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千年前的風水師
爺爺聽我問起,連連歎氣道:“小安啊,說出來你都不信,那富豪真的拿出了證明,第一件是族譜,從他祖上第一輩到他這一輩,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心中一動,反問道:“族譜可以造假啊。”
爺爺目露讚許,點頭道:“當時我和師弟也是這麽認為的,一千多年的族譜,期間沒有任何遺漏,這簡直不可能存在。但是那富豪又拿出了另一個證據,正是這個證據我和師弟才挖開了這座墓。”
“什麽證明?難不成是人證?”我好奇道。
爺爺嗤笑道:“一千多年前的墓還有人證?就算有我們也不敢信啊,就像現在這個年代遷墳,我們第一是跟客戶核實身份,第二是跟四周住戶核實,第三根據墓碑提供的信息看死亡證明。”
“當時我和師弟否認了那本族譜,富豪不甘心我們就此離開,於是告訴我們這墓的前麵有一處墓碑,上麵記載著墓主人的身份信息,隻要我們挖開就能看到。按道理身份沒有完全核實是不能動墓的,可是這筆遷墳費對遷墳門太重要了,我和師弟一商量打算挖開看看。要真如富豪說的那樣這筆生意我們就接了,要是弄虛作假,隻挖開了墓碑問題也不大。”
“墓碑上記載的信息在族譜中能找到?”我問道。
爺爺點頭道:“是啊,我和師弟挖出了墓碑,核對上麵的信息,還真在族譜中找到了這人。”
“既然不是無主之墳,那這生意自然可以接。我們倆挖了足足一個禮拜才打開了這座古墓,原想著隻要把屍骨遷移出去這件事就算搞定了。可是我沒想到等待我和師弟的根本不是屍骨,而是一個人不人鬼不鬼僵屍不算僵屍的怪東西,”爺爺痛苦的閉上雙眼,眼角有淚水流下。
我坐在一旁靜靜等待,我聽鬆伯提過邪術士,當時他也說邪術士人不人鬼不鬼,根本不知道屬於什麽,隻知道邪術士很厲害。
爺爺沉寂了一會繼續說道:“那東西很詭異,師弟被他直接吸幹了精血當場死亡。我呢也被他抓到了手裏,可以說我在師傅那裏學的辟邪鎮妖的本事對他毫無作用,我毫無還手之力。我以為我會和師弟的下場一樣,誰知道那東西沒有殺我,而是和我談起了條件。”
“他要我每隔兩個月就必須給他送去一位五歲的兒童供他吸食-精血,我當時怕的要死,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爺爺睜開眼看著我,滿臉懊悔道:“小安,你是不是也在嘲笑爺爺膽小如鼠,為了活著連這麽禽獸不如的條件都答應。”
我吐了口氣,搖頭否決道:“誰不怕死啊,當時那種狀況我想換成誰都會答應吧。”
爺爺渾濁的目光變得清明,喃喃道:“是啊,我當時不甘心就這麽死了,你曾祖母還等著我養老送終那。”
“答應了那個鬼東西的條件,我以為他會在我身上留下什麽以作要挾,可是他什麽都沒做,就這麽放我離開了。”
“從古墓離開後我第一時間回到了遷墳門,利用遷墳門的關係我找到了那位富豪,可他對這座古墓一無所知,一切都是那個姓徐的風水師教他的。沒辦法,為了保住性命,我又四處尋找那位徐姓風水師。”
“找到了嗎?”我問道。
爺爺嗓音變得淩厲,且充滿怨恨道:“自然找到了,那狗東西被我派人親自抓到了遷墳門,一番嚴刑拷打終於說出了實話。”
“那座墳葬的根本不是旁人,而是這位徐姓風水師的先祖,所以他才能拿出族譜,也能知曉那塊埋於地下的墓碑。”
“這位徐姓風水師的先祖是唐朝的一位風水師,一輩子鑽於風水之道,本事非凡。在他臨死之際他不甘心就此輪回轉世,所以他給自己找了塊九龍拜佛千年難遇的風水寶地,吸九龍之靈氣,蘊群山之地氣,受日月之光輝,妄想化身成龍脫胎換骨不生不死。”
“但他又害怕自己的風水寶地被旁人破壞,亂了他長生不死的願望,於是便給後代子孫留下了祖訓,要他們世世代代看守好這座墓,並告知每過十年就必須派人從他刻意留下的通道進入墓內,查看他的屍身是否完好。”
“因為這處古墓極為偏遠,可以說完全隱藏在群山之中,所以才能在亂世得以安然無恙。就這樣一直到了徐姓風水師這一代,他按照祖訓進了墳墓,第一個十年進去的時候並沒有什麽異常。但到了第二個十年進去的時候徐姓風水師發現自家先祖的屍體活了過來。千年前的老祖宗醒在今朝,這如何叫後人不驚不喜?”
“徐姓風水師納頭便拜,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可誰曾想那東西雖然重生了,卻偏偏離不開這處墳墓了,千年的風水匯聚,他早已成了這塊風水局的局眼,隻要他離開這處墳墓,他的身軀就受不到風水靈氣的滋潤立馬會變得枯萎幹癟,最後再次死去。”
“那東西怎麽甘心千年計劃再次落空?便讓徐姓風水師查閱古籍,最後還真讓他找到了取代風水靈氣恢複自身肉體的方法。那就是吸食五歲以下孩童的精血與魂魄。”
“為什麽隻能是五歲?五歲以上不行嗎?”聽爺爺說到這,我再次想到陳家第三代活不過五歲的那件事,這分明是和這個邪術士有關。
爺爺冷笑道:“原先我也搞不懂為什麽隻要五歲的孩童,後來為了這件事我特意詢問了無數風水師,他們告訴我五歲以下的兒童魂魄尚未與身軀徹底融合,經常會出現魂魄離體的狀況,這種靈魂純淨無暇對邪物是大補,能夠穩住邪物的魂魄。而五歲孩童的鮮血中帶著從娘胎出來的胎靈血,胎靈血有生血肉長白骨的效果。”
“那徐姓風水師為了自家先祖能活著出來自然是什麽都願意幹,可他隻有一個人,去哪找這麽多五歲孩童?所以他想出了一個絕佳辦法,那就是發展下線,自家先祖控製的人越多,送來的孩童自然就越多。而那個富豪則被他忽悠成了引子,騙得我和師弟過去遷墳,然後被控製。”
我回屋倒了杯水給爺爺,打斷道:“爺爺你不是說那個邪術士放你走的時候並沒有在你身上留下什麽以作要挾嗎?”
“別急,聽我說完。”爺爺喝了幾口水,繼續說道:“我當時也以為自己沒被控製,所以回了遷墳門後我根本沒有按條件給他送去五歲的兒童。我又不是蒙蔽心智的畜生,哪能做出那麽傷天害理遭天譴的事。”
“就這樣平安過了大半年,我甚至以為那個邪術士是嚇唬我的,也暗自慶幸了許久。不曾想就在某天夜裏,我的身體開始枯萎,先從手臂,再到雙腳,就像被人吸食了血肉精血隻剩一層薄皮。我當時嚇壞了,也立馬知曉是邪術士在我身上動了手腳,他想逼我就範,隻要我還想活著就必須按他說的去做。”
“我躲在房裏不敢見人,心中苦苦掙紮,我不想死,可我更不想拿五歲兒童的命換我的命。我看著自己的身軀一天天幹癟的更多,我知道一旦幹癟到心髒位置或許我就真的死了。”
“走投無路我甚至寫下了遺書,直到我師傅發現了我的變化,他告訴我這是一種蠱毒。邪術士在我體內種下了蠱蟲,剛開始幾個月會毫無知覺,慢慢的隨著蠱蟲的長大渾身血肉會被一點點吞噬幹淨。除非有藥物控製蠱蟲長大,再或者就是將蠱蟲完全取出。”
我聽著爺爺說到蠱蟲腦子裏立馬想到了陰蟲,於是開口問道:“是不是和陰蟲那樣。”
爺爺勉笑道:“猜的不錯,蠱蟲極難養成,一般而言隻有養蠱的人才有解藥,那邪術士是想我按他說的做,每兩個月給我一次解藥,這樣不僅能控製我體內的蠱蟲,還能預防我不聽話。”
“那後來呢,爺爺你體內的蠱蟲怎麽取出來的。”我滿臉興趣的問道。
“蠱蟲千千萬,在不確定自己體內的蠱蟲屬於什麽品種誰敢強行取出?一是沒這個本事,二來蠱蟲體內都藏有劇毒,若是強取不成在我體內死掉,那我就真的無藥可救了。”爺爺說起來一臉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