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chapter35

第35章 chapter35

“他都把我打進醫院了!”黎超咆哮道。

張偉不耐煩地打斷他:“關老子屁事,快點滾,莫以為我不曉得你怎麽惹了他,老子拎得清。再吵老子搞死你。”

張偉這裏吃了閉門羹,林立軍那裏就討不了好了。

他們兩個混世魔王基本上是綁在一塊兒的,黎超從來沒見他們兩個一山不容二虎鬧過矛盾。

既然找他們不行,那麽回遊戲廳呢?

遊戲廳的人都認識黎超,經常打電動也混熟了,但是提到幫忙……

“這段時間我們都蠻忙的,不太方便啊。”混混A為難地開口。

黎超連問好幾個人基本上都是相同的回答。

在遊戲廳裏麵的不是張偉他們那一撥的就是社會青年,那群人混社會久了,個個都是人精,會為了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出頭?給他們什麽好處了?

聽張偉說陳恪之他們家還是當官的,攤上事兒惹不起。

誰都不願意幫黎超。

黎超兜兜轉轉一整天求助無門。

怪不得陳恪之走的時候說讓他去找人幫忙,他早就知道自己會找不到。

他頹然地蹲在地上,怎麽也想不通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呢?他被陳恪之打了,這事就這麽過去了嗎?他鬥不過陳恪之,連找人幫忙都做不到。

那他還可以幹什麽?

黎超有種脊梁骨發寒的感覺,他剛意識到和陳恪之結下梁子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他沒辦法形容出那種坐立不安之感,因為覃鬆雪,他惹上了這個他不該惹的人。

都是覃鬆雪。

黎超一直壓抑著他這股情緒,避覃鬆雪如蛇蠍。

他並非善罷甘休的人,他仍然恨覃鬆雪入骨,同樣也恨陳恪之,更恨他自己為什麽沒有能力去反抗。

覃鬆雪對此毫不知情,平時在學校碰見黎超的機會並不多,上體育課時黎超不願意見他,兩個人一兩年平安無事。

解決了黎超的問題後,陳恪之和覃鬆雪在2005年又迎來了另一個人生的轉折點。

覃母要調去團市委任書記一職,正處級。覃父是三年學製,還剩下一年,覃鬆雪留在縣城無人照顧,即將麵臨和陳恪之分別的問題。

陳恪之能放覃鬆雪走?

根本不可能。

他為了覃鬆雪留在了縣城,因為這點事覃鬆雪要走,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覃母的調令是在六月。

覃母跟覃鬆雪說要他去市裏念書時遭到了覃鬆雪強烈的反對,他說他要和小恪蟈蟈在一起。

覃母好說歹說奈何覃鬆雪就是不鬆口。

其實覃鬆雪不願意走,覃母也不太想勉強他,下個學期覃鬆雪就得升六年級了,成績在班上勉強十幾名的樣子,去了市裏能跟上那裏的課嗎?如果落差太大,覃鬆雪厭學了怎麽辦?

小升初是個很關鍵的考試,直接決定了他要去哪所中學,一點都大意不得。

當晚覃鬆雪和陳恪之睡覺的時候,覃鬆雪抱著陳恪之不撒手,陳恪之知道是怎麽一回事,跟他說讓他別擔心這事兒,他們不會分開。

覃鬆雪問陳恪之是不是要和他一起去市裏念書,如果蟈蟈去他就去。

陳恪之捏他的臉,說不去市裏。

覃鬆雪要滿十一歲了,仍然是胖嘟嘟的包子臉,個子中等偏矮,沒有一點少年的模樣。

“那去哪裏啊?”覃鬆雪懵懂地問。

五月的天氣還不熱,晚上還有些涼,兩個人抱在一起很暖和。

“不用你去想。”陳恪之親他。

有他在,小痞子根本用不著長大,學會去考慮那麽多事情。

覃鬆雪迷迷糊糊的,對於兩個人私底下親熱這件事早習以為常,甚至還漸漸喜歡上了這些動作。蟈蟈全身都硬邦邦的,隻有嘴巴好軟。

隨著年齡越大,覃鬆雪明白的常識就越多,他知道他們是在接吻,是情侶之間才能做的事。

蟈蟈說他是他媳婦兒,他們就應該是這種關係,應該理所當然地去做這件事,沒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蟈蟈晚安。”親完之後陳恪之把他推開了,覃鬆雪不疑有他,陳恪之比較怕熱,剛剛碰到他的時候發現他都流汗了。

覃鬆雪又道:“蟈蟈你笑一個嘛!”

陳恪之扯了扯嘴角。

覃鬆雪心滿意足閉上眼。

陳恪之背對著覃鬆雪關了燈,望著被撐起來的睡褲無言。

躺回去後仰麵望天花板硬撐著等這股火過去才睡了。

第二天陳恪之去找了覃母談話。

陳恪之很少和覃母正式談話,上一回還是因為覃鬆雪上幼兒園時和高丞曦的那場矛盾。

說實話陳恪之並不是特別願意和覃母深入地打交道,這個女人相當厲害,除開性別劣勢不談,沒有後台一步步在官場站穩腳跟已經相當不容易,她的手段和心機比現在的他高明了不知多少倍。所以他說話的時候不得不考慮好每一個漏洞,不讓覃母發現他謀劃的蛛絲馬跡,然後去懷疑他的動機。

覃母是大人,而他還是個未成年,雙方的能力並不對等,覃母一句話就能讓他和覃鬆雪分開。他輸不起。

和這個女人周旋有些累。

陳恪之去找覃母的時候,覃鬆雪在書房裏忐忑地等待結果,看著麵前的字帖久久不能下筆。

覃母在臥室改開會用的材料,門沒關,陳恪之禮貌地敲了敲。

“黎阿姨。”

材料似乎是急用的,覃母並沒有放筆,應道:“進來吧小恪。”

覃母披著一件外套,神情嚴肅,材料上已是一片改動過的痕跡。

陳恪之瞟了一眼,大概是開會用的發言。

“黎阿姨,我想和您談談球球的事。”

覃母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說。”

陳恪之沉默幾秒,正經道:“我想帶球球去省城讀書。”

覃母寫字的手一頓,終於放下筆:“你要帶球球去省城?”

“N大附中。”學校已經定好了。

覃母皺眉:“球球下學期六年級。”

“黎阿姨,您先聽我說完。”陳恪之道,“我知道您下個月就要去市裏上班了,師父他還在美院念書,您想帶著球球走,給他報市裏的實驗小學。”

覃母的確是這樣想的。

“我覺得球球直接去省城比較好。之前我堂哥給我打過電話,讓我去那邊念中學,我覺得那時候年紀太小不大合適就沒答應。下學期我升初三了準備過去參加插班考試,順利的話就直升附中高中部。球球不是沒人照顧嗎?我想讓他跟著我走,省城的教育質量比市裏高很多,我查了高考的錄取率,附中的一本上線率是市一中的三倍,根本比不了。”

“球球他現在英語成績不好,但初一是從字母開始學的,零起點,球球可以跟著老師一起把之前遺漏的給補回來。我堂哥也是在附中念的書,說那裏的老師特別負責。您也知道,我們這邊的老師很多都隻顧著成績好的學生,對差生還有中等生都不太上心。”

“如果球球去市裏念六年級,兩邊的教學進度不一樣,那邊沒人輔導他,可能他會跟不上課,如果直接上初中的話就不存在這個問題。”

“我們這一屆就有很多人出去念初一,您之前主管文化教育,是知道生源流失這回事的。我們這邊的教學質量確實不好,我媽也推薦我去外麵念書。我下個月就參加附中的插班考試,球球下下個月考初一的招生考,這兩個月我能保證他會通過考試。”

“開學後我還可以照應他,他去市裏的話,沒一個熟人,其他孩子已經相處五年了,形成了那些所謂的小團體,萬一他融入不進去就麻煩了。初一的話大家都是新生,不存在這個問題。”

“早點離家也更容易培養他獨立,我大伯二伯都在省城,在學校還有我,我拿球球當親弟弟看待,這您是知道的。去省城後我們家會照顧好球球的,黎阿姨您就放心吧。您不是經常去省城出差嗎,現在高速路也通了,去省城很方便,您有時間可以隨時來看球球。”

“最後一點,黎阿姨,昨天晚上球球跟我說他不想和我分開。我考慮了一晚上,隻能想出這麽個辦法,您看怎麽樣?不過如果您覺得不合適,那就算了吧。畢竟您才是他家長。”

陳恪之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通話,覃母一字不落地全聽了。

陳恪之一共跟她講了七點理由,每一條都說明了去省城比去市裏要好,連她都沒有考慮過那麽多。

縣城的生源流失問題十分嚴重,一中的一本上線率加上特長生不過百分之十,很多學生都選擇出去念書,攔也攔不住。這裏的教學質量問題她是知道的,捫心自問,雖然她不想看到縣裏教育問題的惡性循環,但是對於自己的兒子她仍然希望能有一個最好的環境。

無疑比起市一中而言N大附中要強上許多。

但是覃鬆雪才十一歲,這麽小離開她,他會適應得過來嗎?自律性她倒不怎麽擔心,有陳恪之監督著覃鬆雪。去省城後他們見麵的機會最多一個月一次,會不會造成他們關係生疏?

這才是覃母最看重的問題。

覃母對陳恪之說了她自己的顧慮。

“黎阿姨您放心吧,球球他很喜歡您,不會因為離開您了就和您生疏。獨立和他對這個家的感情是沒有衝突的,我向您保證,他一定會經常給您打電話。球球小時候您去省城掛職的時候他不就那樣嗎?”

覃母失笑,小覃鬆雪的確偷偷打過她電話,小聲說想她了,讓她快些回來。

“那行……我和他爸爸再商量商量。”

陳恪之和覃母談覃鬆雪念書的事情,嚴格地說起來算是逾越了,他和覃鬆雪並沒有血緣關係,就這麽和覃母談是非常不合適的。

但他想讓覃鬆雪留下來的話隻有這個最方便快捷的辦法,他隻希望剛剛那一大堆話能說服覃母。他從很早之前就想這麽做了,包括輔導覃鬆雪英語時沒有盡全力也是在為現在做準備,覃鬆雪跳一級,和他呆在一起的時間就會長一些。

覃母也有自己的計較,她並不是很在意陳恪之的身份問題,陳恪之帶著覃鬆雪長大,兩個孩子關係好得跟親兄弟似的,他帶覃鬆雪去N大附中多半是不想和覃鬆雪分開,才分析了那麽些理由。

不管怎麽說,都是為了覃鬆雪好。

覃母當晚給覃父通了電話,最後決定覃鬆雪跳過六年級不讀,參加市一中和N大附中兩所中學的招生考試,二者的考試時間並不衝突,考的內容同樣是語文數學兩門,英語作為參考成績不計入總分。

等覃鬆雪參加招生考試的成績出來再做下一步決定也不遲。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一件事啊……為什麽我每次雙更的時候第二更的點擊量都比第一更要高啊,雙更的第一章各位讀者大大你們都不看了嗎!!OTZ我真的想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