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穿心煞
幾個小夥子麵帶疑惑,爺爺連忙解釋道:“墳中帶陰氣,蘊煞氣,藏黴氣。禍從口出,吐唾沫是要你們將所有沾在體內不好的氣運全部吐幹淨,吐九口象征九九歸一,衣服難免也會沾上,所以最好燒掉。”
“那為什麽不能回頭?”有人問道。
爺爺沒好氣道:“墳裏是死人你回頭做什麽,回頭代表你舍不得他,惦記他,想留下來陪他。”
這話一說,挖墳的小夥子個個臉色煞白,急匆匆的往家跑,老遠的還能聽到呸呸的吐痰聲。
“行了,我現在下去開棺,生肖屬狗,屬虎,屬兔的人退後十米轉過身不要看。來例假的女人同樣退後不要看,以免和先人犯衝遭受不利。”
爺爺說完拎著自己的箱子跳到了墳墓裏。
如蛛網般的鬆樹根幾乎把整個棺木紮的七零八落,其實也沒有棺材板了,爺爺從箱子裏拿出一把雙頭翹的剪刀開始剪樹根。
剪完最上麵的一層樹根,已經能看到底部散落的白骨,爺爺鄭重開口道:“先人見光,子孫跪。”
李木匠等李家族人連忙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這哭是有講究的,一是感恩先祖福澤後代子孫。二是打擾了先祖安寧心生愧疚。三是對先祖的懷念。
哭的越大聲代表後人越孝順,更有子孫後代繁榮昌盛之意。
“禮畢。”爺爺喊道。
李木匠帶頭起身,告訴大家沒事的先回去,他留在這給我爺爺幫把手。
“山河,你看這穿心煞怎麽處理,我聽風水師傅說這東西一般人可不能碰,碰了就得死。”李木匠望著從棺材內長出的樹根滿眼恐懼的問道。
爺爺將剪刀放回木箱,拿出一瓶黑墨水般的東西笑道:“穿心煞確實厲害,屬於風水局中的煞局,禍及後代。但開了棺後就沒那麽玄了,說到底就是樹根吸收了棺材內的煞氣和陰氣,普通人沾了輕則大病重則喪命,不過對於我們遷墳人來說都是正常工作。”
李木匠依舊不放心道:“你小心點,要是有啥不對頭趕緊上來。”
爺爺感動道:“叔你放心,我心裏有數。”
李木匠蹲在上麵抽起了煙,看著我爺爺又拿出一把小刷子,將黑墨水一樣的汁水仔細的塗抹在穿心煞樹根上。
直到所有從棺材內長出的樹根都被塗滿墨水,爺爺這才爬回了地麵。
“那是啥玩意?”李木匠遞了根煙給我爺爺好奇道。
“朱砂混的公雞血,專門克製陰氣煞氣。晾上個一個時辰這些穿心煞樹根就沒用了,到時候就能斂骨了。”爺爺狠狠吸了口煙回道。
“嘖,我說山河啊,你這手藝打哪學的,我看一點不比那些風水師傅差。”李木匠嘖嘖稱奇的同時毫不栗色的誇獎道。
爺爺剛想回話,後麵路上李家大女兒慌不擇路的跑來,帶著哭腔喊道:“爹你快回去看看吧,小妹不行了。”
“你說啥?”李木匠嚇的一個激靈,這一腳沒踩穩差點直接栽進了墳墓裏,幸好我爺爺眼疾手快拉住了他,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小妹之前還好端端的,就是從祖墳回去後突然喊冷,冷的渾身哆嗦。娘以為小妹受了涼就讓我去廚房煮碗薑水,這薑水還沒煮好小妹就昏迷不醒臉色發黑了,怎麽喊都喊不醒。”李家大女兒抹著眼淚道。
“老趙頭呢,請老趙頭過去看看啊。”李木匠吼道。
老趙頭是桃山村的赤腳醫生,年輕的時候學過幾年中醫,後來又在鎮衛生所幫了幾年忙。大毛病治不了,不過誰有個頭疼腦熱發燒感冒的那真是藥到病除。
被李木匠這麽一吼,李家大女兒哭的更凶了:“老趙頭也請了,他說他治不了小妹的病,讓我來找陳師傅。”
說著,李家大女兒就給我爺爺跪下了:“老趙頭說小妹的病是虛病,可能沾上了不幹淨的東西,陳師傅求你救救我小妹吧。”
我爺爺若有所思,趕忙把李家大女兒攙扶起來客氣道:“先別急,我跟李叔回去看看,你在這幫我守好祖墳,千萬不能讓貓狗什麽的進了墳墓。”
李家大女兒一口應下,爺爺拎著木箱就和李木匠急匆匆的往回趕。
到了李木匠家,一屋子人哭哭啼啼,李家小女兒躺在**呼吸薄弱,整個臉龐黑的跟炭似的。尤其是那眼珠,翻的幾乎隻剩眼白了,看的人心裏發毛。
“山河你快看看咋整。”李木匠急的大汗淋漓。
爺爺隻看了一眼就知道李家小女兒被陰氣入體了,隻是他有些想不通,這李家小女兒一沒進墳墓,二沒挖墳,這陰氣又是從哪沾上的。
“人太多屋裏不透氣,李叔你和我嬸留下,其他人先到外麵。”爺爺說道。
爺爺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陰氣入體得先放掉體內一部分陰氣,而放陰氣的位置在人的雙腳腳心和後腰處。
腳心倒還好,也不至於讓其他人離開。問題是後腰處,對未出嫁的女孩子而言就有些敏感了。
爺爺實話對李木匠說了,李木匠大手一揮道:“這都什麽時候了哪有這些忌諱,你放開手腳救人。”
李木匠的老伴也是連連點頭,說農村女兒家沒這麽矯情。
爺爺讓李木匠的老伴把小女兒的鞋襪脫掉,又扶著她坐在**露出後腰,這才從隨身攜帶的木箱內拿出一枚木釘解釋道:“這是桃木釘,野桃核做的,有克煞引陰的效果。”
說完爺爺拿著桃木釘狠狠朝李木匠小女兒腳心紮去。
不同於普通人血液鮮紅,李家小女兒腳心流出的血帶著一股暗黑色。即便李木匠見多識廣此刻也被嚇的眼皮直跳。
“嬸,你拿毛巾捂著,什麽時候血裏不摻雜黑色了就可以止血了。”
爺爺說完又爬到**開始紮後腰處:“李叔你去外麵讓人準備一碗童子尿,一把韭菜,一勺子公雞血。記住把韭菜放進童子尿裏煮爛成沫,最後加入公雞血端進來。”
“我這就去。”李木匠火急火燎的往外跑。
大概過了五分鍾,李家小女兒放出的血液恢複到正常顏色,整個人臉上的黑氣也都消失殆盡。雖說還在昏迷,但呼吸變得穩定。爺爺鬆了口氣說可以止血了。
等到李木匠把煮好的童子尿端進來,爺爺示意給李家小女兒喂下去。
李木匠一臉幽怨的望著我爺爺,意思這尿煮出的東西你竟然讓我女兒喝。
爺爺苦笑道:“李叔,四姑娘體內還有殘留的陰氣,童子尿辟邪祛陰,韭菜和公雞血都是補陽氣的,以陽壓陰才能全部清除幹淨。”
“我來喂,隻要能治好我姑娘有啥不能喂,以前沒飯吃還有人啃樹皮嚼樹根呢。”李木匠的老伴狠狠瞪了李木匠一眼,將碗搶了過去。
喝完不到十分鍾李家小女兒就迷迷糊糊的醒了,因為陰氣入體的原因身體異常虛弱,在知道是爺爺救了她後愣是要起身感謝,被爺爺推了回去,說是等身體養好了再謝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