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驚蟄(5):無可奈何的錯誤選擇
走進家裏,侯三強看到地上一片淩亂,他低身將地上的東西收了起來。
沙發上,妻子心有餘悸地抱著雙腿,頭發披散著,整個人顫抖著。
“孩子呢?”侯三強問道。
妻子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流著淚。
“對不起,我,我。”侯三強坐到了沙發上,拉起妻子的手,他才發現妻子的衣服竟然被撕開了。
“媽的,我殺了他。”侯三強頓時憤怒地站了起來,拿起了旁邊的一根木棍。
“不要,不要去。”妻子一下子拉住了他,然後衝著他搖頭。
“他怎麽能這樣?他,他這個渾蛋。”侯三強嘴唇顫抖著,眼淚都要出來了。
“趕緊讓他走吧,你要出了事,我和兒子怎麽辦?我們惹不起他,他說他殺過人的。”妻子哭了起來。
侯三強閉上了眼,他不用想都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謝明誌這個渾蛋,竟然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或許,應該報警抓他。
侯三強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然後說道,“我要報警,報警抓他。”
“爸爸,告訴警察,抓那個壞人。”這時候,旁邊廚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隻見侯三強的孩子從裏麵出來了,他隻有五六歲,顯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他是看到了母親被欺負,所以聽到父親這麽說,跟著出來了。
“你怎麽出來了?”看到兒子出來了,侯三強的妻子立刻走過去抱住了他。
“那個壞人打媽媽,告訴警察,抓他。”兒子對侯三強說道。
侯三強吸了口氣,看著前方。
“不要。”妻子看了看他搖了搖頭。
侯三強當然知道妻子的意思,謝明誌這樣的亡命之徒,如果真的報警抓了他,可能暫時沒什麽事情,但是後麵呢?如果他出來了,又或者他的兄弟朋友知道了,那以後他們就危險了,尤其是孩子還這麽小。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讓謝明誌離開,永遠不要再回來。可是,如果讓謝明誌離開,那需要一筆錢,這筆錢去哪裏找?
那個女人?
侯三強忽然想起了那個給自己打電話的女人,她說自己是她孩子唯一的希望,她可以給錢,她有錢。
侯三強走出了家門,然後撥通了那個女人的電話。
談話很順利,他同意救對方的女兒,對方前提給他一筆錢。
“我知道你越過醫院打來電話的意思,你應該是不相信現在這個醫院的水平,但是沒有配型卻又不能去其他地方手術。你給了我這筆錢,我可以全程陪同你們,你們要我做什麽我都配合。但是,前提是我急需這筆錢,如果我通過其他辦法籌到了,那麽可能這邊就不能答應你們條件了。”侯三強說道。
“我明白,錢我們馬上準備好,我們這邊和醫生溝通好,我們立刻開始。”對方連連說道。
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
侯三強走到了客廳。
妻子和孩子看著他。
“事情解決了,放心吧。”侯三強說道。
“你,你不會要做什麽壞事吧?”妻子擔心地看和他。
“沒有,沒事了。”侯三強心裏的石頭落地了,不禁笑了起來。
砰砰砰,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個敲門聲。
侯三強臉色頓時一變,莫非是謝明誌回來了?
妻子和孩子也顯得有點緊張。
正好,如果是他,侯三強要狠狠揍他一頓,於是,他走過去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他露出了證件,是警察。
看到警察,侯三強妻子懷裏的孩子頓時興奮起來,但是卻被妻子緊緊按住了。警察似乎是來問什麽事情的,侯三強和他去了陽台。
侯三強猜得沒錯,警察是來調查關於謝明誌的事情的。如果十分鍾之前,警察進來的話,侯三強可能會將謝明誌的所有情況都告訴他,但是現在他選擇了逃避,因為他已經有了選擇。雖然他知道,謝明誌這樣的人渣就應該被抓走伏法,但是為了孩子和妻子,侯三強隻能做另一個選擇。
看得出來,警察知道侯三強在撒謊,但是因為沒有證據,所以也沒多少什麽。
臨走的時候,警察看了看侯三強的妻子和孩子,然後說道,“對付惡人,最有用的辦法不是滿足他的惡,而是消除他的惡。”
送走警察,侯三強回到了房間裏,他需要準備好自己的資料,既然答應了對方要做配型,那麽他的情況還是要清楚一些。
一切收拾好,侯三強準備給謝明誌打個電話。沒想到,謝明誌的電話先打了過來。
“你來三號廠房,錢不用你給我了。”謝明誌說道。
“什麽意思?”侯三強問道。
“你來了就知道了。”謝明誌說完掛掉了電話。
三號廠房是侯三強和謝明誌他們之前工作過的一個廠子,後來因為汙染源的問題被查封了,然後成了廢棄廠子。因為比較偏僻,所以很少有人過去。
侯三強來到三號廠房,進去裏麵後看到了謝明誌,除了謝明誌,還有兩個男人,他們正在說著什麽,看到侯三強,謝明誌揮了揮手。
侯三強走了過去,然後看到他們在看地圖。
“三強,本來想著讓你幫我找點錢,我今天去了你家發現你也夠慘的,算了,錢你不用管了。你幫我個忙,我還能給你一筆錢。”謝明誌說道。
“我能幫你做什麽?”侯三強問道。
“當然是開車啊,我們要去辦件事。我知道你是正經人,和我們不一樣,所以我們做什麽你也別知道了,這對你也算一種保護。你隻負責幫我們開車就行,事成之後我們就離開這裏了。”謝明誌說道。
“可是?”侯三強不知道該怎麽說。
“好了,這裏有點錢,你先拿走給媳婦吧。今天委屈你媳婦了,就當補償吧。”謝明誌從旁邊拿出了一個鼓囊的信封,然後扔了過來。
侯三強感覺後背有點發涼,他拿起了那個信封,然後轉身離開了。
身後傳來了謝明誌他們的笑聲,似乎在說什麽,他已經全然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