪？他們為什麽不去找修真門派幫忙？”
以前在玄天宗時明月卿也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凡間國家遇見不可抗的災難，就會尋求宗門的幫助，比如他們玄天宗，每年都會有幾個任務，是派弟子去凡間做法降雨或者解決別的問題。
求助於真實存在的宗門和修士，總比求助虛無縹緲的神靈要強得多。
顧青硯搖頭歎氣：“修真界幅員遼闊，並不是所有地方都有修真宗門庇護，這個國家的位置太偏僻了，根本沒有管轄他們的宗門。”
明月卿沉默，修真界很大，這是不可避免的事。
明月卿道：“那祭祀什麽時候開始？”
顧青硯：“三天後，他們挺著急的，在準備冊封大典的同時也在準備祭祀，不管仙童到底管不管用，先把名頭立起來，至少也能安撫一下民心。”
明月卿點頭，接下來是最關鍵的問題，她道：“那我們要出手嗎？”
顧青硯搖頭：“不。”
“不能擾亂這幻境中的主要進程，免得更改了故事，最後無法得知這件事的真正始末，別忘了我們的目的，我們可不是來這裏度假的，我們是要找到，讓二師兄心魔纏身的真正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