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摸頭殺

靳知羽帶餘思甜參觀了他的新房,在參觀這套足足有360平米的平層公寓的時候,餘思甜不得不感慨——貧窮限製了她的想象力!

無論是麵積大得足以抵普通小區一個套間的主臥室,還是窗明幾淨、布置得像迷你圖書館的書房,抑或是擺放著許多獎狀、獎杯和紙藝材料的工作間,每一個房間的陳設都讓餘思甜很喜歡,尤其是靳知羽的工作間,簡直就是餘思甜的夢中情房!

餘思甜的目光掃過工作間的展示櫃,認認真真地欣賞著靳知羽曾經獲得過的獎項,那些獎狀和獎杯是按照時間順序擺放的,從最開始的市級、省級到之後的國家級乃至於世界級獎項全都有,看著這些靳知羽曾經取得的榮譽,就像是用最快速度了解了他的職業生涯。

最終餘思甜的目光落在了寫有“歐洲藝術展金獎”的獎杯上,一想到靳知羽為了這個獎項,在法國埋頭苦幹了整整半年,雖然這個獎項含金量很高,也有一些獎金,但是這些獎金完全無法覆蓋靳知羽的支出,說得誇張點,靳知羽給白熙熙開的工資都比他拿到的獎金高。

餘思甜知道靳知羽是以藝術為導向製作紙藝作品的,他的確也做到了——現在的他,不僅在紙藝這個相對小眾的行業裏坐穩了頭把交椅,還將名氣拓展到了紙藝行業之外,能夠獲得歐洲藝術展金獎,就足以證明他擁有了突破圈層的實力。

可是,餘思甜也很好奇,靳知羽追求藝術,那麽藝術的盡頭是什麽呢?更加偉大的藝術嗎?

“央央,你的表情看起來很困惑。”靳知羽一直在旁邊觀察餘思甜的一舉一動,她一蹙眉,靳知羽就捕捉到了她的疑惑,“你有什麽想問的,都可以問我。”

“知羽,我的確很好奇一件事。”餘思甜轉過身來,看著靳知羽的眼睛問道,“很多紙藝師追求的是更高的經濟收入,但你顯然不是,你說你追求藝術,可是藝術的盡頭是什麽呢?”

“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問題。”聽到餘思甜這麽問,靳知羽眼裏閃過一絲笑意,“藝術是沒有盡頭的,我會一直精進技術,不過我的確有個近期目標,那就是開一家屬於我的紙藝博物館。”

“紙藝博物館?”聽到這個新奇的名字,餘思甜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整個博物館裏都是你的作品,對嗎?”

“沒錯,為了實現這個目標,我還在努力。”靳知羽點了點頭,“不管多忙,我每天都會花幾個小時來研究紙藝,越是鑽研紙藝,我就越覺得紙藝很有意思。”

為了向餘思甜說明紙藝到底多有意思,靳知羽走到自己的工作台旁邊,他從桌上拿起兩張A4紙,在餘思甜的注視下,他隨手擺弄著那兩張紙,很快,原本平平無奇的紙張,有了不同的模樣——一張紙被做成了向日葵的樣子,另一張紙則折成了一隻小兔子,最神奇的是,靳知羽隨手捏了幾下,小兔子的臉上就有了笑容。

“央央,你可以把玩一下它們。”靳知羽將這兩樣東西都拿起來,遞給了餘思甜。

“哇,好厲害!”餘思甜伸出手心,接過靳知羽遞來的向日葵和小兔子,簡單卻精妙的造型讓餘思甜嘖嘖稱奇,“這個小兔子居然還有表情,這也太神奇了!”

“我最近都在研究各種動物表情,簡簡單單的一張A4紙,可以做出各種各樣的表情,研究的過程非常有意思。”餘思甜崇拜的目光給了靳知羽極大滿足,“雖然我現在的主業還是做紙藝花束,但是我也會做一些其他類型的東西,我希望有越來越多的人,能夠投身到這個行業裏來。”

“我對我所處的行業也有相同的期許。”一說到事業追求,餘思甜就覺得自己和靳知羽有相同的目標,她的眼睛都變亮了許多,“我也希望湘繡行業能越來越好,為了這個目標,我會一直努力的。”

靳知羽看著餘思甜亮晶晶的眼睛和暖暖的笑容,他的心猛然一顫,他伸出手去,想要將餘思甜擁進懷中,但是最後一絲理智阻止了他,最終他隻將手放在餘思甜的頭上,做了一個“摸頭殺”的動作。

“央央,那你可要加油了。”靳知羽湊到餘思甜耳邊,輕聲對她說道。

靳知羽突然湊這麽近,近得餘思甜都能嗅到他身上的木質香水味了,這個動作實在是有些曖昧,餘思甜感覺體內的熱氣不住地往臉上飛竄,連臉蛋都紅了起來。

理智告訴餘思甜,她應該遠離靳知羽,可是現在她卻隻想要享受這一刻,一點都不想把他推開,靳知羽也有同樣的想法,所以兩個人都沒有動。

“央央,我們吃完飯了,莫霖川準備洗碗了,你這葡萄酒還喝不……”突然,白熙熙的聲音從工作間門口傳來,在看清工作間裏的兩個人“交頸”的動作之後,白熙熙的話頓住了,連最後一個“喝”字都沒說出口,她就趕忙轉身“逃跑”,“我、我什麽都沒看見!”

被白熙熙這麽一攪和,餘思甜如夢初醒,她將手裏的向日葵和小兔子放在工作台上,然後她拉開靳知羽的手,三步並作兩步地追上了白熙熙:“熙熙,這酒我還要喝的!”

餘思甜追上白熙熙,從她手裏拿過自己的酒杯,她回頭看看靳知羽的工作間,回想起剛剛兩個人有些曖昧的舉動,她就感覺臉上燒得慌。

餘思甜沒有勇氣再踏進靳知羽的工作間,她轉身朝著陽台的方向走去——她打算去陽台上吹吹風,希望室外的風能吹散她臉上的紅暈。

在走到陽台上之後,不出餘思甜所料,高層建築的風的確很大,而且窗外正對著星城市中心的高樓大廈,往下看還能看到道路上的滾滾車流,餘思甜一邊抿著葡萄酒,一邊欣賞著窗外的風景。

餘思甜欣賞了幾分鍾風景,突然腦中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念頭——為什麽這個陽台外的風景,看起來如此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