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對她圖謀不軌
壽王倒台,最得意的莫過於端王和寧王。
寧王一家正在酒桌上暢懷大笑,好不得意。
“秦慎倒了!秦慎終於倒了!我們的敵人,總算除掉一個了哈哈哈……”
寧王世子同樣得意得緊。
“等秦弗回來,他也躲不掉了!他不會害怕牽累到自己,不敢回了吧!”
他實在高興,秦弗壓在他頭上太久了,久到他都喘不過氣來了。
有才能有什麽用,沒有那個命,再怎麽樣也是白搭。
“不行,除非他死在外頭,否則,一定要讓他回來,讓我們弄死他!”寧王冷血地說道,“蕭氏被他藏到了哪裏,我們一定要找到她!秦弗是個孝子,我們抓住他娘,不怕他耍花樣!”
寧王世子道:“兒子派人去江南找了,本來想先拿下她的娘家人,看樣子,皇祖父先動手了。”
寧王擺擺手:“無所謂,誰拿都一樣,秦弗都是個死。”
“哈哈哈……父王說得對!”
謝瓊韞翹了下嘴角。
幸而她沒有嫁進壽王府,不然這會兒她隻怕榮華難繼。
不,她若嫁入了壽王府,壽王也有可能在她謝家的幫助下登位了。
這就是壽王府任由端陽郡主羞辱她的代價!
端陽郡主呢?她嫁去了西陵,就算能留得一條命,沒了父兄撐腰,好日子不會長。
果然惡有惡報啊。
至於壽王世子……
謝瓊韞垂眸。
不是你不好,你錯就錯在有這樣一個妹妹。
想到這兒,她向寧王端起了酒杯。
“恭祝父王得償所願,大業在望。”
寧王世子切了一聲,把頭扭向另一邊。
寧王妃也低頭,用帕子捂了捂嘴。
倒是寧王笑嗬嗬的,不痛不癢說了兒子幾句,道:“還是韞兒有心,有福之人才能進有福之門,你是個有福氣的,可要跟隗兒好好的啊。”
“謹遵父王教誨。”
一年多了,他們夫妻感情還是不好,寧王世子不進她的屋,她恨寧王世子沉迷聲色,寧王世子則還在拿她那些子虛烏有的事嚼舌根。
他死去的妾室,明明有目共睹是突發意外死的,他明明沒有任何證據,卻一口咬定是她幹的,雖然治不了她的罪,卻給她的名聲潑了好大一盆狗血。
她不喜歡寧王世子,不能任他糟踐,但母親有句話說得對,她的未來還得依靠這個丈夫。
寧王若真能登基,秦隗十有八九就是太子,下一任的皇帝……
謝瓊韞撫上自己的肚子。
她不能再指望倚靠秦隗,男人心易變,她得自己立住。
她需要個兒子。
她得穩住自己的地位,不能夫家發達了,她卻不能享受她應得的富貴。
能自己生是最好,不能生,也要把妾室生的寄養在膝下。
隻要有兒子在,將來沒了秦隗或者秦隗背叛她,她都能不動如山。
太後臨朝聽政,哪個朝代都有,誰說女人當政就不能做得好了?
或許曾經她還有幾分對兒女情長的期盼,現在她卻是心冷如鐵。
她要的權勢地位,要的尊貴無上,她自己來拿,男人,不過她的墊腳石罷了。
此時端王府同樣暗自歡喜。
“太師此計果然妙極,父子離心,壽王果然因為意氣中了我們的陷阱!”
端王心口那塊大石頭終於落定。
壽王一直是他最忌憚的所在。
寧王身上流著商賈的血脈,雖然錢財能籠絡住人心,但真正的大族是看不上商賈的,寧王一係很難維係到很多根基深固的勳貴。
而壽王不同。壽王本身城府不差,素有賢名,還有個好兒子,母家與妻族都是清流,甚至壽王的生母德妃,四妃之首,比他的母妃位份還要高些。
這麽多年,壽王一直是他的噩夢。
直到時機一到,高尊想的主意,通過些許酸儒書生之口討論壽王父子,將秦弗淩駕於壽王之上的言語細細碎碎地傳到壽王耳中。壽王聽得多了,便對自己兒子起了忌憚之心。
監國權一到手,加上他們頻頻示弱,壽王便自以為地位穩固,一下子把秦弗外派了出去。沒有兒子的幹涉,壽王又心急,於是開始了行差踏錯,一步踏進了不歸路。
而秦弗現在,大抵已經死在西陵人手上了吧。
武功再高也沒用,沒有人手,無法歸國,又在異國被通緝,光是落魄都可以落魄死。
他再也回不來了。
屆時他們大可以說,秦弗是看壽王倒台,怕被牽連治罪,所以躲在外麵不敢回來了。
一個生父謀逆、畏罪潛逃不忠不孝的皇孫,活著也見不得光,起不了波瀾。
壽王黨徹底倒台了。
端王誌得意滿。
幸虧啊,他結了一門好姻親。
高尊浸**朝堂多年,其高瞻遠矚老謀深算,這世上沒幾個人能比得過。
“太師,本王敬你一杯!”
高尊含笑,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喝完他對在座的高聰道:“聰兒,備一份禮,帶回去給王女,畢竟這件事,她幫了我們不少忙。”
西陵求娶大魏皇女之事,是高尊要求,請倪婭寫信到西陵提議的,西陵幫忙擊殺秦弗,也是倪婭在中間牽的線。
說來,倪婭當真功不可沒。
“侄兒知道。”
倪婭則頗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氣度,哪怕做了這麽大的事,也沒有為自己邀功請賞,甚至,提都不提一句。
兩年前她剛到大魏時的囂張與蠢毒印象已經在人們的記憶裏慢慢淡化,她現在隻是個安於平凡享樂的貴婦,整天懶洋洋地在府裏給自己尋些樂子,對大魏的朝堂風雲問都不問一句,絲毫沒有掛心。
就連當初還存有疑慮的高尊現在都對她有點放心了。
驕矜、任性、**、不通政務、好逸惡勞,這就是倪婭,大魏的興安侯夫人。
高聰回府的時候,倪婭正躺在花園裏安睡,慵懶嬌氣,沒心沒肺。
高聰從禮箱裏摸出一隻透亮溫潤的水晶鐲,輕輕往她熟睡的臉上一貼,把人給貼醒了。
“呀,”她輕輕叫了一聲,“好涼。”
高聰把鐲子捋到她柔軟的手臂上。
“看,喜歡嗎?”
倪婭卷翹的睫毛慢慢抬起,紅唇微翹。
“就……還行吧。”
她又懶懶地躺下去了。
高聰笑道:“你這懶樣,最近都見胖了,不會是有了吧?”
倪婭笑:“有?那就生啊。”
她趴起來,伸手去夠石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喝一口後遞過來。
“石榴汁,甜甜的,可要喝一口?”
高聰就著她的手淺啜了一口,擦嘴後道:“進屋睡吧。我先去換衣服,然後叫大夫來給你看身子。”
倪婭點頭,看他回去了,勾唇一笑,又躺了下來。
高聰回到院子,剛解開外衣便覺喉嚨粘膩得難受,想是石榴汁喝甜了,於是又倒了一杯茶水喝。
“王女,我……啊……”
謝瓊絮前兩天聽倪婭說愛喝她泡的花茶,今日是特地來給她送的,聽下人說倪婭在,沒想到一進來竟是高聰在這裏。
“對不住,是瓊絮莽撞了,我……”
“啊……”
高聰卻突然不適一樣,捂住了額頭,轟隆摔倒在地上,茶杯摔在了地上。
謝瓊絮呆住,往門外喊了兩聲,然後把茶壺擱在桌子上,走過去想把他攙起,沒承想高聰身子一沉,竟往她身上撲了下來,開始啃咬她的脖子。
高聰……居然對她圖謀不軌?
謝瓊絮先是害怕,想要逃離,然後又緊張,腦袋裏竟不合時宜地想起了上回不小心撞見的閨房之事,漸漸火熱起來……
謝瓊絮喘著氣,紅著臉道:“你會給我一個交代的吧?”
高聰整張臉都漲得通紅,粗氣連連,似是想說什麽,結果一口氣沒喘上來,直直栽倒在謝瓊絮身上。
“侯爺,侯爺!”
謝瓊絮叫了兩聲,沒有回應。
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到他鼻下。
沒有氣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