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趙家的報複
“什麽？醒了？！昨天不是還好好地昏迷著！怎麽突然就醒了？！”
正在此時，樓道外護士台方向傳來一聲莫名的大喊聲。
緊接著，一個濃眉圓臉的金絲眼鏡中年男人衝到病房門口，張大了嘴巴，一臉驚駭。
他後麵還跟著一個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人，同樣滿臉意外的表情。
“爸！您怎麽醒了？哦不，您終於醒了……太好了！”
中年男人有些語無倫次。
病房裏的一切，與他預想的截然不同，令他有些難以置信。
“怎麽，我醒了，你還失望了？”
葉老爺子沒好氣的回答。
“不是！不是！爸，您醒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呦，方叔也在啊！您啥時候來的？”
中年男人尷尬地堆著笑，進門與方老爺子打著招呼，順便轉移話題。
“嗯，葉明侄兒！我們也是剛來，聽說葉老哥中風了，我就趕來了。幸好隻是誤診！”方老爺子回答道。
“對！對！對！一定是誤診！現在的這幫子醫生，醫術醫德是真差啊！回頭我去投訴他們！”
葉明接著方老爺子的話，繼續轉移著話題，“方叔，您看您，自己腿腳不方便，還這麽早趕來醫院，讓我們情何以堪啊！”
“唉，腿腳的病不是一天兩天了！老了，沒辦法啊！身體真的是大不如從前了。”
方老爺子感慨道。
“方叔，身體要緊啊！平時您在公司就少操點心唄，放手讓晚輩們幹得了！保重自己身體比什麽都好。對不對？”
葉明趁機勸說方老爺子，似乎又像是在說給葉老爺子聽。
“葉明侄兒說的是沒錯！其實我也盼著能夠早日退居二線，安享晚年。”方老爺子澀笑道，“隻是，公司裏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真要撂下不管，一下子還真放心不下啊！”
“方叔您呀！跟我爸一樣，天生勞碌命！唉~”
葉明感慨一聲，隨即眼光掃過角落裏的葉輕塵，看其眉眼之間似乎有那麽一絲熟悉的味道，“這小夥子是？”
“他是阿塵！他回家了。”
葉老爺子鄭重地答道。
“阿塵？葉輕塵？！不會吧？！”
葉明瞪大了眼睛，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轉頭與身後的兒子對望一眼，兩人麵麵相覷。
“阿塵，這是你大伯葉明和堂哥葉雲翔，你還認識嗎？”
葉老爺子問向葉輕塵。
“印象比較模糊，記不太清了。”
葉輕塵不動聲色地搖了搖頭。
大伯的形象其實和十年前沒有太大變化，倒是堂兄葉天變化挺大，他一時確實對不上號。
“真的是阿塵？你記不清楚你被拐走的事情了嗎？”葉明有些忐忑地問道。
“不太清楚。”葉輕塵平靜地答道。
葉明聞言似乎鬆了口氣，但隨即又想到了什麽，再次說道：“回來得有些蹊蹺啊，早不回來，晚不回來，老爺子中風了就回來了。我怎麽覺得這個身份的真實性有待商榷呢？是不是應該去做個親子鑒定？”
葉明並非看不出來這孩子身上有妹妹的影子，而是心中另有算計。這個醫院他有熟人，他有信心在親子鑒定報告上做手腳。
“做什麽親子鑒定！你看他樣貌，跟你妹妹葉彤多麽神似。還有他鎖骨上的三顆小痣，也與阿塵小時候一模一樣。這還能有假？”
葉老爺子發話道。
事實擺在眼前，葉明無話可說。他知道，老頭子所說的樣貌特征的確沒有漏洞。但是，他有些不甘心。
如果老爺子這次沒醒過來，他作為唯一的兒子馬上就能繼承葉氏大酒店的控股大權。這也是他希望老爺子早點死的原因。
可就在這節骨眼上，不但老爺子醒了，而且侄子葉輕塵也回來了。從法理上來說，葉輕塵有葉彤的代位繼承權，將來要分走葉家一半的股份！
除非，老爺子立遺囑把大頭給自己。但是，反過來，也同樣，也不排除有可能老爺子會把大頭給葉輕塵。
該死！這個討厭的小雜種！偏偏這個時候回來了！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正在病房中短暫的沉默時候，方老爺子的手機急促地響起，是方氏企業的財務經理打過來的。
方老爺子接起電話，聽完了對方一通匯報後，臉色漸漸凝重了起來。
“怎麽了？方老弟？出什麽事了？”
葉老爺子見他神色大變，關心地問道。
“果然還是出事了！這是趙家的惡意報複！”方老爺子搖了搖頭，無奈道，“趙家以質量問題為借口，拒絕支付前一個季度的合同款。整整一個億啊，足以影響我們的現金流了。”
“不會就因為前幾天訂婚宴沒辦成的緣故吧？這趙家作為雲州頂尖家族，氣量也太小了！你們還是多年的合作夥伴關係呢！”
“怎麽說呢，合作夥伴是沒錯。我們方氏企業的一大半業務是來自趙家的訂單，但趙家的合作夥伴卻遠不止我們一家。這個合作夥伴關係本來就是不對等、不穩固的，這也是菲菲父親想與趙家攀親家關係的原因。”
“那現在怎麽辦？打官司？”
“我們的質量絕對沒有問題，如果打官司，肯定能打贏。隻是，就算打贏了這次官司，雙方的合作關係也破裂了。失去了趙家的訂單，我們方氏企業的業務規模將下降一大半。競爭對手會很快填補我們的空缺，而我們培養的熟練工沒單子可幹，遲早也會被競爭對手挖光。”
“這倒是個大問題，這對你們公司將是致命的打擊。沒有其它解決辦法了嗎？”
“趙家給出的活路隻有一條，”方老爺子目光暗淡，神情一慟，“他們說是要讓菲菲主動登門磕頭請罪。”
“欺人太甚！趙家欺負一個女娃娃算什麽英雄好漢！”
葉老爺子一聽，不禁怒從中來。
“唉，此事怕是難以善了了！”方老爺子又歎了口氣。
“爺爺，這個訂婚宴的事情因我而起，確實我們理虧在先。他們說讓我登門賠罪，就真的會支付合同款嗎？”
方一菲滿臉擔憂，似乎動了一絲去給趙家賠禮道歉的念頭。
“孩子，一碼歸一碼，生意不是這麽做的。如果雙方的合作是一方淩駕於另一方頭上，那麽我們寧可不做這樣的生意！爺爺寧可公司倒閉，也不會讓你去受這種屈辱！”
方老爺子雖然憂心忡忡，但作為一個老企業家的風骨還是有的。
“方老弟說得對！不吃嗟來之食！我們賺錢的初衷是為了讓一家人過得更開心更幸福，如果代價是遭受屈辱，那就算賺了這種錢，也不會開心，更不會幸福！”
葉老爺子點頭支持道。
“所以菲菲，我們方家人，寧可公司倒閉，也不能向別人跪下來委曲求全！你記住了嗎？”
方老爺子向孫女叮嚀道，語氣有些悲壯。
“哦！記住了。”
方一菲輕聲答應，眼神卻有些飄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