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你是不是有病

江眠撲過來的時候,季知修眼底全是無奈:“都叫你別信陸從了,你怎麽不乖呢。”

江眠委屈極了,眼尾一片濕潤,顫著音攀上他肩膀:“阿修,抱抱我,我難受。”

這一晚,江眠像個上了戰場的女將軍,虎虎生威。

這一晚,常輕輕恨死陸從了,送地什麽生日禮物!

直到淩晨兩點,江眠才睡下。

季知修給陸從撥了個電話。

酒店裏,陸從看了看來電顯示,沒接。

這個點兒地電話,絕對不簡單。

女伴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一臉不明所以,順手把手機遞給他:“三少,怎麽不接電話?”

陸從咬咬牙,接過電話:“修哥……”

“陸從,你這酒裏到底放了什麽?”

陸從支支吾吾:“當歸,人參,鹿茸,枸杞子,虎鞭……小嫂子沒事吧?”

全是益氣補血大補之物,江眠喝了沒流鼻血就算不錯的了。

男人薄唇輕吐:“滾!”

掛了電話,陸從火速給女伴轉了錢,順便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寶貝,我有急事,我先走了,錢轉你了,你好好玩,在這睡一晚。”

他得趕緊收拾東西,聽那口氣,小嫂子被折騰地不輕。

陸從連夜上了去巴厘島地飛機。

第二天睡醒地時候,江眠全身乏力。她昨晚是想喝點酒以壯膽和季知修好好談談的。

卻沒想到陸從送的是壯陽酒,江眠捂臉,真是不作不死。

她起身下樓,宋姨笑盈盈問道:“少夫人今天想吃點什麽?”

“來個雞蛋兩片吐司,再來一碗粥吧。還要吃兩個肉包子。”

昨晚體力消耗巨大,她要多吃點兒。

宋姨給她端上桌:“少爺讓我和少夫人說,今天多休息,別太累。他出差了,要過兩天才回來。等他回來就帶少夫人出國。”

江眠塞了一口吐司,嗬,這時候出差是什麽意思?躲她?

她打開手機發現早上寧姐給她發了信息,古裝劇的試鏡時間改到了今天,地址不變。一時間,她也沒功夫想別的。

快速吃完早餐,江眠換好衣服往酒店趕。

試鏡地點定在一個酒店,江眠來的時候,前麵已經烏泱泱排了很多人。

到了才知道,今天隻試鏡嘉樂郡主這個角色。

江眠是二十八號,前麵還有人,江眠幹脆摸出劇本看了看。

輪到她的時候,屋子裏的人顯然都有了幾分疲憊之色。這一上午看了不少人,任誰也會覺得疲倦不堪。

江眠一進來,便為屋子裏增色幾分。導演明顯精神一振雙眼一亮:“你叫江眠是吧?”

“對,導演好,各位老師好。”

“你就演個嘉樂郡主心愛的花瓶被婢女打碎了,我瞧瞧。”

嘉樂郡主刁蠻任性卻不會罔顧人命,懲罰是肯定的,但絕不會要了婢女的小命。

江眠思索片刻,再抬頭神情已然是又急又怒,一臉心痛。

結束的時候,江眠明顯看到幾位導演眼底都很滿意。她鬆了一口氣,不出意外的話,這個角色是穩了。

“好了,你先回去等通知吧。”

江眠回到別苑,開開心心的擼了一把小魚幹。

她想,她要是真和季知修離婚了,別的她都可以不要,但是小魚幹她一定要帶走。

兩天後,寧姐給江眠打電話。

“嘉樂郡主的選角已經定了……不是你。”

江眠一愣,這圈子裏別說已經簽了合同的,就是拍到一半換角色的也不在少數,是她這次大意了。

她沒問嘉樂郡主定了誰,反而很快就打起精神:“那最近還有什麽我夠得上的新劇在籌備嗎?都拿來我瞧瞧。”

寧姐也很無語,她給江眠定的兩個本子都不是隨便找的。古裝劇是一個朋友介紹的,和導演有幾分交情。

那天江眠一試鏡完就和她說了,讓她心裏有個底。她便去問了問導演,導演雖沒明說,但那意思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寧姐便想著給江眠一個驚喜,沒說的那麽著急。誰知道今天這部劇官博就放出定了角色的消息,而那人卻並非江眠。

這人她是記下了,好在江眠也沒多傷心,寧姐遲疑道:“王導,就是去年票房大賣的那個王導,最近有一部青春文藝片在籌備,你要不要試試?”

王導江眠是知道的,國內知名大導演,拿過很多獎,擅長拍一些感情細膩細水長流的情感電影。

去年一部《深沉之愛》講述的是一家三口一個殘疾父親和啞巴媽媽帶著一個女兒的故事。

這部電影作為賀歲片票房大賣,感動了無數觀眾,一躍成為年度最高票房。江眠也去看了,連她這種從沒享受過父愛母愛的人都能深深共情哭的稀裏嘩啦,足見這部電影確實很優秀。據說今年還要送到國外拿獎。

而且王導的戲有一個好處就是,王導為人正直最煩耍心眼的人,拍他的戲,管你是什麽身份,隻要幹的不好都會被他劈頭蓋臉的罵。

也有一個小小弊端,這部戲是文藝片,文藝片挺難賣座的,吃的觀眾少。

“這部劇女主角,王導親自試鏡,男主我聽說王導屬意宋行嘉,據說還在談。”寧姐壓低聲音。

江眠的心忽然跳得萬分歡快,如果能拍上這部劇,那就可以和宋影帝搭檔。

和他搭戲,那演技還不分分鍾進步神速?

江眠果斷點頭:“我要試試。”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我已經把你資料發他助理郵箱了。接下來就是等消息了。知道這消息的人暫時還不多,你先多做準備,我估計年過完王導那邊就要傳出消息了。”寧姐語重心長叮囑她。

江眠忙不迭點點頭,哪怕寧姐看不見,“知道啦知道啦。”

於是江眠上網開始找資料,把季知修怎麽還不回來這事兒早就丟到了九霄雲外。

傍晚宋姨喊她吃飯的時候,江眠才發現她看了一下午電腦。

揉了揉酸痛的脖頸,江眠下樓吃飯。

她不挑食,主要是宋姨手藝也好,把江眠的喜好拿捏的準準當當,桌上就沒有她不愛吃的菜。

她一邊吃一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季知修沒給她發信息。

江眠有點兒泄氣,心底又有些說不出的鬱氣。她現在倒寧願季知修和她一拍兩散,也好過這麽吊著她。

她一點兒都不了解季知修。江眠想。

……

季知修是半夜風塵仆仆趕回來的。

分公司有個年底收尾項目出了問題,新上任的經理雖有能力卻過於年輕稚嫩。問題呈報上來的時候,距最佳解決時日已經過了兩天。

季知修隻好帶著範成匆匆趕了過去。

也沒來得及找陸從不痛快,陸從快快樂樂的在巴厘島玩了兩天,泡妞玩樂一條龍,害怕常欽和季知修一起找他,手機都沒開機。

他回來的時候,江眠已經睡得很香了。

季知修蹲在她床邊,眼中全是隱忍,不忍打擾,俯身在她額上一吻。

第二天江眠是在季知修懷中醒來的,先是一愣,繼而扒開他手臂。

季知修昨夜睡得不算好,被她這麽一弄,順勢睜開眼睛。

江眠對上他那雙眼下泛著青色的眸子,忽而有兩分心虛。

“乖,還早,再睡會。”季知修聲音微啞。

他看起來很累,江眠不忍心這會兒同他說什麽。乖乖在他懷裏閉上眼睛。

再次睜眼的時候,江眠是被餓醒的。

季知修親自給她端了飯菜,江眠起身洗漱完畢。

落座桌前,“你沒什麽想和我說的嗎?”

“有,”季知修眸光深深看著她。

“那晚沒回來,是因為沈聽雨出了車禍,慕遠打電話讓我去看看情況如何。他出國前,曾拜托過我們替他照看妹妹一二。沒和你說是覺得沒必要,也是…怕你生氣。”

江眠癟癟嘴,不說她就不生氣了?

從沈聽雨嘴裏得知,她更生氣好不好?

她哼了一聲,低頭吃飯。

“下次不會瞞你了。”季知修欺身靠近,大掌貼近她柔若無骨的腰肢。

老實說,季知修這張臉,江眠很難衝他發得起來火。

江眠歪頭想了想,“季總,你要是還惦記著沈聽雨,你隻要說一聲,我立馬就走。”

“嘶……”

話一出口,腰間軟。肉一痛。

季知修眉眼冷如冰霜,聲音像淬了冰:“江眠,我說過,你別想離開我。”

江眠眉也不皺半分,輕飄飄道:“怎麽?季總還喜歡玩人身軟禁?”

江眠一點兒也不怕季知修,或者說長這麽大,她就沒怕過誰。

季知修驀然笑了,像是發現了什麽,“眠眠,你是不是吃醋了?嗯?”

大多數時候季知修都冷著臉,他一笑起來如冰雪消融,江眠的心不可抑製的一動。

隨即也跟著笑了,“季總,我不喜歡吃醋,我喜歡吃肉。”

“巧了,我也喜歡。”

季知修雙手用力輕輕一托便將江眠放到了桌子上,猝不及防的動作讓江眠還沒來得及反應。手中的餐具下意識一鬆,引得桌上餐盤相撞叮鈴作響,季知修埋頭在江眠頸窩狠狠咬了一口。

小姑娘為他吃醋這個認知讓他很高興。

江眠吃痛,眉頭輕蹙,她現在一點兒也不想在這個男人麵前服軟,“季知修,你是不是有病?”

“你有藥?”

江眠這副身體沒有人比季知修更了解,她嘴上嘴硬,身體卻在他四處點火之下沒一會兒就軟了。全靠季知修在身後給她輕輕托著。

她緘默封唇不發出一句聲音。

季知修低頭一看,江眠鼻頭紅紅,眼尾掛著淚珠欲落不落。如同在暴雨中被摧殘的花束,又純又欲,把季知修顯得像個罪大惡極的犯人。

指腹輕輕拭去她眼尾淚珠,親密觸感使江眠微微顫栗,季知修心頭微脹。

“江眠,你隻能留在我身邊。”他聲音清冷而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