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放心，我會贏
“您是說……她出汗後就會繼續冒臭味？”
綠石明白過來秦苒話裏的意思，不禁拍手稱快，“還是公主您厲害！”
“行了，別拍馬屁了，趕緊讓人多做點美容霜，等這事兒結束後，估計買的人不會少，可不能耽誤賺錢了。”
秦苒擺了擺手，繼續琢磨起美容護膚的產品，要開鋪子，就得有更多產品才行，不然可撐不起來一家店。
次日，秦苒和霍從戎一大早就出了公主府。
前往皇宮的路上，一直有百姓們議論紛紛，全是關於霍從戎和老虎決鬥的事兒，哪怕百姓們不能親眼看到盛況，對這種熱鬧也關注的很。
到了宮門口後，秦苒親自推著霍從戎往宮中走。
她本來是鎮定的，自覺已經做好萬全準備，隻等著霍從戎戰勝歸來。
然而看到被關在鐵籠裏的老虎那一刻，饒是她一直膽子挺大，也有些腿軟。
嬰兒手臂粗的鋼鐵籠子，長十丈，寬八丈，比一般的房間還要大，但籠子裏的老虎就有三米多長，從這頭到那頭，也不過是幾個呼吸的事。
這頭老虎有著野獸王者的凶悍，和秦苒在動物園裏看到的，截然不同。吼叫時，大張的嘴裏，牙齒尖利，牙縫中有著明晃晃的血肉絲。
秦苒隻是看著，就覺得膽戰心驚，霍從戎卻要用殘疾的雙腿，同老虎對戰！
一著不慎，可能就要被老虎撕咬住，吞吃入腹。
甚至魏帝和錦陽公主等人，本就打的是這個主意。
哪怕知道霍從戎在書中隻靠自己一個人，也戰勝了老虎。
秦苒還是忍不住叮囑他：“你吃了解藥吧？進去後，就趕緊撒藥，一定要快，藥效發揮得兩三分鍾。這時間你就得靠自己了，千萬千萬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不等霍從戎吭聲，又突發奇想道；“或者是我提前去籠子邊轉一圈，先給老虎下點麻藥好了。”
霍從戎敲了敲輪椅的把手，示意她看籠子四周的守衛，這種嚴防死守的情況，她怎麽下毒？
秦苒也覺得自己有些異想天開了，訕訕的閉嘴。
這時，霍從戎低沉的嗓音道：“放心，我會贏，不會受傷。”
莫名的，秦苒忐忑的心就此安定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好，等你贏了，回去我請你吃大餐，給你慶功！”
恰好錦陽公主走過來，聽到秦苒這話，嗤笑一聲：“姑姑，你可真是異想天開，居然覺得靖王能戰勝老虎？嗬嗬，不如早點給他準備喪事的好。”
秦苒眉心蹙起，眼中冷芒一閃而過。
她伏下身體，以袖掩鼻，對霍從戎道：“你有沒有聞到什麽臭味兒？什麽東西掉進恭桶裏了，這麽熏人。”
霍從戎眼中閃過一抹笑意，原本壓抑的心情此刻竟鬆快了幾分。
秦苒這才轉過身去，佯裝訝異：“原來是錦陽，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呢。畢竟這渾身惡臭，撲了多少香粉都遮不住，被人取笑事小，熏著別人可就事大了。”
沒看見跟著她一塊來的趙明軒都離她幾步遠嗎？
那張俊秀明逸的臉上，還掛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嫌棄。
錦陽公主嬌媚的五官猙獰了一瞬，咬牙道：“我畢竟與姑姑賭了千兩黃金，若不來親眼看著姑姑輸了賭約，豈不是憾事一樁。”
她惡意滿滿，“姑姑，府中棺材可備好了？”
“話還是別說得太滿。”秦苒也不動氣，隻笑道，“比鬥還未開始，誰輸誰贏尚未可知。”
錦陽公主還沒說話，一旁的趙明軒就嗤笑出聲。
“莫非長公主真的以為，憑靖王如今這副殘缺不全的模樣，能從猛虎的爪牙下活得一條命下來？”
秦苒也毫不客氣的譏笑回去：“本宮自然比不上趙世子眼光準識時務。不然，也不會叫皇兄下旨，賜婚於你與錦陽。”
趙明軒眸光一寒。
秦苒心頭冷笑，錦陽公主名聲並不比原主好聽多少，滿京城的世家子們誰不避而遠之。
上一個被錦陽公主瞧上的，寧願去邊關駐守，都不願放棄大好前程和她結為連理。
而趙明軒顯然沒那個壯士斷腕的決心。
“世子出身功勳之家，長到現在，卻在文武上都沒見什麽成就，當個駙馬也挺好的。本宮也奇怪，世子是怎麽名滿京城的，全靠出身和一副皮囊嗎？”
“你——”
趙明軒大怒，下意識踏前一步。
“如何？”
秦苒冷笑一聲，“本宮哪句話說得不對，眾目睽睽，趙世子莫非還要以下犯上，對本宮動手不成？”
趙明軒咬緊牙關，這個一向膽小怯弱，慣會在他麵前諂媚做小的女人何時竟變得這般伶牙俐齒！
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有內監唱喏聲遠遠傳來：“陛下到！貴妃娘娘到！”
原本還算熱鬧的宣武門內外頓時安靜下來。
魏帝和鄭貴妃攜手而來，秦禹豐伴隨在側，文武百官和圍觀百姓皆叩拜聖安。
秦苒收回了和趙明軒對峙的目光，隨眾人一起跪下。而霍從戎因為腿疾，早就被魏帝免了跪拜之禮。
落座後，魏帝讓眾人都起來。
錦陽公主小跑到魏帝身邊，正想告秦苒的狀，見他眉心微蹙，不自覺的掩了下鼻子，登時滿腹委屈：“父皇！您也嫌棄兒臣嗎？”
魏帝輕咳一聲，並不看她，反而看著霍從戎道：“素聞靖王神勇，這老虎凶猛，不知靖王可有勝算？”
霍從戎心頭冷笑，有如何？沒有又如何？
這魏國上下，不過都是想要看他的笑話！
他垂下長睫，將眼中冷芒盡數掩藏，沉聲道：“外臣當全力以赴。”
“那朕便翹首以待。”魏帝笑道，“時辰不早，便開始吧。”
猛虎凶殘，靖王腿殘，在魏國文武和圍觀百姓的眼中，這看起來似乎是毫無懸念的一場比鬥。
更何況，霍從戎唯有的武器，隻是一柄短匕。
霍從戎推著輪椅往籠子去的時候，秦苒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兩人目光對上，盡管明明知道結果，她還是不可自抑的懸起一顆心。
秦苒壓低聲音，不放心地問了一遍：“我給你的東西，你都帶著吧。”
霍從戎笑了笑，沒有回答，隻道：“放心，我一定活著出來。”
那笑意極輕，又極淺，秦苒一顆心突地安定下來，抓著他胳膊的手也不由放開。
籠門被打開，霍從戎甩開要將他拖進去的那兩雙手，修長的指節抓住籠杆，麵色冷然地躍了進去。
籠門在他身後被重重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