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情到深處,自然無師自通

院子裏的鄉女們忍著笑意,一個個憋得臉色通紅。

“穗穗姐,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人家壓根兒就看不上你啊。”

“人家看上的是葉靜嫻那個破鞋,放著幹幹淨淨的黃花大閨女不要,非要穿別人不要的破鞋,長得再好看有什麽用,說不定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呢!”

鄉女們酸溜溜地說著。

自打那日大家都知道靜嫻在家裏養了個男人後,那些流言蜚語就更是厲害了。

隻是沒敢當著靜嫻的麵兒罷了,畢竟前些日子他們才剛冤枉了人家,多少還得收斂點兒。

然而鄉女們可算是嫉妒壞了,那葉靜嫻到底是踩了什麽狗屎運。

李穗穗被說得臉色發青,渾身都止不住的發抖,她深吸一口氣,冷笑道:“你就稀罕那破鞋吧,遲早有一天有你後悔的,她先是吊著張若風,又是褚家兩位公子,再者是你。”

“要說水性楊花,這狐媚子的本事我們自是比不上的。”

李穗穗氣急了,心裏也是越發的不平衡,口中吐出來的話更是難聽刺耳。

“像她那樣的女人,我要是男人啊,倒貼我都不要!”

話音剛落,院子的大門忽然砰的一聲關上,李穗穗和鄉女們被嚇了一跳,連忙回頭看去。

“是……是風吹的吧。”

緊接著原本套在大黃身上的身子忽然鬆開,凶狠地朝著她們撲去。

一群人嚇得驚慌失措尖叫連連,發了瘋似地往門口跑,企圖逃出去。

破空之聲傳來,細小的石子精準無誤地擊打在她們腿上。

一個,兩個,三個……

“大黃,咬人不咬臉,畢竟她們還需要靠臉活著。”

陸沉淵在屋子裏慢悠悠的說著,遂又打開了合上的書,他忽然覺得阿嫻給他的這書,好像也不是那麽的無趣。

隻是這上麵的姿勢……不甚雅觀。

大黃似聽懂了陸沉淵的話,也沒逮著她們臉咬,不一會兒的功夫,幾人瑟瑟發抖地抱在一起,驚恐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因為那男人喊停的時候,那凶狠的大黃便乖乖坐在一旁等候著。

陸沉淵低頭看著她們幾個,唇角微微揚起一絲笑意,然而這麽笑意在她們看來,卻是那麽的恐怖。

“阿嫻如何,輪不到你們來指點,我喜歡阿嫻,便是喜歡她的一切,並不在乎她的過往。”

陸沉淵盯著李穗穗,道:“是我家阿嫻有本事,能讓褚家兩位公子都為她鞍前馬後,更是我家阿嫻慧眼識人,同那張若風推了婚,姑娘一口一個破鞋,想來自己也是幹淨不到哪裏去的。”

他語氣淡淡的,瞧這幾位姑娘滿身血跡,實際上大黃卻沒咬到什麽要害處。

大多是一些皮外傷罷了,不過這些也夠讓她們吃一些苦頭的來。

等到靜嫻回來時,瞧見蜷縮在角落裏的姑娘們,詫異地看向陸沉淵。

男人臉色蒼白,腳步虛浮,幾度有些站不穩的模樣,寒風一吹,更是咳嗽著。

“阿淵,這是怎麽了?”

她驚呆了,怎麽李穗穗變成這個鬼樣子了?

身上的衣服都被咬破了,還露出了大片的肌膚。

“葉靜嫻,這就是你養的好男人!竟敢放狗咬我,我要告訴我爺爺,讓我爺爺來收拾你!”

李穗穗從小到大都被吃過這種苦頭,今兒還是頭一遭。

見她回來,當下便憤怒地揚言要收拾她。

隨後飛快地帶著一群姑娘逃之夭夭了。

大黃邀功似的蹭著靜嫻的腿,好像在說:我保護了你男人!怎麽樣,我厲害吧!

靜嫻則是摸了摸它碩大的狗頭:“下次記住往死裏咬,咬死了算我的。”

不用陸沉淵說,靜嫻也知道她們是來做什麽的。

光是陸沉淵這張臉,就已經足夠讓他在村子裏掀起風浪了。

“阿嫻不怪我?”靜嫻拿了氅衣披在他身上,說:“李穗穗最是刁蠻,先前不滿我能嫁給張若風,如今自然也不滿我能有你這般貌美如花的郎婿了。”

人都有嫉妒心的,尤其是對阿淵長得這麽好看的男人。

陸沉淵倒是頗為惆悵地歎了口氣,道:“看來是我這張臉給你惹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你要是覺得愧疚,不如將那書上的內容全都學會了,往後我好考你。”

說到這個,陸沉淵耳根子一紅,又似無奈,又似縱容地揉了揉額頭:“阿嫻,這是禁書,女子不能看的。”

“我知道,所以我拜托鍾坤說,是給我郎婿看的。”

陸沉淵:“……”

好在旁人還不知曉他的身份,否則他這張臉算是丟盡了。

至於那禁書禁的是什麽內容,想必大家心裏都是有數的。

“阿嫻,你正經些。”

陸沉淵歎了口氣,默默地將書放在箱子底下用來壓箱底了。

靜嫻無辜道:“我很正經啊,畢竟以後我們是要成為夫妻的,早晚都得學。”

陸沉淵更頭疼了,他說:“這些事情無需去學,情到深處,自然無師自通。”

這話往後靜嫻倒是一一應驗了。

“我先去做飯,待會兒該去接墨寶了。”

等到靜嫻去了廚房,陸沉淵原本放鬆的臉色忽然陰沉下來。

他打開手中一直握著的信筒,上麵隻有寥寥四字。

“帝召,速回!”

陸沉淵將信條扔進炭盆裏,刹那間絢爛刺眼的光亮便映照在他臉上,卻顯得森冷可怖。

今日不等靜嫻去接,張先生就已經將墨寶送過來了。

聞見廚房傳來的飯香,張先生笑嗬嗬地說:“喲,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能蹭上一頓飯了。”

說完又看向陸沉淵,他在屋子裏幫著靜嫻燒火,寬大的衣袖被襻脖束著,舉手投足間盡是矜貴高雅,見那人輕輕點頭,張先生也鬆了口氣。

“先生今日來得早,可是有事?”

靜嫻將飯菜端上桌,墨寶很是乖巧地坐在她身旁。

張先生也不廢話,拿起筷子便說:“他家裏人來了信,催促他回去一趟。”

靜嫻拿筷子的手忽然一頓,目光犀利地盯著張先生:“他雙親早已亡故,何來家人?”

“嗬嗬,除了父母,自然還有兄弟姐妹。”張先生說話有些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