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竟然敢咬他?

這怎麽可能?!

楚君麟倏然瞪大了雙眸,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人。

楚蕭然!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這個密室是他親自設計修建的,出口極其隱秘,唯有他手底下最信任的那幾個心腹知曉,所以他怎麽都想不到,竟然會在密道裏看見楚蕭然!

他究竟是如何知道的,又是如何算到他會想要從此處逃離的?

然而,沒有給他更多反應的機會,無數手持武器的鐵甲衛在頃刻間湧入屋內,直接將整間密室都包圍了起來。

楚君麟已然窮途末路,無處可逃。

“唔……疼……”

就在這時,一聲痛苦的嗚咽聲響起,帶著一絲隱忍的哭腔,小小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一般,渾身不住地顫抖著。

聽到她的聲音,楚君麟臉色微微一變。

他立刻便緊張地看向了懷中的女子,眼裏頓時布滿了心疼之色。

情絲纏……沒有解藥,唯有一個方法能解開,否則,她便會一直難受下去,身體如同油煎火燒,持續整整十二個時辰,有如酷刑!

突然,眼前視線驟然一暗。

不過瞬息間,楚蕭然的身影,便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麵色是一如既往的漠然與冷酷,但此刻的眼神卻是漆黑一片,如深不見底的一汪寒潭,眼底似有殺意湧動。

“情絲纏?”

楚蕭然看了一眼他懷中的女子,雙眼微眯,唇角勾起了一抹鄙夷譏諷的弧度。

堂堂皇子,竟然用這種下作手段與下賤之物算計一個女人,簡直丟盡了皇室的顏麵!

楚君麟當然知道楚蕭然臉上的表情是何意,他也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在旁人看來有多麽瘋癲和不可理喻。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不知道沈知微對他而言,有多麽的重要……

“拿過來。”

楚蕭然就這麽定定地站在楚君麟的身前,眼神漠然,語氣涼薄,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氣勢。

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可即便已經窮途末路,楚君麟卻依然不肯放手,不願放下心愛的她。

“拿來!”

楚蕭然再次開口,聲音明顯比之前更重,眼神也比方才更為冷冽,而他眼中的那一抹威脅之色,更是說明了,他要動真格的了!

楚君麟如何會不知道,此時的楚蕭然實力有多麽的恐怖。

這一年,他的權勢不僅掌握著東楚命脈,他的內力更是深不可測,無數人想要他的性命,可從未有人傷到他分毫。

若非前世他娶了沈知微,與沈家交好,楚蕭然又怎會扶他上位,助他坐穩皇位……

如今,看著楚蕭然的眼神,楚君麟有那麽一個瞬間,認為他或許真的會殺了自己!

他不怕死,可是,看著懷裏滿臉痛苦的沈知微,卻不忍心看她繼續痛苦下去……

“無崖山下的冷霜泉,可以救她!”

楚君麟在一番痛苦的掙紮過後,最終還是無比艱難的,將懷中的女子交給了眼前之人。

“砰——”

一聲悶響!

根本來不及反應,當楚君麟鬆手的那一瞬間,他身體直接便被眼前之人一腳踹飛了出去,身子重重地砸在牆上,半個身子幾乎都嵌進了牆壁之中。

“還用你說?”

楚蕭然動作自然地收回右腿,隨後垂下眼眸,居高臨下地看著楚君麟,一字一頓道:“身為皇子,綁架功臣之女,對其圖謀不軌,有辱皇家顏麵,在本王看來,死不足惜!”

頓了頓。

“不過,看在你母妃的份上,本王不殺你。”

楚蕭然看了一眼率先闖進來的黑甲衛,冷聲吩咐道,“帶回去,秘密押入地牢,讓陛下親自治罪。”

吩咐完,楚蕭然直接便抱著沈知微徑直步入了密道之中。

密道通往的正是無崖山的方向,從此處離開,不僅可以更快找到冷霜泉,也不會太過於引人注目。

她畢竟是個女子,此時又中了情絲纏……實在不宜讓太多人看見她此時的模樣。

“唔……”

發燙的手臂突然纏上他的脖頸,沈知微輕輕嗚咽了一聲,像是終於在一片滾燙灼人的火海之中找到了水源,她實在是太熱,太疼,太渴了……

她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她本能地,想要去貼近那冰涼之處。

她感覺一股涼意,努力地挪動著自己的腦袋,朝著那處一點點靠近……

終於,幹渴發燙的唇碰觸到一片幽涼,像一塊溫潤且帶著淡淡香氣的玉。

昏暗的密道之中,隻有夜明珠散發著幽幽的光。

楚蕭然疾步往外走去,頸間忽然傳來一陣柔軟發燙的觸感,令他身子突然一僵,腳步亦是猛然一頓。

他眉頭緊蹙,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情緒,可還來不及多想,頸間頓時傳來一陣痛意……

“嘶——”

她竟然敢咬他?!

他終於忍無可忍,調整了一下姿勢,直接單手將她扛在了肩上,低聲道:“乖一點!”

這樣的姿勢,對於楚蕭然而言,自然是輕鬆許多,不僅不用受到她神誌不清的騷擾,還能騰出一隻手來。

然而,頭朝下的姿勢,對於沈知微而言,卻增加了她的難受,不僅身體上更難受,而且由於她找不到那塊可以救命的涼涼的玉了,心裏更是絕望極了……

“嗚嗚嗚……好疼……好難受……我要死了……”

她拚命地掙紮著,可是身體卻越來越難受,根本無法緩解,她忍不住哭了起來,哭聲之中明顯透著幾分委屈之意。

楚蕭然從來都不是一個會憐香惜玉之人,他更是討厭女子的哭聲與眼淚,無論是誰,都隻會叫他覺得惡心與厭煩。

可此時……

不知是不是因為情絲纏的緣故,她低啞的哭聲如同剛出生時餓急了的小奶貓一般,又可憐又委屈,不帶任何雜念的,隻是本能的,純粹的,對想要活下去的渴望。

反倒叫他,有了幾分心軟。

見她實在難受,他到底還是於心不忍,便再一次停下腳步,重新調整了一個姿勢,將她背在了身上。

這回,她總該安分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