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速敗李郭，長安遇阻
一縷縷硝煙飄散，張斷靜靜地看著麵前蹲伏的聶耳。
“知道錯了嗎？”
“屬下知錯。”聶耳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沒有在最快的速度暗殺成功，好在後續的結果還算不錯，李郭二人都已經死亡。
如今兩人的人頭就擺在營帳中間，是張斷下令讓人這樣擺放的，這不僅僅是對他的磨煉，還是對蔡文姬的磨煉。
沒有人知道，當張斷走進這座大營的時候，胃裏是怎麽翻江倒海，在沒有人的地方，他幾乎將自己的胃掏空，但是他逼著自己去適應，連帶著蔡文姬一起。
蔡文姬麵色蒼白，但是目光已經能正常直視。
“典朔，將聶耳按照軍法處置。”張斷揮了揮手，典朔領命，將聶耳帶了下去。
“公子，有一個人求見。他說自己能夠帶來公子想知道的情報。”
張斷掛著微白的臉色看著被綁來的人，這個人身上戴甲，麵色慌亂，但是藏有鎮定，似乎篤定自己的情報一定能打動張斷。
“你是何人？”
“小人，小人是郭汜將軍賬下的副官！”
張斷眼神微眯，“給他鬆綁。”
“你有什麽情報，快些說來。”
他的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我知道兩位將軍私藏了洛陽的遺寶，那是在董卓和呂布死後，西涼軍的遺產，都在同一個地方，足足有西涼馬一千餘匹！”
一千多匹西涼馬！這完全可以造就一條西涼馬產業鏈，還可以組建一支強大的騎兵！張斷心頭驚喜，麵上卻不動聲色，擺了擺手說道：“莫非除了這些就沒有了？我告訴你，如果人死了，那就算藏著再多的東西也沒有用，明白嗎？”
那人咬了咬牙，連聲說道：“還有......還有先帝遺留下的帝寶！”
張斷動容，雖然早就知道董卓能藏，沒想到他早已經將皇宮的秘寶幾近搬空，也是，在遷都長安之後，他似乎很少看到皇帝的裝飾了。
略一思量後，張斷將聲音稍微放低，“你想要什麽？”
那人驚喜非凡，跪伏在地說道：“小人隻想要一條活命，懇請將軍放了小的！”
張斷腦中靈光一閃，嗬嗬笑道：“當然沒問題，你先站起來吧。”然後將視線對準了典朔，笑道：“典朔，傳令全軍，釋放全部俘虜，若是有知曉先帝帝寶，或者私藏皇宮儲藏的，主動說出來的，不僅有一條活路，還將會獲得相應的賞金，另外，告訴他們，是這家夥出賣的他們，嗬嗬，去吧。”
典朔後背一涼，嚴肅道：“諾！”
看著張斷笑嗬嗬的臉，那告發的人已經白了臉，“將軍，這......”
張斷打斷他的話，笑道：“沒關係了，你可以走了，趁現在，趕緊逃吧，不然我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有你之前的同胞來殺你。”
他連聲道謝，手腳並用地逃了出去。
一旁的蔡文姬不解道：“潤之，為什麽他聽到這則消息會這麽急著逃跑？”
張斷起身坐到了蔡文姬的身邊，笑道：“人是一種很複雜的生物，若是他們的地位相同，那麽就都會相安無事，若是其中有一人忽然變得富有，忽然變得和另外的所有人都不一樣，那麽他就會被仇視。如今的他就是這個樣子。隻不過，我稍稍地在上麵加了一些料。”
蔡文姬思量說道：“潤之是指那些私藏了寶物的人？”
“沒錯，”張斷笑容收斂，語氣平平的說道，“他們將會成為眾人的眼中釘，釋放之後，他們會被怨恨，會被追上，因為他們藏下的這些東西，會成為壓垮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多時，典朔進來，他似乎有些猶豫。
“怎麽樣了，典朔？”
典朔一抱拳，隨後說道：“那些人，都死了，被同伴殺死了。隻有很小的一部分投降，願意投靠我軍。”
張斷點了點頭，這在他的意料之中，對著蔡文姬笑笑，“文姬，你記著，這就是人性，如果我們把握了人性，那就把握了百分之八十的勝利，若是在把握了人性的基礎上得知了對方的情報，那麽就有百分之九十的幾率會取勝，若是既知道了對方的情報，也知道了己方的情報，那就是知己知彼，我們就能，百戰百勝。”
蔡文姬連連點頭，“文姬記住了。”
張斷的表情重新變得淡然，看向典朔，“傳令全軍，休整半個時辰，隨即啟程，直奔長安。”
......
夏侯惇看著不遠處的那高高的城牆，不禁有些感慨，原來，這就是長安城，隨即吩咐副官上前叫陣。
“我等乃是典軍校尉曹操座下先鋒將軍夏侯惇！特地來此勤王，主公隨後就到！”
城牆上站出一個身影，此人棱角分明，麵色冷肅，俯視著城下叫陣的副官。
“回複他，不知道什麽曹操，讓他們回去！”
副官聽後臉色漲紅，迅速奔回告知夏侯惇。
夏侯惇大怒，親自上前叫道：“我等奉命前來保護天子，你這廝膽敢阻攔，小心我破了你這長安城！”
隻見城牆上那麵色冷肅的將軍雙手拿上一支長弓，暗自瞄準了城下叫陣的夏侯惇，隻聽咻的一聲，弓箭出弦，夏侯惇一時不察，竟然被這支弓箭打落了頭盔！
夏侯惇當即嚇得奔逃回去，命令軍隊紮營在長安城外不遠的眉縣。
這城牆上的將軍是什麽人？他就是陷陣營的高順，嚴於軍法，剛正不阿，與夏侯惇的第一次交鋒就將夏侯惇擊退。
“將軍，探子回報，那夏侯惇在眉縣駐紮。”
高順眉頭微皺，隨即舒展開來，對身邊人吩咐道：“不用理會，我等隻需固守長安城，無論曹操存著什麽心思，都不能讓他們破城！”
......
另一邊，張斷也遇見了同樣的情況。
看著麵前的城牆，張斷沒有慌亂，雙眼帶著笑意看著城牆上的那人。
“文遠，許久未見了。”
城牆上正是張遼。
“呸！誰與你許久未見！你這個背主之人，叛徒！”
典朔雙眉一緊，就要上前，身後二十衛也蠢蠢欲動，張斷將其攔下。
單人單馬上前，張斷帶著微笑說道：“文遠，你我都知曉當日的情形，就不用斷多說了。此次前來，是遵主公之命，來迎接天子的。”
張遼冷笑一聲，“主公？嗬，那麽等看到了曹操之後，我一定會讓他多加防備於你，防備你這個背主之人！”
雙方多費了一番口舌，張斷見太陽愈加濃烈，隻能鳴金收兵，同時在淮水邊緣處駐紮了下來，靜靜地等待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