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吹一吹,就不痛了

許菁揚唇淺笑,一直提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她就擔心,趙思夢會因此事造成心理陰影,一蹶不振。

還好,雖然她外表菜,但是內心還是足夠強大。

此時,一旁的顧子淇忽然笑著開口。

“還是嫂子有辦法,我逗了她半天,她都不理我。”

不待許菁答話,趙思夢便立即插嘴。

“那當然。我和菁菁是什麽關係?和你能一樣嗎?”

“哪裏不一樣了?”

“看到菁菁,我身上的傷都不疼了。看到你,我感覺腦殼都疼。”

顧子淇嘴角的笑意不減,故意賤兮兮地問道,“怎麽?想我想得腦殼疼嗎?”

趙思夢的嘴角一抽,伸手便要打他。

但是,下一刻,她便捂著胳膊,哎喲一聲。

“醫生都說讓你不要亂動,扯到傷口了吧?”

顧子淇雖然語氣略帶責備,但人卻站了起來,小心地將她的胳膊放下。

趙思夢哼了一聲,“還不都是你氣的?”

“行,我心地善良,不和小孩子計較。”

“你才是小孩子,你全家都是小孩子!”

顧子淇沒有反駁,反而笑著道,“巧了不是?正好和你湊一對。”

趙思夢被噎得無話可說,隻能朝他做個嘔吐的表情。

許菁看著兩人鬥嘴不停,便慢慢退了出去。

她來到了走廊,打開手機,翻了翻。

秦銘沒有給她打電話,也沒有給她發信息。

原以為,顧子淇會將自己的一舉一動告訴他。

看來,隻是自己多想了。

不知為何,她的心中竟會有些隱隱的失落感。

猶豫了一會兒,許菁還是撥通了秦銘的電話。

等了很久,直到最後的忙音響起,才終於掛斷。

許菁的手指在屏幕上不斷滑動,將信息寫了刪,刪了寫。

“他現在應該在忙著。”

不知何時,顧子淇從身後走了出來。

許菁下意識地將手機屏幕翻轉,握在了手裏。

“你知道他在忙什麽?”

顧子淇微微一笑,“我隻知道,隻要是你的電話,他不可能漏接。除非……”

他故意一頓,嘴角的笑意愈發濃鬱,“他真的沒辦法接。”

從醫院出來後,許菁的心便亂糟糟的。

顧子淇似乎話中有話,讓她忍不住多想。

她沒有直接回家,反而驅車去了秦銘的別墅。

出乎意料的是,他並不在家。

即便她按了好幾遍門鈴,也依然無人回應。

許菁心下焦急,跑了幾家往日裏常去的店,依然沒有見到他的身影。

她在大街上不斷徘徊,舉目望去,竟想不到他可能會去哪裏。

一刹那,她真的覺得自己對這個叫做秦銘的男人所知甚少。

仿佛泄氣般,她坐在一家咖啡店內,迷茫地看著窗外。

就在這時,腦海裏忽然響起顧子淇的話,“隻要是你的電話,他不可能漏接。”

那有沒有可能……

許菁的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它就像是一粒種子,不斷生根發芽,占據她的所有思緒。

她抓起包包就往外走,心中愈發焦急。

直到回到公寓樓下,許菁的腳步才停了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走進了電梯。

看著電梯上顯示的數字不斷攀升,許菁的心仿佛也跟著提了起來。

“叮……”

隨著電梯門緩緩打開,許菁的眼眸也越睜越大。

聲控燈亮了起來,視線也逐漸清晰。

一個年輕男人,靠坐在她的公寓門口,大手隨意搭在支起的長腿上,神情疲憊。

他聞聲看了過來,泛白的唇輕輕掀起一絲笑意,“你回來了。”

許菁的雙目微微泛紅,啞著聲音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想見你,就來了。”

他勉力撐著身子,扶著牆壁,艱難站起。

不過幾秒,他便仿佛失了力氣,身子搖搖晃晃,幾欲摔倒。

許菁立即上前,拉著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頭,架著他往前走。

秦銘半倚在她的身上,薄唇卻暗暗勾起了一抹極淡的笑意。

許菁對此毫不知情,愁眉緊鎖,心中憂慮。

麵對一個將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她的力氣確實不算大,甚至顯得有些吃力。

即便如此,她的每一步也力求平穩,一舉一動十分小心。

直到將他放在沙發上時,她才終於鬆了口氣。

此時,許菁才看清,他的胸口處正在不斷向外滲血,與黑色襯衣混雜在一起,難以分辨。

她跪坐在他的麵前,輕輕解開紐扣。

許是時間太長的緣故,皮肉與因為布料因為鮮血而粘在一起。

許菁從醫藥箱裏拿出剪刀,一邊剪,一邊輕扯布料。

秦銘垂眸不語,隻是望著她的眼神滿是暖意,唇角也不自主地輕輕上揚。

墨色的瞳孔中倒映著她忙碌的身影,因為緊張,額頭早已沁滿汗珠。

她絲毫未覺,隻是專注地幫他清理著。

原本隱藏的傷口,慢慢顯現。

許菁這才發現,一條十幾公分的刀傷橫亙於他的胸口,接近心髒。

若是這傷痕再深一些,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秦銘見她的眼睛又濕又紅,心下不忍,便勾唇笑道,“皮外傷而已,沒什麽大事。”

許菁心中一痛,淚意翻湧,輕斥道,“臉都白了,還不叫大事?”

說著,她手中的動作卻是更輕了。

她將用棉花蘸取酒精一點點地幫他止血,時不時地抬頭看看他的反應,生怕一個不小心,弄痛了他。

自始至終,秦銘的唇角都帶著淡淡的淺笑。

若不是背後泛著的那一層薄汗,恐怕難以看出一點傷痛跡象。

許菁慢慢起身,拿起繃帶,半跪在沙發上,想要幫他包紮。

忽地,秦銘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

許菁疑惑,“怎麽了?”

秦銘微微皺眉,似是忍耐,“傷口太痛了。”

“那怎麽辦?”許菁有些焦急。

秦銘凝望著她的雙眼,試探性地開口。

“聽說,吹一吹就不痛了。”

許菁原本的擔憂瞬間煙消雲散,不禁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如果吹一吹就不痛了,那還要醫生做什麽?”

她這似嗔似惱的模樣落入秦銘的眼中,當真是可愛至極。

他的墨眸幽深,喉頭也不禁上下滑動,“要不,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