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男孩子在外麵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木門亂飛,狠狠砸在一個看客身上。

“何人在此詆毀我阿娘!”

稚嫩的嗓音夾雜著滿滿的怒氣傳來,裴寂嘴角一勾,竟然是那個小怪物。

他還真是出現得及時。

一身華貴無比的衣裳,腰間係著金絲玉穗子,腳踩一雙鹿皮短靴,白嫩胖呼呼的小臉兒頗有幾分威嚴。

他收回自己的腳,目光鎖定了那堂上被嚇得不輕的說書先生。

大步走進來,指著他說:“便是你在此處詆毀我阿娘的?”

阿娘?

眾人頓時反應了過來,這不就是他們儲君那個便宜兒子,永安侯府如今的小侯爺嗎?

“小侯爺說笑了,我可是實話實說,絕無半句虛言的呀,又哪裏算得上是詆毀呢?”

他們都隻當小孩子是好哄的,卻不知墨寶可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加之身後還跟了個褚建仁,那公子哥兒一身流裏流氣地進來,狹長的眼眸一掃,堂內眾人頓時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

頗有一種誰要是敢欺負我小外甥,便將他大卸八塊兒的架勢。

“你是親眼見過我阿娘,還是親眼見證過這些事情的發生?”

墨寶人雖小,但氣勢卻很足。

“不錯,這小子的脾性很對我胃口,頗有幾分本太子少年時的風範!”裴寂十分欣賞地看向樓下的墨寶。

現在他可真是越看越覺得這孩子稀罕了。

恨不得連著他阿娘立馬一並打包帶回了南楚去。

說出先生還算年輕,加之是受人指使的,一時間竟被一個小孩逼得不敢說話。

戰戰兢兢了好半晌才結巴著說:“此事眾人皆知,即便我不說,百姓們心中也是知曉的!”

他挺直了腰板,脖頸高揚,努力做出一副氣勢很足的樣子,實際上卻心虛得很。

“哦?是嗎?那也就是說這些事情你也是道聽途說來的?”

墨寶冷笑:“既是道聽途說,那便不知其中真假,既不知真假便四處散播,蠱惑人心,誹謗皇親,此為大不敬之罪!”

“我阿娘為陛下親封的郡主,是西聖朝內數一數二的大成者,對煉藥師不敬,有違西聖律法,此為二罪!”

孩子奶聲奶氣卻字正腔圓,小小年紀就頗有官家風範,讓人望而生畏。

褚建仁眯著眼睛,這小破孩兒還真有兩下子。

“你、你胡說!我說的都是實話!”

“即便是實話,在外議論皇親,依舊是罪!天家威嚴,豈容你一個市井小民可以評頭論足的?”

墨寶冷哼一聲,胖乎乎的小手一指,奶呼呼地喝道:“將此人給我抓起來,關進大牢裏去,如此膽大妄為,想必背後有人指使,故意損壞天家聲譽!”

門外魚貫而入一群府兵,直接將那說書先生團團圍了起來。

那說書先生沒想到一個小孩兒竟有這般魄力,那官腔也是被他拿捏得死死的,頓時就嚇破了膽。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說:“冤枉!小侯爺,小民冤枉啊!”

墨寶可不管,誰敢詆毀他阿娘,那就是他最大的敵人。

“那你倒是說說,本公子這小外甥如何就冤枉你了?”褚建仁走過來,居高臨下地說著。

這茶樓裏的人大氣也不敢出,生怕這小侯爺的怒火就要降臨在自己頭上了。

有時候這小孩子是比大人還要難伺候的,因為他們總是無法正確去掌控自己的情緒。

說書先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要是他把背後的人給供出來了,那他的妻兒父母都會死的!

“不說?帶走吧,帶去昭獄裏好好審一審,將那裏頭的刑具全都用上去,本公子倒要看看,你這身賤骨頭能有多硬。”

褚建仁剛閉關出來不久,他得了靜嫻的指點,不光是在煉藥上,在武學上也有了很大的成就。

好似連自己的腦子都清醒了不少。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啊!”

說書人不停地磕頭求饒,人被一路拖出了茶館裏。

倒也並非褚建仁針對他罷了,隻是今日被抓走的說書人並不止這一個,且他們所說的內容全都相同。

這很難不讓人想到是有人故意為之的。

褚建仁便是要殺雞儆猴,給他們個下馬威,好讓背後之人瞧瞧,他們永安侯府可不是好惹的。

褚家百年基業,即便如今隻是個爵位,並無官職,也不是旁人能夠看輕的。

墨寶似注意到樓上的目光,忽然抬頭,對上裴寂那雙幽深帶著幾分占有欲的臉。

“看什麽?我知道我很可愛,但你不要試圖讓我做你兒子,我是我阿娘的寶貝,不是你的!”

墨寶又不是不知道這個雞太子的心思。

這個雞太子,總想讓自己當他兒子。

他才不要呢。

放著貌美如花的親爹爹不要,要什麽醜陋的雞太子,除非他腦子裏進水了。

阿娘說,人要向前看,阿娘要向美貌看!

找爹爹一定要找長得好看的,不好看的一律不要。

但如果錢多的話可以擇優選擇。

還在樓上被發現的裴寂都被氣笑了,直接飛身下來,單手負在身後,做出一個自認為比較帥氣的動作。

一手就要去捏墨寶的臉。

卻被孩子給躲開了。

“你想做甚?”這個雞太子,居然看他可愛想要捏他的臉!

阿娘說得沒錯,他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阿娘還說,男孩子在外麵一定要學會保護自己,尤其是像他這種長得可愛又萌噠噠的男孩子。

墨寶對阿娘的話從來都是深信不疑的。

裴寂稍顯尷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說:“本太子方才瞧你頗有幾分我年少時的風範,你我倒也有緣……”

身後的護衛:殿下,您可要點兒臉吧!

墨寶打斷他的話:“我瞧你骨骼清奇,是個胸口碎大石的料,不如再來比試一回,我若輸了就管你叫爹,你若輸了就管我叫爹,怎樣?”

小孩兒下巴傲嬌一抬,稚嫩的眉眼裏全是對裴寂的諷刺和挖苦。

一提到胸口碎大石,裴寂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胸口仿佛還在隱隱作痛,不止胸口,他現在是哪哪兒都痛。

“你不··

墨寶挑眉:“那就算了,但你上次還差我一個條件,別忘了兌現。”

裴寂心裏頓時鬆口氣,他還以為這孩子要來真的。

要是再來一次,他老命真的會保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