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患難與共

莊嚴的話讓蕭如瑟重拾信心,她快速翻找著木屋的角角落落,試圖找出莊嚴口中的藥。

木屋麵積極小,約莫十來個平方,擺下一張床後,所剩的地方寥寥無幾,一目了然。

“沒有,沒有!”蕭如瑟狀若瘋狂,猶如暴風席卷一般,將木屋翻得亂七八糟。

依然一無所獲。

眼看著莊嚴麵色越來越慘白,嘴角的鮮血依舊不時滲出,蕭如瑟越來越害怕。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個有些秀氣的英俊男人已然走了蕭如瑟的心裏,猶如星星之火一般,很快就燎原了她整個心扉。

“冷靜,我要冷靜下來!”蕭如瑟強迫自己平靜下來,隻有恢複理智才能有所發現。蕭如瑟在心裏思索著:“這裏為什麽會有小木屋呢?看它破敗不堪的樣子,至少有四五十年的曆史了。之前是什麽人住在這裏?難道是獵戶?對,一定是。獵戶獨居山中,肯定會自備外傷藥,莊嚴的話有道理!可是,藥藏在哪裏呢?藥物不能受潮,更要謹防蛇蟲鼠蟻,肯定放在一個隱秘的角落。”

想到這裏,蕭如瑟的眼睛亮了,她開始搜尋木屋內可能存在的暗格!

蕭如瑟曾經熱衷於密室逃脫,對於尋找暗格、秘鑰等有著極高的天分。

牆壁、梁柱、門板,蕭如瑟一一排除,最後,她將目光盯向了林紅梅躺著的木床!

此時,林紅梅已經出氣多進氣少,時刻處在咽氣的邊緣。

對於這位大概率涉案的女子,蕭如瑟沒有好的感官,她將林紅梅推到牆角,一寸一寸地摸索著木床。很快,她便在床頭摸到一個核桃大小的疙瘩,掀開墊著的褥子,果然是個銅製拉手!

蕭如瑟拉開拉手,果然是一個尺許見方的暗格!

暗格裏的東西不少,隨手推開一疊糧票、油票,蕭如瑟驚喜地看到了幾個瓶瓶罐罐。這些一看便是藥罐,其上貼著早已泛黃的紙條,其中一瓶赫然是雲南白藥!

蕭如瑟打開瓶塞,聞了聞,一股中藥味;她倒出些許,攤在手心看了看,藥粉很幹燥,沒有發黴變質的跡象。這些藥極有可能是數十年前的,還能用嗎?蕭如瑟心中無比糾結。就在這時,莊嚴疼痛難忍,情不自禁地發出了呻吟之聲。“不管了,拚上一拚!”

蕭如瑟將莊嚴背上床,讓他趴著。隨後,她小心地撕開莊嚴的襯衫,讓傷口暴露出來。蕭如瑟小心地將藥粉倒在傷口上,直到填滿,接著她用早已準備好的布條將傷口包住。這些布條是她從自己身上的內搭撕下的,都是純棉的料子,用來包紮傷口正合適。

處理好背上的傷口,蕭如瑟猶豫片刻後,還是喂莊嚴吃下了些許雲南白藥。等她處理完後,莊嚴已經陷入了昏迷,沉沉地睡了過去。探了探莊嚴的鼻息,呼吸均勻,蕭如瑟略微放了心。莊嚴陷入昏迷,是他的身體機製開啟的自我保護,相信能夠挨到救援的時刻。

是的,蕭如瑟始終相信警隊會發現他們失蹤並趕來救援的。

以王曉芸的電腦技術,用不了多久就會找到他們的位置,繼而進山救援。

至於逃離的龔英,此刻已經不在蕭如瑟的考慮之中的。她不信身中兩槍的人能夠跑出這片林區!要知道,他們在身體機能處於巔峰的時候,來到此片山穀依然耗費了一個多小時!

太陽漸漸落山了,木屋內陷入了漆黑中。

蕭如瑟摸黑點燃了一盞油燈,昏黃的燈光瞬間充斥了整個木屋,竟有些溫暖。

“不能坐以待斃!”蕭如瑟喃喃自語道。

緊接著,蕭如瑟撿起了落在一旁的鋁製湯鍋,架到簡易的火爐上,準備燒一些開水。蕭如瑟熟練地升起了火,當聽到湯鍋內咕咚咕咚作響的時候,她才察覺自己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

竹籃子裏有一些餅幹,想必是林紅梅的口糧,蕭如瑟就著開水對付了兩口,勉強填飽了肚子。隨後,她靠著木床愣愣地發著呆,不知不覺地便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如瑟醒了過來,她一抬頭,便看到了一雙黑得發亮的雙眼。

“你醒了?”莊嚴竟然是醒著,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蕭如瑟。

蕭如瑟雙手摸了摸臉,讓自己清醒些。“怎麽樣?感覺好些沒?”

“好多了。”莊嚴笑了笑,說:“你給我吃的什麽?冰冰涼涼的,就是有些麻舌頭。”

“喏,就是這個。”蕭如瑟遞過去一個瓷瓶。

那是一個兩寸高的細頸青花瓶,瓶身貼著褪色的紅紙,其上寫著“雲南白藥”四個字。

“雲南白藥?”莊嚴打趣道:“這過期了吧,你也敢給我吃。”

“死馬當活馬醫唄。”蕭如瑟懂莊嚴的心思,他就是想找點話題聊一聊。

“我可不是馬。”莊嚴道:“不過,還是要謝謝你這個赤腳郎中。”

“好好好,我是赤腳郎中,你是病秧子。”蕭如瑟道:“還好,你沒發燒,應該不會有大事。”

莊嚴道:“說起來還要感謝孫柳呢。我這些天一直在吃消炎藥,或許是因為這個,才沒有發燒吧。”

蕭如瑟道:“這次是真的凶險。等出去了,你要好好檢查一下,內髒出血不是小問題。”

“嗯。”莊嚴乖巧得像個孩子,笑著說:“聽你的,都聽你的。”

蕭如瑟看著莊嚴,好奇問:“你在警校的時候,不是全校格鬥第一嗎?怎麽會拿不下那人呢?”

莊嚴麵色羞紅,道:“哪壺不開提哪壺。那家夥身高快有一米九了,看著挺瘦的,身上的肌肉像鐵疙瘩,力氣大得嚇人。也就是我,還能和他打一會兒,換成別人早就被他打趴下了。”

蕭如瑟心有戚戚:“確實啊,他兩條胳膊像兩根鐵棍!這種人,要是放到古代,就是常遇春啊。”

“還常遇春呢,”莊嚴笑著說:“撐死了就一悍匪!”

“哈哈哈。”

兩人大笑,憂慮的氣氛緩解了不少。

“你說他能逃出去吧。”

“懸。挨了兩槍,沒當場躺下已經算他牛了,還想帶傷跑一小時?再多的血也不夠他流的。”

“那就好,萬一他逃走了,給紅姐報信,你辛苦布置的天羅地網就沒用了。”

“如果我是他,絕不會往外逃,而是覓地療傷,以圖後續。”

“他又沒有藥。”

“林子裏到處都是寶,此人經受過嚴格的訓練,野外生存能力肯定極強。放心吧,不管他是躲起來,還是死了,等我們出去後,肯定能揪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知不覺,東方漸白。

這一趟,他們也算是患難與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