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師的考驗
這道充滿威嚴的聲音把餘思甜和柳夢兒都嚇到了，兩個人一起轉過頭去，發現說話的人是孟湘。
“媽媽！”
看到孟湘突然出現，柳夢兒慌了一下，她叫了孟湘一聲，然後就悄悄拉了拉餘思甜的衣袖，用動作示意餘思甜站得離玻璃櫃遠一點。
餘思甜不懂柳夢兒為什麽要這麽做，不過她還是悄悄挪動著腳步，餘思甜才挪了一小步，孟湘就大跨步走進了工作間，她“砰”地一聲把身後的門給關上了，那聲音大得足以表達孟湘現在的憤怒。
“柳夢兒，我跟你說了多少次，沒事別進這個房間！”孟湘瞪著柳夢兒，凶巴巴地說道，“你不但進來了，你還帶外人進來，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我、我沒有啊……”麵對自己媽媽的指責，柳夢兒自知理虧，她稍稍低下頭，但還是在努力地辯解著，“剛剛我和思甜在聊天，她想要了解立體繡，媽媽您繡立體繡最厲害了，所以我才帶她來欣賞一下，思甜，你說是吧？”
“是的，孟湘大師，我就是想要欣賞一下您的立體繡作品，我是隔著玻璃欣賞的，絕對沒有碰到您的作品！”餘思甜也趕忙說道，“就算是隔著玻璃，也能看出您的立體繡功底了得，櫃中的喜服非常精致！”
餘思甜的話說到了孟湘的心坎上，她臉色變得好看了點，追問餘思甜道：“那你看了夢兒繡的擺件嗎？你對那些擺件有什麽看法？”
“夢兒的擺件也是好看的，但是要說湘繡的功底，那肯定還是您厲害。”餘思甜如實答道，沒有一絲想要拉踩柳夢兒的意思。
“喂，餘思甜，你剛剛還說我繡的花朵不錯，現在怎麽就說我不如我媽了呢？”餘思甜的回答讓柳夢兒不樂意了，她馬上瞪了餘思甜一眼，“我也可以繡立體龍頭的！”
“嗤！”柳夢兒話音一落，孟湘就笑出了聲，“那你倒是繡啊，你自己說說我給了你多少次機會了？每次讓你下針就推三阻四的，還好意思說你能繡立體龍頭！”
“等、等我準備好的時候，我一定會繡出來的！”柳夢兒的臉漲得通紅，不敢再反駁孟湘，隻敢小聲嘟囔。
眼看孟湘的臉色比先前要好看了許多，餘思甜抓住機會向她請求道：“孟湘大師，請問您的立體繡手藝外傳嗎？我給尤夏小姐設計的敬酒服上有百合花，我希望能繡出帶立體效果的花來。”
“我的手藝外不外傳，取決於想要學的人是誰，如果是值得教的人，我可以把所有的技術都傳授給那個人。”孟湘一邊說著，一邊坐在了工作台旁的椅子上，“對了，餘思甜，我聽說你拿到了尤夏的訂單，我想看看你給尤夏設計的敬酒服是怎樣的。”
“抱歉，大師，我今天沒帶資料過來，不過我的手機裏有設計圖和紙樣的圖片。”餘思甜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機，將手機相冊裏的圖片展示給孟湘看，“我昨天給尤夏小姐看的，就是這些資料。”
孟湘接過餘思甜的手機，認真看了一陣設計圖，然後就手指左滑，看了紙樣的圖片，在看到紙樣上用筆畫的密密麻麻的圖案，孟湘顯得很吃驚：“這是你在短短3天時間內準備的紙樣？”
“是的，大師。”餘思甜點頭應道，“因為時間太趕了，我沒法把百合花繡上去，不過我帶了樣品給尤夏小姐看，您左滑圖片就可以看到。”
孟湘又左滑了一下，在看到相冊中的真絲樣品之後，她的眼底閃過了一絲欣賞，她把手機還給餘思甜，向她提問道：“小餘，我問你，你剛剛看了夢兒繡的立體繡，你覺得立體繡的訣竅是什麽？”
“想要繡出立體效果，層次和色彩很重要。”餘思甜並沒有接觸過立體繡，她隻能憑自己的直覺回答孟湘的問題，“如果我沒猜錯，夢兒繡的立體花朵，應該是選了多種顏色近似的線，不斷交替變換線的顏色，然後才能呈現出立體效果。”
“不錯，對於立體繡來說，層次和色彩的確很重要，但是遠不止如此。”雖然餘思甜沒有回答出所有的立體繡細節，但是孟湘對她的答案已經很滿意了，“你沒有學過立體繡，能有這樣的領悟力已經很不容易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讓夢兒教你繡立體花朵的技巧，你可以把這些技巧用在敬酒服上。”
“真的嗎？謝謝大師！”孟湘的話讓餘思甜又驚又喜，她雙手捂著胸口，十分開心地說道，“那我就先謝謝您和夢兒了，我一定會好好學的！”
“小餘，我以前聽人提到過你，但是因為你是音嵐的徒弟，所以我不想和你有太多接觸。”餘思甜毫不掩飾的開心打動了孟湘，讓她忍不住吐露了幾句真話，“但是從昨天麵試的情況來看，你的確很優秀，而且夢兒的話對我也有觸動，與其和不喜歡的人窩裏鬥，不如和看得過眼的人合作，一起把湘繡行業發展壯大。”
孟湘的話讓餘思甜有點摸不著頭腦，她說了一句“謝謝大師”，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孟湘提到了音嵐，不管餘思甜怎麽回答她的話，都顯得不太合適。
“媽媽，您也覺得思甜很優秀，對吧！”柳夢兒太了解自己媽媽了，她立刻明白了孟湘話裏的弦外之音，“如果思甜能把立體花朵的繡法學好的話，那您幹脆也教她繡立體龍頭吧！”
柳夢兒的話讓餘思甜心裏一動，衝動的話語脫口而出：“大師，尤夏小姐的主喜服是龍鳳褂，如果您能教我繡立體龍頭的話，我一定會把這種技術應用到尤夏小姐的喜服上！”
“繡龍頭可不是一個輕鬆的活兒，尤夏的婚禮隻剩一年時間，就算我真的把技術教給你，就靠你和你繡莊那幾個繡娘，很難按時交付合格的喜服。”孟湘皺眉想了一會兒，她的目光在餘思甜和柳夢兒之間打轉，然後她就想出了一個點子，“不過，如果你願意按我說的做，那我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