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親昵
煙氣彌漫,溫熱下肚,身子都溫暖了許多。
秦弗沒讓許澄寧多洗一個茶碗,就著她的喝了幾口。
許澄寧注意到他不停瞟眼去看彤星,神色略有古怪,她低頭看了彤星兩眼,笑著問道:“彤星可愛吧?”
彤星扭啊扭地喊“哥哥抱”。
彤星是許家人,眼睛不大,鼻子蹋蹋,嘴巴小小。底子在那,並沒有多好看。但她現在正是最可愛的年紀,兩根小辮兒像牛角似的晃啊晃,她又愛笑,十分討人喜歡。
“嗯。”秦弗應了一聲,停了一會兒又道,“天晚了,她怎麽還不去睡?”
“哦!”許澄寧解釋道,“她跟我一間房的。”
秦弗盯著她,許澄寧疑惑地撓撓自己的臉:“怎麽了?”
秦弗繼續盯,許澄寧也回盯,等他說話。
最後秦弗自己站起來,開門出去不知道幹了些什麽然後又回來,不多時,李茹跑來了,手裏拿著個花球,氣喘籲籲地說道:“我給黑將軍做了個球和毯子,讓它看看喜不喜歡。”
然後她牽住黑將軍,又問彤星道:“彤星要不要來跟黑將軍玩一會兒?”
彤星小步跑過來,抱住黑將軍的脖子:“黑黑,黑黑……”
李茹牽著她倆走出去,走到門口彤星又回頭指許澄寧:“哥哥,哥哥。”
“一會兒睡覺了,你大哥再來抱你哦。”
李茹輕聲軟語地幫彤星戴好兜帽,哄勸了出去。
門一關,屋裏安靜下來,隻剩他們兩個。
許澄寧才有點明白過來,兩肩便一沉,身子往後倒去,秦弗英雋秀朗的臉在眼前放大。
後腦勺著榻的時候,她的嘴唇也被堵住了,唇間溫暖熱情。
許澄寧盯著他英氣俊美的眉目,如玉皎白的肌膚,近在眼前,羞意躡手躡腳地爬上心頭,再由胸口悄悄兒爬上耳尖,癢癢的,想逃。
她連忙閉上眼,認真地與他貼唇。
一開始隻是四唇粘連,過了一會兒,許澄寧感覺到他動了,頭輾轉向橫,含住她一片唇輕輕地吮,含過了上唇換下唇,吻得很重,許澄寧甚至感覺到他鼻尖壓著自己,細微的溫熱的鼻息輕輕打在她臉上。
過了一會兒,有什麽東西抵住了她的齒關。
許澄寧呼吸緊張起來,手拽住了他的衣服,被他舉手握住,輕輕揉摩,同時齒關處搴帷入室,伸了進去。
一吻方盡,許澄寧輕輕喘息,身上的人卻埋在她的肩窩裏,親吻她纖長的頸子,一拱一拱的。
門外寒風呼呼,許澄寧卻被火燒一樣,從腳趾頭熱到了頭發絲兒。
良久後,許澄寧用手捂嘴,不好意思看他:“還可以這樣嗎?”
“可以的。”
秦弗揉揉她紅彤彤的耳朵,道:“一年不見,你長高了許多。”
不僅高了數寸,臉上肉嘟嘟的嬰兒肥也褪了許多,優越的骨相初初顯露,眸黑而水亮,秀眉如畫,瓊鼻挺峰,朱唇皓齒,人還是那個人,但已從一團孩子氣出落成亭亭玉立、國色天香的十六歲少女。
她承繼了謝韓的樣貌特點,隻看她便知當初韓氏進京傾倒一片城的傳言,所傳非虛。
許澄寧聽得很高興,抱著他的腰道:“我就說我高了很多,雲叔還非說沒有。我在外麵走動得多,吃得也好,所以這一年長得很快。”
“殿下你呢?有沒有吃好睡好?”
秦弗在她旁邊躺下,將她摟進懷裏:“當然有。”
“那就好。”許澄寧偎著他的臂膀,輕聲道,“我們都要有一個好的身體,才能繼續做後麵的事。”
“殿下,要是有什麽可以讓我做的,千萬告訴我,我雖遠離京都,但外麵的事也能幫上你的忙。”
秦弗看著她黑亮的眼睛,輕輕笑了笑:“你給我的輿圖,已經是幫了大忙了。”
隻要輿圖夠詳盡,很多事情都可以無所遁形,很多問題可以迎刃而解。
許澄寧粲然一笑,握住他的手輕輕捏著他的手指玩。
“小時候遊曆的時候,有些地方容易迷路,所以我才學會了畫輿圖。畫圖隻是無意間養成的習慣,沒想到還能有大作用。”
秦弗道:“你從來都能從困境中磨練出新絕技,力挽狂瀾。”
許澄寧一笑:“我也這麽覺得,而且這次也一樣。”
身邊的男子眸光溫柔地看著她:“我等你回來。”
許澄寧不由抬起手,輕輕撫摸他的麵頰,然後腹部使力,仰起身子,親在他臉上。
秦弗托住她的後腦勺,也回吻她,從眼睛順著顴骨、腮邊一點點吻下來,最後重又吻到唇上。
許澄寧亦仰頭,青澀地回應他。
長指插進如瀑的黑發裏,順下來,如有潺潺的細流從指間淌過。許澄寧半束的頭發一鬆,一支玉質的發簪滑下來,掉在薄褥上。
榻上冰冷,秦弗揉著她單薄的肩膀,仍覺衣衫輕薄,便一邊吻著,一邊將她打橫抱起,移步到**。
床帳一放,被子一蓋,加上身邊這個大火爐,一下子暖洋洋起來。
許澄寧頭深陷在羽枕裏,感覺到他越吻越深,卻很小心地沒有把太多的身體重量壓在她身上。
她有點喘不過氣,卻貪戀此刻的溫柔,便歇一會兒忙一會兒地回饋他的深情。
秦弗揉著她一隻手,順著她柔膩的肌膚鑽進寬大的衣袖裏,打著旋地往上撫摸她的胳膊,入手纖細柔滑,愛不忍釋。
末了,他趴在許澄寧頸邊喘氣,許澄寧亦是,兩人嘴都紅紅的,許澄寧甚至臉都泛起了兩團熱熱的酡紅。
秦弗啄了一下她的臉,坐起來開始解衣。
“天晚了,先睡吧。”
他看許澄寧沒有脫外衣的意思,便道:“你就這麽睡,早起會冷。”
“哦。”
許澄寧這才慢吞吞起來,脫去了兩層外衣。
秦弗不經意掃過她身上,頓了頓,突然問道:“沒有外人,你在家也束著?”
許澄寧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有點尷尬地摸頭。
“我……習慣了。”
從九歲起,這麽多年了,除了洗澡她任何時候都不會解開,這是她的安全感所在,沒了這個她隻怕睡覺都睡不安穩。
“束久了對你身體不好。”秦弗輕聲,很認真地說,“將才你就喘得有些厲害。”
許澄寧臉又紅起來。
“澄寧,往後你要用女子身份生活下去,女子與男子並無不同,男子可以為自己的身體狂妄自大,女子為何要羞恥於自己身上的一肌一膚?”
說得對啊。
許澄寧沉思道。她從來覺得女子並不遜於男子,男子能做的事女子也能做,可她卻煩惱於自己身上屬於女子的一切,甚至希望不曾有過。
可憑什麽呢?
女子生來便是如此,有何羞於啟口?
到底她也被世俗束縛了。
許澄寧默默想了一會兒,轉過身,背對著秦弗,低頭解開了衣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