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墨寶不見了

一介鄉女,也妄圖攀上高枝做鳳凰,真是癡人說夢。

就算是褚家二姑娘又如何,到底不過是個商賈之女,怎堪作為王妃良配?

昆京的繁華最是容易蠱惑人心的,褚建仁總是喜歡帶著墨寶四處浪,什麽花樓巷子,梨園戲館,但凡是能用錢解決的,他統統都去了。

今日在梨園聽戲,一旁還坐著個風姿綽約的美人兒。

“喲,小公子全程黑著個臉兒,可是今日的戲不好聽?”

墨寶坐在木椅上,端端正正,一動不動,麵前放著的糕點也是半點兒未動。

他撇了一眼那美人兒,麵無表情地說:“天冷,小心著涼。”

美人兒麵色尷尬,連忙拉上自己的衣裳,遮擋那誘人的春光。

褚建仁搖頭晃腦地聽戲,笑著說:“我這小外甥脾氣不好,你多擔待些就好。”

“無妨無妨,小孩子嘛,有點兒脾性也好,就是這不愛笑的性子,也不知是隨了誰,聽說他阿娘……”

“我阿娘如何?”墨寶忽然盯著那美人兒,漆黑稚嫩的眼眸裏透著攝人的涼意。

美人兒知道是說錯了話,連忙打了一下嘴巴。

“是我的錯,不該議論小公子的娘親。”

墨寶從椅子上跳下來,冷酷地說:“三舅舅,你這看人的目光不行,我要出恭。”

“小公子,可需引路?”

墨寶厭惡地擰眉:“不必!”

他輕車熟路地在梨園走著,褚建仁時常帶他來這裏聽戲,也不知道有甚好聽的,咿咿呀呀,他一個字也沒聽懂。

忽然麵前多了雙長靴,墨寶往右,他也往右,墨寶抬頭,對上那雙含笑的眼睛。

褚建仁聽得入神,一旁的美人兒時不時說些開心的話,忽然意識到好像少了些什麽。

美人兒麵色一變,推了推褚建仁:“三公子,小公子好像還沒回來!”

褚建仁手中的糕點赫然掉落在地上,驚聲問道:“他離開多久了?”

美人兒被他嚇到了,顫顫巍巍地說:“約莫……一個時辰了!”

“糟了!”

褚建仁一把甩開了美人,跌跌撞撞地在梨園亂撞。

“三公子,您這是怎麽了?”

路過的小廝一臉的茫然,不是聽戲聽得正好麽,怎麽慌慌張張的?

“可曾見過我那小外甥?”

褚建仁心中頓感不妙,那孩子向來乖巧,不會亂跑,去了什麽地方也會很快回來,更不會隨意聽了外人的話就跑了。

但他忘了昆京是個虎狼窩,處處都有人盯著靜嫻,要是那孩子遭遇什麽不測……

褚建仁根本不敢想!

“小公子不是和您在一起麽?”小廝往他位置看了一眼,發現那裏早就沒有了墨寶的身影,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三公子莫急,奴這就去通知班主!”

褚家的小公子要是在他們的梨園裏出了事兒,那褚家大公子還不得弄死他們啊!

梨園接下來的戲全都取消了,他們將梨園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墨寶的蹤跡,更沒有人看到。

“這可如何是好,那孩子那麽小,要是被人拐走了……”

“不可能!”

褚建仁臉色鐵青:“墨寶很聰明,別人根本拐不走!”

而且這裏是天子腳下,沒人敢把爪子伸到天子麵前。

班主哭喪著一張臉說:“可我們排查了梨園今日所有進出的人,都沒有發現可疑之處。”

褚建仁不能等了,他火急火燎地趕回老宅,但初建懷不在,靜嫻也不在。

她好像去了藥王閣,昆京的藥王閣比起小縣城裏的,材料要更加齊全,她要去認證身份,隻有通過昆京藥王閣的身份認證,以後才可以在昆京暢通無阻。

但想要認證,就需得經過煉藥師考核。

這種程度的考核對於靜嫻來說,應該是沒什麽難度的。

“今天一起考核的,還有另外一位煉藥師,據說那位煉藥師是和國師大人師出同門的弟子,國師大人也算得上是他的師叔祖呢。”

和蕭正邕師出同門?

“我以前收過很多弟子嗎?”靜嫻壓低了嗓音,一臉茫然地問江冷鶴。

江冷鶴慵懶地坐在木椅上,把玩著手中的玉骨扇,殷紅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阿嫻,你離我那麽遠,是怕我吃了你嗎?太遠了,我聽不見。”

靜嫻臉色一冷,江冷鶴立馬收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能夠讓他江冷鶴這麽沒麵子的,也就很隻有琅嬅了。

“弟子隻有蕭正邕,但你當初不是喜歡到處從外麵撿孩子回來,就是擄那些漂亮的男人回來,鬼知道這又是你養的哪一個男人。”

江冷鶴一邊說,一邊翻著白眼,滿臉的幽怨和不滿。

他扔下所有的生意跑來陪她考核,沒想到這女人的心裏卻想著別的男人,江冷鶴心裏苦啊。

現在昆京人人都知道褚二姑娘能夠煉製九轉丹,一枚九轉丹價值千金,登門拜訪求買藥的貴人們的每日都有。

但初建懷一一回絕了,一個不見。

今兒靜嫻來考核,也隻是走個流程而已。

藥王閣是蕭正邕一手建立起來的,用的還是琅嬅老祖的名義,這天底下所有的煉藥師都以進入藥王閣為目標,若是得了認證,往後不論走到哪裏,都能獲得藥王閣的支撐。

且藥王閣裏珍藏了不少琅嬅老祖以前的親筆,若能有機會一觀,亦或是得國師大人親自提點,那他們的煉藥術一定能更上一層樓的。

“大人,到了。”

隨著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靜嫻與其四目相對。

一身灰色長衫,腰間別著一把古樸的短劍,年輕俊秀的麵龐,靜嫻眯了眯眼睛,與他四目相對。

“是你?”

那青年呼吸一滯,驚詫出聲。

“你認得我?”

靜嫻可不記得有這號人物,一旁的江冷鶴冷笑:“看來你又在外麵惹桃花了,連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了。”

那人笑了笑,說:“葉家村,森蚺,在下還要多謝姑娘那日出手相助呢。”

他這麽一說,靜嫻就想起來了,那森蚺的皮畢竟還在阿淵的身上揣著,隻是她這人從來記不住長相一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