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較勁
“我知道，我隻是想和蒨蒨交個朋友”梁妍揚起臉，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顧辭心裏也知道了個大概，黑眸幽沉，“道歉。”
聲音冷冽如冬日寒風，能削得人寸寸白骨。
徐蒨手腳冰涼，她一直聽說過顧辭性格怪異，沒人敢輕易招惹。
卻沒想到是這樣不講理的存在。
“不關蒨蒨的事。”
雲笙上前，手掌帶著溫暖的力量，將徐蒨拉到自己身後。
顧辭的可怕，她比誰都清楚。
“是麽？那就你來道歉。”
室內溫暖如春，雲笙卻如墜落冰窖，寒冷刺骨，“我不道歉。”
男人黑眸危險的眯起，“雲笙，你在跟我討價還價？”
攥緊衣袖的手緊了緊，雲笙嘴唇動了動。
見梁妍卻畏手畏腳輕輕扯著顧辭的衣角，聲音微微顫抖，“阿辭哥哥，算了，我不想因為我讓你為難。”
被梁妍繼續躥火的態度給激怒，徐蒨想站出來替雲笙說話，卻被雲笙給死死拽住。
以顧辭的脾氣，這個時候誰幫她說話，誰就倒黴。
“對不起。”
雲笙的道歉不卑不亢。
說完雲笙轉身看向徐蒨，“這裏空氣不好，我先進去了。”
知道自己給雲笙惹了麻煩的徐蒨，眼底也有些愧疚。
看著雲笙消失的背影，顧辭的心底卻更加不舒坦。
“徐小姐，人貴在自知。你的這場展會為什麽能辦成，胡家為什麽能在江陽一直發展下去，你應該知道背後靠的是誰的支持。”
顧辭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那雙狹長的雙眸透露著淡漠和冰冷，
言語中的威脅之意顯露。
徐蒨臉色煞白。
比起這些，她更在意的是雲笙的情緒。
當年她那麽歡喜地嫁給顧辭，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阿辭哥哥，她肯定不是故意的，都怪我，可能是徐小姐比較喜歡竹生，因為突然知道竹生的離世怒氣上頭了吧。”
顧辭一愣，“竹生？”
差點就忘了，梁妍走之前也是主攻國畫這一塊的，雖然沒在國內，肯定也有所耳聞。
原本要走的腳步頓住，顧辭看向徐蒨，“你認識竹生？”
“不認識。”
徐蒨回答得過於果斷，顧辭遲遲沒有收回視線。
“蒨蒨姐隻是比較欣賞竹生的畫作，應該不認識的，更何況竹生三年前就死了。”
“死了？”
顧辭的目光有些讓梁妍不安，立刻將王媛媛推了出來。
“媛媛家裏有人知道事情經過，說是警察都驗了屍體DNA的。”
顧辭的心髒猛地一抽，麵色依然沉穩。
徐蒨見狀上前想要說什麽，卻被巫行拉住手腕，看懂巫行的眼神，徐蒨也忍住沒再多說。
“無關緊要的人，死就死了，進去吧。”
沉著臉說完這話，顧辭轉身離開。
幾人離開，徐蒨氣憤地甩開巫行的手，“你拽著我幹嘛，這個小婊砸，真會演，差點把老娘都騙過去了！”
巫行笑道，“那人背後可是顧辭。”
“所以我火氣更大！”
徐蒨氣的雙手環胸，用力跺了跺腳，踩著恨天高，氣衝衝地進了會場。
眾人都離開，巫行也進入會場，找到座位號坐了下來。
而顧辭他們就坐在兩人的斜對麵，隻要顧辭輕輕側頭，身後兩人的所有動作都能盡收眼底。
巫行目不斜視，岔開話題，“一會兒會有義拍，都是蒨蒨的作品，你有喜歡的可以告訴我，當我送給你的見麵禮。”
“不用。”
雲笙直接拒絕，無功不受祿，她不可能幫巫行做任何事情。
看著雲笙一臉正義的表情，巫行將手肘放在前麵空椅上，撐著額頭，一雙如琉璃般的眼眸看著雲笙，笑了笑。
“你放心，我不需要你幫我做任何事情。一件拍品而已，花不了多少錢。”
雲笙坐直身子，都不帶看巫行一眼，“你這會兒這麽說，誰知道你後麵會不會變卦，我不喜歡收不熟的人的東西。”
巫行笑著點點頭，端坐起來，“等會你可能就會改變主意了。”
顧辭斜眼看了看身後相談甚歡的兩人，眼眸瞬間染上一層冰霜，劍眉緊蹙，刀削般的五官顯得神色更加凝重，透著一股子嚴峻之色，讓人不寒而栗。
拍賣品一件一件地呈上，每一件作品手法都十分流暢，雕工也非常精湛，連細小部位的線條都清晰完美，一看便知功底深厚。
直到最後一件作品上場，雲笙瞳孔猛地一縮，看向台上站在一旁的徐蒨。
隻見徐蒨像是賭氣的小孩子一樣，揚了揚腦袋，還故意清了清嗓子，十分理直氣壯。
最後一件作品，是人物雕塑，兩個年輕的姑娘後麵的短發姑娘趴在前麵的長發姑娘身上，這是徐蒨的第一件真正意義上的作品。
同前幾件相比，肉眼可見的手藝生疏，並且還有些因為失誤留下的無法更改的劃痕。
但依稀可以看出前麵的女孩是雲笙後麵的那個是徐蒨。
見到雲笙表情變化，巫行拿起一旁的競標牌，衝雲笙笑道，“就送你這個。”
坐在前麵的顧辭聽到身後傳來的話，緩緩皺起眉宇，眸色變得幽暗危險，即便是他也能一眼看出雕塑中的兩個女生是誰。
“各位貴賓，這是本次臨時加上來的最後一件拍品，也是徐小姐人生的第一份作品，但不具有收藏性和保值性，起拍價一千。”
“一百萬。”
主持人話音剛落，巫行先一步舉起競標牌。
因為是最後進場，眾人這才發現這場展會居然能請來巫行。
壓低聲音的尖叫此起彼伏。
看到眾人投來的目光，巫行揚眉，衝著大家施施然地笑著，讓許多年紀輕的女孩瞬間紅了臉。
“你瘋啦？”
雲笙盯著四周，悄聲道，直接叫一百萬這是什麽騷操作？
巫行眼角微微揚起，神情自在，絲毫不在意。
卻沒想到台上的徐蒨氣狠狠地瞪了眼巫行。
這麽喜歡當怨種是吧！
看到台上徐蒨投來的眼神，巫行揚起眉眼，眼中星光璀璨，像個等待表揚的臭屁小孩。
就在所有人等待拍品一錘定音的時候。
顧辭緩緩舉起牌子，冷聲道，“400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