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不是試過?

看沈聽瀾也被罵得差不多了,江映月開始向爺爺奶奶求情。

“奶奶,這事兒真是個誤會,聽瀾去出差剛好撞上了那個女明星,就隻說了幾句話,沒想到被狗仔拍了下來一頓亂寫。他那天晚上都還在和我視頻呢。”

江映月壓根沒問過沈聽瀾緋聞的事情,信口胡謅一通。

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表示自己絕對相信沈聽瀾,沈聽瀾回家也和她解釋道歉了,都是誤會。

聽了江映月的話,沈老太太的怒氣消了大半。

“沈聽瀾你看看你,有個這麽善解人意的老婆還不知足,以後再敢鬧出點什麽花邊新聞,你就自己去領家法。”

在沈聽瀾的誠懇反思和江映月的求情下,沈家的一場風波終於平靜了。夜深了,兩人在沈家住了下來,當然,為了顯示他們的夫妻同心的恩愛,兩人被迫住進了一個房間。

房門一關,挽著手的兩人各自拉開半米的距離。沈聽瀾俯身摸著跪紅了的膝蓋。江映月看著房間裏的唯一一張大床思索。

“我睡床,你打地鋪。”江映月直接做好了決定。

“不行,一人一半,男女平等。”沈聽瀾反駁道。

江映月白了他一眼,似恭維又似提醒道:“你可是沈氏企業的總裁,眾人景仰的沈總,總得有點紳士風度吧。”

沈聽瀾可不吃她這一套,相處半年,他算是知道了,他這位清冷如月的夫人,你對她客氣,她就比你更客氣。一來二去,夫妻兩還沒樓下沒見過幾麵的大爺大媽熟。

沈聽瀾揉了揉自己的膝蓋,裝出可憐的樣子。“我不是霸總,我是病患。”

兩人一來一回,誰也不讓著誰,於是燈一關,一張大床中間仿佛隔了條長江,一邊躺著一個人。

安靜半晌,空氣中有點尷尬,兩人都毫無睡意。

江映月背過身打開手機,閨蜜餘盈發了好多條語音。江映月一條條點開語音轉文字,一不小心,就誤觸了語音條。

“映月,你那總裁老公是不是不行?要不我給你介紹個技術好——”江映月嚇得趕緊關上手機。

那麽多條語音,怎麽偏偏點開了這一條。

江映月不敢轉過身去看沈聽瀾,緊緊握著手機一動不動。祈禱他已經睡著了,或者幹脆裝作沒聽到吧。

夜色中,悄無聲息,餘盈的這句話回**在兩人耳邊,如此清晰。

沈聽瀾在一旁翻了個身,被子的摩挲聲在此時的寧靜中,存在感十分強烈。

又安靜了好一會,沈聽瀾的聲音幽幽地從身後傳來。

“這汙名我可不背,我行不行,你不是試過了嗎?”

聽到這話,江映月直接僵在了那裏,裹著被子的一角,她的身體緊張得出汗。

兩人之間默契了兩個月的心照不宣,被沈聽瀾一語捅破。

她確實是試過了。

兩個月前,江映月和餘盈聚會回來,大家聊起在歐洲留學那會大家的恣意生活,江映月有些感傷,喝了點酒,走路暈頭轉向。

沈聽瀾趕緊起身扶她,江映月重心不穩撞進了沈聽瀾懷裏。

扶著他寬闊的肩膀抬起頭來,江映月看著沈聽瀾那雙漂亮的眼睛,幹淨利落的五官十分俊朗,眉眼之間有些書卷氣。

這雙眼睛,這個人,她曾經是心動過的。

那時她還在歐洲,在見到沈聽瀾這個人之前,她就已經聽說過他,記住了他的名字,他是留學生群體中的風雲人物。

在巴塞羅那的一個酒吧裏,江映月聽到過一首中文歌,問及演唱的外國歌手,打探到詞曲出自一個叫做沈聽瀾的中國學生。

沈聽瀾,三個字,像一幅水墨畫,墨夜月光,林間聽瀾。這是江映月對他的最初印象。

假期和朋友旅行到捷克,在布拉格的查理大橋邊,她第一次見到了沈聽瀾。

白襯衫,淺藍色牛仔褲,一個翩翩少年,背著一個相機,在查理大橋上拍照。夕陽的瞎霞光灑在他身上,背後是油畫般的天空。

隻需一眼,就能讓江映月忘卻周圍的一切,陷入一場一個人的怦然心動。

但美好的回憶總是摻雜了太多想象,幻想總是用來打破的。

不管曾經讓她做決定結婚的原因是什麽,她與沈聽瀾的這場聯姻,都隻是長輩的期望,隻是兩個家族之間的強強聯合,對於沈聽瀾來說,更隻是一場合作。

自從知道沈聽瀾的那些緋聞,以及他的那位白月光林洛菲開始,江映月就明白了自己在這場婚姻中應有的態度。

她不愛他,也不會再為他心動。

隻是酒醉之後太容易感性,看著沈聽瀾那雙眼睛,總是讓她想起那個在查理大橋上風采翩翩的少年。

她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沈聽瀾沒有拒絕,愣了一下,便一手穿進江映月的發絲間,捧起她的臉,一手滑到她的後腰,貪婪地與她唇齒相交。夜間的熱火瞬間被點燃。

狂烈的,放縱的。來自對方的體溫,皮膚與皮膚之間的觸感,當身體的反應與欲望達到頂峰,彼此融合在一起,那是絕無僅有的美妙體驗。

因為這一次放縱,江映月對自己惱恨不已。同時她也惱沈聽瀾。

沈聽瀾壓根不喜歡她,卻絲毫沒有負擔地和她做這種事。而她卻在一瞬間是深深動心的。

這事過去了兩個月,還好沈聽瀾一直也沒提起,兩人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繼續演著他們的合作方夫妻關係。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在兩人共處一室,躺在同一張**的時候,沈聽瀾把這事捅破了。

我行不行,你不是試過了嗎?

這句話陰魂不散地在她腦海裏重複,已經半夜了,江映月的腦子卻十分清醒。

這時候,絕不能被他拿捏住。

空氣中又沉默了許久,江映月不自然的聲音緩緩道。

“也就那樣吧。”

聽到這話,一旁的沈聽瀾突然撐起身子靠過來,越過了中間的長江之隔,在窗台灑進來的隱隱月色中,盯著江映月的眼睛。

“也就那樣?”沈聽瀾帶著曖昧不明的笑意反問她,“那你要不要再試試,看看有沒有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