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尋找傀儡

鬆伯眼神促狹的看著我嘿嘿直笑,就是不告訴我下文。

“你不說我也知道,她不會同意的,否則也不會不現在老灣村後山。”我一語道破道。

鬆伯嘖嘖怪笑道:“她是誰啊,剛才不是聽見有人喊小幽嗎?哎呀,小幽小幽可好聽呢。”

我是徹底服了這隻老狐狸了,狡猾奸詐不說,那張嘴活活的能氣死人。

見我不理不睬,鬆伯有些無趣道:“小陳安,我可是幫你找傀儡,你這態度要放的端正些知不知道,這自古求人辦事腰先低,喂,你腦袋頂那麽高幹嗎?你看不起我?”

我欲哭無淚,老狐狸分明是在報複我剛才在顧幽篁麵前告狀。

“鬆伯,鬆老爺,您請好,走慢些,我這就去給你買隻活雞。”我咬牙切齒。

鬆伯對我的態度極為享受,搖頭晃腦道:“一定要公雞,恩,先不急,先忙完了再準備。”

從山腳走到老灣村村口,我問鬆伯有什麽辦法能找到那個隱藏在村裏的傀儡,鬆伯說目前也沒有好辦法,隻能一家一家的去找。

我說這樣豈不是打草驚蛇?

鬆伯生氣道:“你是豬腦子?非得明目張膽去找?暗中進行,暗中知不知道。”

我說就算暗中進行,老灣村三四百戶人家,這找到什麽時候是個頭,最主要的是既然在暗中進行,那肯定有諸多不便,萬一找不出來呢。

鬆伯說可以先用排除法,比如我大伯他們去世的時候有哪些人前去吊祭,問我有沒有印象。

我仔細想了會,大概還是有的,畢竟是一個村的人,多多少少我還記得。

鬆伯說首先要查的就是這群人,既然是邪術士的傀儡,那對老陳家肯定極為上心,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前來看看情況。

聽鬆伯這麽一說我覺得確實很有道理,我回家拿了張紙,又詢問了奶奶一番,把那些有嫌疑的人都記了下來。

“先別急,這隻是第一個排除法。”鬆伯搶過我手中的白紙看了一眼,再次說道:“這群人中家庭條件特別好的你畫個圈備注下。”

“啥意思?”我疑惑道。

鬆伯嚴肅道:“所謂傀儡大致分為兩種,一種是神智被人操控,完全喪失了自己的意識。這種傀儡雖然聽話,但癡癡呆呆很容易被人看出問題。第二種是思想操控,也就是俗稱的洗腦,這種傀儡一切跟正常人一樣,但因為還保留著的自己的思想,很容易會產生反叛。”

“以邪術士的性格他肯定會選擇第一種方式操控傀儡,可好好的一個人變得癡癡傻傻肯定會讓有心人懷疑,比如你爺爺這類遷墳師,就肯定會看出問題。所以邪術士沒得選,他放在村裏的傀儡屬於第二種。”

“你不是說第二種傀儡容易背叛不聽話嗎?邪術士那麽狡猾,他會找個不聽話的傀儡?”我懷疑道。

鬆伯笑道:“所以我才讓你把那些家庭條件特別好的名字圈起來啊。光洗腦效果不大,那如果再許諾金錢等利益呢?要知道以邪術士的本事,讓一個窮人發家致富很容易。”

被鬆伯這麽一提醒,我腦子裏瞬間變得明亮起來。是啊,現代這個社會,尤其在老灣村,又有幾個人能抗拒致富的**?

我仔細的將紙上的名字看了一遍,然後一個一個的回憶,最後被我圈起來的名字大概有四個。

這四個人在老灣村屬於絕對的富戶。第一個叫李長根,以前是做豆腐起家的,十裏八鄉挑著豆腐到處叫賣。後來條件好了就去鎮上開了家豆腐店,慢慢的越做越大,聽我爸說李長根在鎮上有好幾家門麵房。買了輛二十幾萬的大眾轎車,還修了小別墅。

第二個人叫邱水林。做木材生意的,從前是個木匠,他的哥哥是我們村大隊書記,所以憑著關係以低價承包了我們村不少黑田種樹。如今是一家木材廠的老板。

第三個人叫方翠香,是個寡婦。一般來說寡婦的日子都不好過,畢竟一個家沒了男人去支撐很容易就垮掉。這方翠香年紀輕輕死了丈夫,還拖著一個孩子,怎麽看都不可能發家致富。可她偏偏扭轉了苦命的局麵,先是在鎮上一家飯店幫忙洗菜洗碗,後來跟著裏麵的炒菜師傅學了點湘菜手藝,東拚西湊借了錢在鎮上開了家大排檔。沒過幾年大排檔不開了變成了小酒樓。再後來小酒樓擴建,成了鎮上有名的翠香大酒樓。

至於第四個人叫陳海生,是我們陳家本家,聽爺爺說往上倒幾代還沾親帶故,和我爸平輩,所以我見到他都是喊海生叔的。

陳海生以前是個賭鬼,推牌九,打麻將,紮金花,凡是和賭有關的他是樣樣精通個個愛玩。就是兜裏一分錢沒有他也得看著人家賭,我記得小時候他經常拿著一隻破碗,幾個骰子,就站在村東頭的柳樹下開賭局,比大小。輸的沒錢了就跟我們小孩子玩,賭瓜子花生。

因為嗜賭如命,陳海生也不出去掙錢,就在家守著幾畝地。即便這樣家裏一些家當也都被他輸的幹幹淨淨,他老婆受不了這種吃了上頓沒下頓還得被人上門要債的生活,一氣之下帶著女兒去了外地,這一走就是七八年,再也沒有回來。

陳海生老婆跑了以後他就更加墮落了,因為沒錢賭博,他開始在村裏小偷小摸,好幾次被人抓到,因為都是一個村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大家也沒好意思把他送去鎮上派出所,脾氣不好的撐死也就抽他幾巴掌解解氣。

大概也就四五年前吧,陳海生離開了老灣村,聽他家親戚說是去找他老婆了,整整一年都沒有見到他的蹤影。有人說他找到了老婆在外地定居了,還有人說他在外麵賭博欠了很多錢,人家砍掉了他的雙手,他沒臉回來。

村裏麵的謠言各色各樣,說的有鼻子有眼,大夥也都隻當茶餘飯後的故事聽聽罷了。

可能過了一年多吧,陳海生突然回來了,我記得很清楚那一年我在讀初一,我回家的路上看到陳海生家圍滿了人,說是陳海生在外麵做生意發了大財,衣錦還鄉了。

我那時候年紀小,好奇心也重,就站在陳海生家院子外偷偷朝裏麵看,隻見陳海生西裝革履,皮鞋鋥亮,大背頭梳的油光順滑,他那個跑掉的老婆沒有回來,不過陳海生倒是又帶了個年輕女人回來,那女人很漂亮,穿的長裙,挽著頭發,胳膊上挎著一個包,打扮特別時髦,就跟電視裏的大明星一樣。

陳海生在院子裏給大家發糖果,說他馬上又要結婚了,打算回來把家裏的老房子蓋成別墅,還請大家到時候來喝喜酒。

村裏人一個個朝他賀喜,我在人群中看到了我爸,本想過去的,結果陳海生看到了我,愣是拎著一大包糖果放到我手上,說是城裏買的巧克力,好吃的很。

再後來陳海生果真蓋起了別墅,也娶了那個年輕女人,沒過兩年又添了個大胖小子,日子過的紅紅火火。

村裏人羨慕眼紅,私下裏都在打聽陳海生是做什麽發財的,這一問還真沒人知道。我記得當年我媽也很八卦的問過,我爸搖頭說人家發財是人家的命,有啥好眼紅的。

聽我詳細說完這四個富戶的情況,鬆伯沉思了很久才跟我說道:“照你這麽解釋,最讓人懷疑的就是陳海生。”

我反駁道:“那個方翠香也挺讓人懷疑的。”

鬆伯擺手道:“你先聽我說,首先,前麵三個人都是憑本事憑手藝掙錢的,都是從苦到甜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包括你懷疑的寡婦方翠香,人家也是從洗碗打雜開始做的。這些都是有據可查的。”

“邪術士找傀儡,一定會找那種意誌薄弱容易洗腦控製,並且還急需錢財的人。隻有陳海生,你仔細想想,他有啥手藝嗎?又有啥本事嗎?憑什麽能在短短一年掙到別人努力拚搏了一輩子的錢,甚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