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閃婚老公逮回家
眼看著賀暖就要撞上來了,陳廉怕她磕到腦袋,往右打方向盤。
溫棣命令道,“別動。”
“咣當!”
賀暖連人帶車撞上勞斯萊斯,接著癱倒在地,一動不動。
她整個左半邊身子都摔麻了,腦瓜子也嗡嗡的。
陳廉轉身請示溫棣,“大哥,您看怎麽處理?”
溫棣點上一支煙,幽幽吸一口,眼神噙著幾分冷漠戲謔,“事教人,一次就夠。”
陳廉給後麵跟車保鏢打電話,“到前麵來處理一下。”
保鏢在車前跟賀暖交涉,陳廉趁著這個空戴上墨鏡口罩把臉擋得嚴嚴實實。
賀暖好話說盡了,對方寸步不讓,她必須按照車損數額賠償。
保鏢留下她的電話號碼,“定損之後會通知您。”
她抬頭看著車裏,臉上的表情如喪考妣,碎碎罵一句,“真踏馬晦氣!”
此時,她的閃婚老公在車裏交代陳廉,“別她的那輛車,查一下,不會開車就不用上路了。”
“好,”陳廉發動車子,轟地一聲揚長而去。
賀暖低頭看看自己,褲子磨破了一個洞,不過膝蓋有了知覺。兩隻手搓破了皮,額頭也在火辣辣地疼。她拿手機照一下,額頭有大片擦傷。
上班時間已經逼近,她來不及處理傷口,騎上電動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CC酒吧。
但,還是遲到了。
值班主管故意當著同事的麵訓斥她,好一番冷嘲熱諷之後,頤指氣使道,“你都破相了,沒資格伺候客人,自今天起調去保潔部。”
周圍有不少同事幸災樂禍地等著看她笑話。
賀暖嗤笑一聲,慢悠悠道,“羅主管,你怕不是忘了自己的職位?我在哪個部門工作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說完瀟灑轉身,躲開這群是非小人。
拎著雙肩包快步趕到更衣室,好巧不巧,一抬頭撞見了不該在這裏見到的人!
眼神微怔,下意識想跑,剛轉身,聽見他在身後打招呼,“賀小姐,好巧。”
她無力地閉了閉眼,轉身衝他尷尬一笑,“是挺巧,你也來這玩啊。”
陳廉麵帶微笑,“溫總讓我來這找個人。”
賀暖心頭一驚,不能是來找我的吧?他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上班?
陳廉給溫棣發條信息:大哥,沒找到七弟,但是遇到賀小姐了。
溫棣回複:把人帶過來。
“賀小姐,溫總在外麵等您。”陳廉抬手請她移駕。
賀暖抬手扶額,我靠,真是來找我的!
家政、陪診的工作他都覺得丟人,絕不允許她在酒吧給三教九流的人端茶倒水。
但是這份工作薪水高,且上班時間是晚上,她非常非常需要這份工作。
這可怎麽辦呢?
她故意走得很慢,大腦飛速運轉著,努力地編織一個聽起來合理的借口。
出了酒吧大門,撞上溫棣鋒利寒冽的眼神,她的心咯噔一下,預備好的台詞都給嚇飛了。
溫棣坐在輪椅上,神態慵懶地吸著煙,帶著冰碴的目光把她從頭削到腳。
待她走近了,他似笑非笑地問,“怎麽弄的?”
“不小心摔了一跤,”賀暖撥弄一下頭發,遮擋額頭的傷。
然後,沒人說話了。
三個人杵在路邊,莫名其妙的。
賀暖想問:我們在這裏幹什麽?
看看溫棣那張冰山臭臉,她選擇閉嘴。
這時,陳廉指指身後的酒吧,給她遞個眼神。
賀暖默默組織一下語言,一臉委屈地說,“溫先生,今天是我朋友生日,我們不常來這的。”
溫棣聽完沒吭聲,直到他那輛別克商務開到麵前,他才開口,“下不為例。”
說完他擺擺手,賀暖配合地轉身,心裏吐槽:快走吧,別在這耽誤我上班掙錢。
但是,她沒等到汽車引擎的聲音,等來了閃婚老公涼薄沒有溫度的命令,“上車。”
賀暖與他眼神對視片刻,“溫先生,我媽還在醫院呢,我得去陪床。”
溫棣冷嘲道,“在酒吧鬼混的時候,怎麽不記得陪床這事?”
“……”賀暖被他懟得無話可說。
“提醒你一句,現在我是你老板,不聽話是要扣報酬的。”
一聽這話,賀暖立馬上車。
溫棣打開醫藥箱,“手伸過來。”
賀暖看一眼手上的傷口,遲疑著伸過去。
“呲啦~”
他從一大卷酒精棉棒中撕下十來根,開始慢條斯理地拆塑封。
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右手無名指的痣,為這隻手平添了一分性感。
當棉棒碰到傷口,浸在脫脂棉裏的酒精像是鋒利的小刀割在皮膚上,颼颼地刺痛。
她的手不受控製地輕顫。
溫棣擦拭傷口的動作頓住,掀眼皮看著她,那眼神仿佛是在嫌棄她嬌氣。
兩秒之後,他垂下眼簾繼續。
她還是會顫,本能地往後躲。
溫棣頓了頓,抬手捏住她的指尖往身前帶一下,“忍著點。”
他看起來冷冰冰的,不像是憐香惜玉的人,處理傷口的手法卻很溫柔。
處理完手上的傷口,他勾勾手指,“頭。”
賀暖往他身邊靠了靠,胳膊肘撐著中控扶手,微微探頭等著他來包紮。
如此近距離的麵對麵,溫棣眼神有點癡愣。
爺爺為他挑的這個老婆,人品如何有待考證,但這模樣是真沒得挑,氣質也是一絕。
雖出身寒微,骨子裏卻自帶仙氣,仿佛不食人間煙火。
當然,這種氣質僅限於她坐著不動的時候。
頭上的傷口創麵更大,每擦一下她就往後躲一下,溫棣直接上手按住她的頭。
處理完傷口,他很霸道地命令道,“以後不許再受傷。”
賀暖臉頰暈滿緋紅,“謝謝溫先生關心。”
溫棣甩來一記涼颼颼的眼神,“你想多了,我隻是不想讓老爺子誤會我有家暴傾向。”
“……”賀暖臉更紅了,又羞又惱。
回到禦景苑婚房,一進門賀暖就說,“給你做好晚飯,我就去醫院陪我媽。”
溫棣似笑非笑,“新婚第一天,你就讓我獨守空房?”
賀暖下意識雙臂交叉護在胸前,盯著他的眼睛,在心裏權衡他是不是認真的。
溫棣唇角勾起一抹壞笑,驅動輪椅前往餐廳,“過來吃飯。”
賀暖換上拖鞋往裏走,這才發現這套房子變樣了,大紅色心型氣球飄在空中,窗戶、門上都貼著燙金大紅囍字,連餐桌上的餐具都洋溢著喜慶。
“想不到你還挺有儀式感。”
溫棣冷冷地回一句,“老爺子安排的。”
賀暖撇撇嘴,坐到他對麵,拿起筷子開吃。
看著她風卷殘雲的吃相,溫棣眉頭微微蹙一下,實在不理解爺爺為什麽執意要他娶這麽個野丫頭。
溫棣食指敲敲餐桌,端起紅酒,以老板的口吻說道,“希望你接下來嚴格遵守婚前協議,扮演好你的角色。”
賀暖嚼美食的動作戛然停住,拿筷子的手也僵在半空,怔怔地看著溫棣,這話……什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