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那女人不能碰

頃刻間,有人恨得牙癢癢,有人羨慕嫉妒,恨不得將唐安暴打一頓,然後取而代之。

他們很清楚唐安所說是真的,因為如果是假的,他敢這樣造謠,早就被霍思思的護衛打殘丟進湖裏喂王八了。

“唐安!你還我女神。”

有人怒吼,擼著袖子指著唐安,要上船找他拚命。

有人帶頭,很多人目光銳利,看著唐安一臉的蠢蠢欲試,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混蛋毀了女神的清白。

結果,唐安用眼睛斜睨了他們一眼,二話不說轉身就走,最終還哼著小曲,非常的愜意,向著霍思思的閨房走去,和這些愚蠢的家夥扯淡,哪裏有和霍思思暢談人生有意思。

眾人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站在哪裏指天罵日,大罵唐安不要臉,甚至有人企圖上船,結果腳步才敢動,一支利箭就落在了他的麵前。

霍思思的娘子軍正張弓拉箭,站在甲板上目光冰冷地盯著他們,目光銳利殺意凜然,給眾人的憤怒噴了一盆冷水,當時就熄滅了。

那是誰?那是霍思思,敢在她的麵前撒野?那不是找死嗎?

一時之間,眾人雖然不甘,卻也不敢放肆了。

唯獨梁乾除外。

這貨還在呆滯之中,剛才還說唐安被趕出來才合理,結果人家不是被趕出來的,而是因為要留宿,不想讓他在外麵幹等,特意地出來和他說一聲。

這一刻,他對唐安幾乎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那可是霍思思啊!

京都那些豪族權貴,甚至連大皇兄用盡手段,都沒有討到半點甜頭。

唐安呢?一炷香的時間,竟然就能夜宿花船,這也太邪乎了吧?

雖然不知道唐安是怎麽做到的,不過此時此刻,梁乾對於叫唐安大哥,那是沒有半點的抗拒了。

特別是那泡妞三十六計,要是學到了手,回到了京都,也許不會見到林妹妹腿都抖了……

但很快,梁乾就反應過來了,乖乖的,現在佩服個什麽勁啊!

留宿花船?那是找死。

讓姐姐知道了,她還不殺過來,把唐安剁碎了喂狗?

見到唐安轉身就走,梁乾頓時大急,但又不能暴露身份,隻能大叫道:“唐兄,那個女人動不得啊!動了會死人的……”

他急得大叫,但是現場太吵,唐安根本就沒有聽到。

他想要追上去,隻是剛衝到船下,甲板上那幾十個娘子軍,利箭就對準了他,在這裏除了霍思思和明玉,可沒人知道他是太子。

梁乾不敢上前,隻能停下腳步,回頭衝著正在船尾啃燒雞的春兒怒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知不知道你家少爺快死了……”

春兒抬頭看了看甲板,又看了看梁乾,道:“沒事,我沒有察覺到殺意。”

梁乾聞言都懵了,姑娘你是認真的嗎?這還沒有察覺到殺意?你沒看到這群人都恨你家少爺不死嗎?

“他們不算,一群土崩瓦狗而已。”

春兒看了碼頭上一眼,吐掉了嘴中的雞骨頭,一點都不在意。

梁乾扶額,當即歎了口氣,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婢,主仆兩人沒有一個是正常的。

現在你沒察覺到殺意,等你察覺到殺意的時候就晚了。

不行,這事得先通知姐姐,不然要出人命了。

梁乾不再管春兒,轉身就走,上了碼頭鑽進馬車,招呼車夫立即快馬加鞭趕回客棧。

而這時,唐安已經回到了霍思思的閨房中,霍思思正坐在桌邊,見他進不來,便示意他坐下,親自給他倒了半杯茶。

“唐公子安置好那位朋友了?”

霍思思放下茶壺,笑吟吟地看著唐安問道。

“嗯,給他說了,今日本少爺在這裏留宿,讓他自己先回去。”

唐安知道霍思思這是在試探他,不在意地笑了笑:“他也是京都的,說是京都第一敗家子,但我覺得不像……嗯,好茶。”

霍思思美眸微凝:“京都第一敗家子麽?倒是……嗬,公子怎麽看出來他不像的?”

唐安想了想,大咧咧道:“敗家子嘛,像我這樣的才叫敗家子。

“小錢呢?太正了,正直,純良。

“雖然骨子裏有一點野性,但因為自幼受過良好的教育,將他骨子裏的野心壓得太死,所以他跑到臨安,才想要釋放一下自己。”

唐安放下茶杯,想了一下繼續道:“或者說,他在京都也是野性難消,隻不過因為父親和母親太過嚴厲,將他壓得太死。”

霍思思聞言,嘴角不由輕輕地扯了一下。

總結得還挺到位,隻是他家嚴厲的不是他爹娘,而是他姐姐,這家夥在京都也算是無法無天了,但見到他姐姐,立即乖得跟個三孫子一樣。

“嗬嗬,也許公子說得對呢。”

霍思思抿唇一笑:“不過相比於公子的那位京都朋友,我倒是對公子很有興趣,以公子這滿腹經綸,考個狀元都不是問題,為什麽甘願做一個敗家子呢?”

唐安身體前傾,衝著霍思思眨了眨眼:“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霍思思美眸微凝道:“真話又如何?假話又如何呢?”

“假話就是……我不想和那些滿口仁義道德,卻隻知道爭名奪利,不顧百姓死活的蠢貨同朝為官,我怕我會忍不住將他們滅了。

“就拿現在的北境戰事來說!這一戰不是咱們想打,是人家打上門來了不得不打,但朝中那些大人物呢?一昧的和談和談。

“和談個雞毛啊和談?和談到最後還不是曾經那一套?割地,賠款,和親,把大康的姑娘送去給那些蠻子糟蹋,這特媽是人幹的事情嗎?

“再這麽玩幾次,整個國家的脊梁,都得被這些蠢貨拆得七零八落。”

霍思思怔住,沒想到一個敗家子,竟然說出這麽一番慷鏘有力的話來,而這樣的見解,和她與梁語卿的見解,幾乎如出一轍。

她雙眸明亮,但最終壓製住了,問道:“隻是現在想打,又不一定打得過,能怎麽辦?”

唐安撇了撇嘴:“這才剛開始打,怎麽就打不過了?歸根結底,是因為打,碰到了某些人的利益罷了,所以這仗,才打成這鳥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