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想去你家

咖啡店內。

邵亦塵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向窗外,像一位儒雅悠閑的英國紳士。

未過多久,他的眸光便亮了起來。

“你來了。”

他看著對麵的女人,唇角微微上揚。

許菁放下了手中的包包,低頭輕嗯了一聲,“找我有事?”

“聽說,你和許總鬧翻了。”

邵亦塵將手中的咖啡慢慢放下,語氣肯定。

許菁眯了眯眼,“邵總平日裏事務繁忙,沒想到,倒是還有空關心別人的家事。”

邵亦塵輕輕一笑,“不用這麽戒備,我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許菁蹙了蹙眉,“你不怕與遠達為敵?”

“若是能得到你的信任,與遠達為敵又有什麽關係?”邵亦塵坦然自若地說道。

許菁的眼眸越眯越緊,“那些事,是你做的?”

邵亦塵愣了一下,隨即便仿佛明白了什麽,輕笑道,“我倒是想大方承認,但是,我確實還沒動手,就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所以,你找我到底是想說什麽?”

邵亦塵突然正了正神色,“你知道顧家嗎?”

許菁疑惑,“哪個顧家?”

“商界四大家族之一。”

許菁想了想,她確實有聽說過四大家族的事跡。

四大家族建立於清末時期,源於京都,因擅長經商,一直發展壯大。

直到今日,四大家族在國內也占有首屈一指的位置。

這樣龐大的家族,與她這種普通人能有什麽交集?

許菁想也沒想,便直接道,“不認識。”

邵亦塵皺起眉頭,“可是,我聽說,顧家給不少公司施加了壓力,所以,他們才會冒著得罪許家的風險與燁詩合作。”

許菁怔了怔,原來是這樣……

可是,她與顧家從來就沒有過什麽聯係。

唯一認識一個姓顧的,還是秦銘的朋友。

對,姓顧!

許菁瞬間瞪大了眼眸,難道顧子淇就是顧家的人?

邵亦塵看到她的反應,眉頭不由得越皺越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許菁將自己的情緒斂下,朝他微微一笑,“沒有,我要是有顧家這個靠山,一開始就用了,何必等到現在?”

在沒弄清楚對方意圖之前,她還是小心為妙。

畢竟商場如戰場,是敵是友,難以分清。

邵亦塵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又緩緩道,“不管怎麽樣,我還是要勸你一句,顧家沒什麽好人。你若是真的認識他們,還是盡量保持距離吧。”

“你,難道和顧家有過節?”

邵亦塵的眸中瞬間滑過一絲恨意,隻是很快便被掩下,嘴角又恢複了那般和善的笑意。

“我隻是關心你,怕你與虎謀皮。”

許菁點了點頭,“多謝邵總提醒。”

邵亦塵見從她口中也探不出什麽有用信息,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隻是,他一走,許菁便撥通了秦銘的電話。

“在做什麽?”

另一邊。

“秦少,我真的不是叛徒,您相信我,好不好?”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滿身傷痕,臉被打得比豬頭還不如。

此時的他害怕極了,一邊痛哭流涕一邊跪著去拽秦銘的褲腳。

還未待他碰到秦銘,王振便將他一腳踹到一旁,嗬斥道,“秦少最討厭被人碰到,你是想死嗎?”

那男人哀嚎一聲,又勉力爬了起來,不停地磕頭。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您放過我吧……”

秦銘斜倚著沙發,神情煩躁,眸中滿是戾氣。

王振立即會意,上去就是一拳頭,打掉了對方一嘴牙。

隨著鮮血不斷湧出,那男人隻能捂著嘴嗚嗚地痛苦著。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響起。

秦銘抬眼看去,神情瞬間舒緩,眸中也被溫意取代。

“怎麽了?”

他接起電話,聲音溫柔至極。

修羅與天使的轉換,不過是刹那間。

那跪在地上的男人滿目詫異,被嚇得都哭不出來了。

“我想見你。”

秦銘的心情愉悅,唇角微微勾起,“什麽時候?”

“晚上。”

許菁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我想去你家。”

秦銘嘴角的笑意愈發濃鬱,故意戲謔道,“菁菁,你這樣說,我會忍不住多想的。”

許菁愣了愣,有些尷尬,“我隻是好奇你家是什麽樣子。”

秦銘低低一笑,“嗯,我等會兒去接你。”

“好。”

聽到電話的掛斷聲,秦銘的笑意慢慢消失。

“這個人交給你了,再派人將城東的那套別墅立刻收拾幹淨。”

秦銘一邊套上外套,一邊淡淡吩咐道。

王振的嘴角抽了抽,方才老板還說要親自審問這個叛徒,讓他吐出有用信息。

怎麽一下子又扔到自己頭上了?

果然,一接到許小姐的電話,老板的魂就被勾走了。

雖是如此,但是王振可半點時間都不敢耽擱。

若是真的耽誤了老板約會,他的胳膊估計就要不保了。

別看秦銘眉清目秀,骨子裏卻透著一股狠厲勁兒,下起狠手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也就隻有許小姐能像馴獸師一樣,將他訓得服服帖帖。

傍晚,夜幕降臨。

許菁剛從公司出來,便見到了那輛惹眼的蘭博基尼超跑。

她拉開車門,便見到秦銘一身淡藍色休閑裝搭配白色運動鞋,看起來十分清爽。

“晚上想吃什麽?”

他唇角含笑,溫聲問道。

許菁想了想,抬眸問道,“你會做飯嗎?”

秦銘微微一怔,笑意頓時凝在了嘴角,“不會。”

他稍稍一頓,又連忙補充了一句,“但是,我可以學。”

看到他這般乖巧,許菁心中一軟,揚唇淺笑,“沒關係,我們一起做。”

說完,兩人便驅車來到了附近的大超市。

秦銘推著車,看著許菁在前麵挑挑揀揀,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十年前,他還是一個孩子,也是這樣,跟著她一起買菜。

知道他怕生,她總是將自己護在後麵。

好像有什麽事,她都可以頂著。

如今,他已經不是那個隻到她胸口的少年。

他可以站在她的身旁,將她攬在懷中。

許菁一回頭,便發現秦銘的眼神是難以言喻的柔和。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他似乎在透過自己,看著別的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