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身陷牢籠
傅玨一身濕透,籠罩在極度的黑暗之中。
四周的空氣漸漸凝固,殺意在眼底浮現。
陡然,白燕的心裏,再次提到了秦喜寶的生母朱桃。
朱桃當年的事也有她的參與。
若是如此,白燕現在就死不得。
傅玨壓下了殺意,沒有再聽下去,離開了窗外。
傅玨趕往鎮上‘借’了一匹馬,在大雨中趕往縣城的方向。
被抓到地窖裏的秦喜寶,觀察了周圍之後,小聲試探:“能不能幫我把繩子解開?”
在場十幾個人,隻有秦喜寶的手腳還是被綁著的。
有人看了一眼秦喜寶沒說話。
有人連看都沒有看一眼秦喜寶。
靠著牆的角落,一個披散著頭發,看不清臉的女人幽幽道:“他們不敢管閑事。”
秦喜寶順著聲音看過去,才發現,光線照不到的牆角靠著一個女人。
秦喜寶努力朝著角落的方向挪了過去。
“你能幫我把繩子解一下嗎?”秦喜寶請求道。
她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幫她,但如果她害怕拒絕而不開口,對方更不可能會幫她。
女人沒回應秦喜寶的話,也沒有動。
在秦喜寶以為對方也不敢幫她的時候,女人靠近秦喜寶,將她手上綁著的繩子給解開了。
秦喜寶心中一喜,感激地低聲謝她多次。
女人沒有再說話,繼續靠在了牆角。
秦喜寶解開了腳上的繩子後,留在了女人身邊,她小聲打聽道:“你知道這兒是哪裏嗎?這些人是幹什麽的?”
“人販子。”女人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也是被抓來的嗎?”秦喜寶想從她口中多知道一些消息。
但女人這次沒有再說話。
兩人話沒說幾句,老婆子就進來送吃食了,一眼沒看到秦喜寶,心裏頓時一驚,以為人逃了!
等再點上一盞油燈,角落裏秦喜寶的身影才顯露出來。
老婆子鬆了一口氣,嫌惡地刮了一眼秦喜寶,警告道:“到了這裏,就別想著逃!除非你們有完全的把握逃得了!否則她就是你們的下場!”
老婆子指的人正是秦喜寶身邊的女人,秦喜寶目光看向身旁,這一看頓時心中一凜。
女人披頭散發,臉上布滿了橫七豎八的新鮮傷疤,冷不丁一看,恍若惡鬼!
秦喜寶到底比普通人多了一些閱曆,心中盡管被嚇到,但並沒有太過失態。
老婆子沒看到秦喜寶被嚇得屁滾尿流,有些失望,隨手將窩窩頭扔在了地上,像喂狗一樣的發放著食物。
每個人隻有兩個窩窩頭,若是有人搶不到,那就隻能餓肚子了。
等老婆子走了,這些女人才敢一擁而上地去搶地上的窩窩頭。
秦喜寶身邊的女人搶了三個窩窩頭。
或許因為這個女人的臉太過嚇人,也或許因為她曾經逃跑被抓回來過,別人不敢與之為伍。
所以其他人和這個女人分成了兩方,一方隻有秦喜寶和這個女人,一方是其他所有女人。
一盞茶的功夫,王七帶著一身的酒味進了地窖。
他一來,就盯上了秦喜寶,大步朝她走了過去。
王七眼底赤紅,盯著秦喜寶的目光黏膩又惡心。
秦喜寶渾身緊繃,神色一片冰冷。
她的空間大多都是一些吃食和配料。
算得上武器的隻有熬好的兩罐熱油和一把破舊的砍柴刀。
若王七真的帶她出去……
她隻能暴露空間,但見過的人——必須得死!
“這個是上等新鮮貨,你別動,其他的人……隨你便!”老婆子警告完,嫌惡的掃了一圈旁人,都是一些不值錢的賤貨!
王七有些不甘,依依不舍地看了秦喜寶好幾眼。
秦喜寶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王七到底還是不敢挑釁,隻能在其他幾個女人中,挑了個長相一般,但還沒**的姑娘扯了出去!
地窖中少了一個女人,安靜得仿佛所有人都失去了聲音。
一會兒後。
“都怪你!”一個姑娘眼眶發紅的瞪著秦喜寶,目光惡狠狠,“明明他要挑走的不是我姐姐!明明倒黴的人應該是你!”
秦喜寶冷笑著說道:“是我抓你們來的?還是我強迫了你們?你們不敢怪害你們的人,卻怪到了我的頭上?”
姑娘被說得啞口無言,更為惱火,“你以為你就比我們強嗎?你以後一樣也是侍候人的貨色!”
秦喜寶無語,反問道:“我與你互不相識,我跟你一樣倒黴,你就高興了?滿足了?得意了?”
姑娘惱羞成怒地手指毀容的女人,“你不要得意!她當初長得可不比你差,現在又怎樣?還不是落得個不人不鬼的下場!”話中竟然隱含著幾分詛咒。
秦喜寶發現跟她無法溝通,不想再搭理她,勾唇道:“那就祝你有個好下場。”
她們被困於此,且又都失過身,還能有什麽好下場?
姑娘被堵得一口氣噎在胸口,上不來,也下不去,十分難受。
毀容女人見秦喜寶沒有什麽多餘的去同情對方,倒是有些順眼了。
她給秦喜寶遞過去一個窩窩頭。
秦喜寶沒有拒絕,對比在場被抓來的其他人,她也有心交好對方。
毀容女人肯給她窩窩頭,無疑也是一種試探和交好。
一番交流之後,秦喜寶知道了對方的名字——牧柔。
秦喜寶愣了一下,問道:“牧童的牧?柔軟的柔?”
同樣名字叫牧柔,同樣臉上被毀容的女人,是同一個人的幾率應該很大吧?
牧柔看向她,“你認識我?”
秦喜寶搖搖頭,內心複雜。
如果她沒有猜錯,眼前的毀了容的牧柔,應該就是上輩子她聽說過的唯一的女皇商牧柔,人送外號牧夜叉(母夜叉)。
能以女兒身,還在毀容的前提下,從朝廷的手裏拿到皇商的稱號,她的本事可不是一般的大。
秦喜寶上輩子聽說過她,但可惜無緣一見。
“我叫秦喜寶。”秦喜寶態度認真了幾分。
牧柔道:“我這張臉就是逃跑後被人告密,抓回來時他們劃的,我還能活下來,也是運氣。”
秦喜寶望著她的臉,傷疤不算陳舊,有些泛紅,說明時間不是很久。
“你不怕?”牧柔見她還敢盯著她的臉看,奇怪道。
秦喜寶搖頭,嗤笑道:“你的臉再恐怖,能有人心恐怖?”
牧柔愣了一下,看向秦喜寶的眼神不一樣了,“你說得沒錯。”
她壓低了聲音,“你還敢逃嗎?”
秦喜寶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牧柔笑了出來,黑漆漆的眼睛瞬間明亮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