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想法太嫩了
自打那晚後，宣景再沒找過她，兩人也沒再見麵。
可等了三天也沒等到嘉盛汽車的合同，張訓庭坐不住了。
按下叢芸號碼，“來我辦公室趟。”
敲開張訓庭辦公室的門，就見他兩眼笑得快眯成一條縫兒了，跟見到財神爺似得請她坐，還貢獻出珍藏的極品藍山咖啡。
“叢主管，純黑咖啡，對女性消除水腫、燃燒脂肪很有效果。”
“謝謝張總。”
叢芸受寵若驚的接過，大家都知道張訓庭有一大愛好，喜歡自己煮咖啡喝，而且全部要手工研磨，單單他辦公室裏的咖啡機就價值不菲。
但老話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叢芸把咖啡放下，“張總，有話您直說，這怪嚇人的。”
“多心了不是，”張訓庭再次把咖啡杯放在叢芸手裏，“我就是想讓你嚐嚐我手藝怎麽樣。”
叢芸在張訓庭的注視下淺抿口，“……喝了，說吧。”
張訓庭還真爭氣，說道：“跟嘉盛汽車的合作進展到什麽程度了？”
“……”果然！非奸即盜！
可昨天例會她不是匯報過嘛。
叢芸笑著回：“在等嘉盛的合同。”
“哦……”張訓庭蹙眉了然的點點頭，“幾天了？”
“從上次宣總離開到今天三天了。”叢芸對數字敏感，故而記得清楚。
“呦，三天了，”張訓庭若有所思的指尖點著桌麵，“三天都要過去了還沒個動靜，情況不太妙。
嘶……是不是出什麽差頭了？”又問她，“……你沒得罪他吧？”
突然推過來的話茬讓叢芸想起那晚的不歡而散，麵上平靜實則心虛的回：
“沒有，我們倆都沒見過麵，怎麽得罪他。”
“那是什麽原因？”
張訓庭直盯盯的看著叢芸，好像她臉上寫著答案。
叢芸放在桌下的手用力握住，臉上揚著職業假笑，故作淡定從容。
張訓庭朝她麵前點了點，叢芸沒明白什麽意思，“嗯？”
直到他把手機推到叢芸麵前，“打電話催催。”
叢芸訕訕一笑，“我打不太好吧。況且，合同的事不該合同部或是公關部出麵嘛？”
張訓庭嫌棄的拍桌麵，“合同部和公關部能搞定的事，我能找你？”
叢芸難為道：“找我也解決不了問題……”
不等她說完，張訓庭說：“別謙虛，你可以的。”
“我真不行，”叢芸力不從心的搖頭。
張訓庭見叢芸一副不上心的態度，拿起話筒就準備撥號碼。
“我這就給人事打電話，你的福利待遇都取消。”
叢芸一把按住座機，不得不向現實低頭。
“我也覺得我可以。”
她拿起座機按下宣景的號碼，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端傳來一聲低低沉沉的回應。
“喂？”
“宣總你好，我是，”
叢芸聲音幹巴巴的，不等她說完，就聽到嗶的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她盯著手機瞠眸幾秒。
他沒事吧？有點做人的基本禮貌沒！！
再打居然被拉黑了。
叢芸隻能拿自己的手機撥通宣景的電話，這次接通後宣景沒有掛斷。
“什麽事？”
叢芸被張訓庭盯著打電話，也不好說別的。
“宣總，我是叢主管。”
“我知道，”宣景直奔主題，“我說的事你考慮怎麽樣？”
聽筒外音清晰，加之辦公室安靜，宣景的話張訓庭是聽得清清楚楚，他納悶的看向叢芸，再問什麽事？
叢芸生怕他一個不留神就爆出點兩人的私事，趕緊打圓場避開話題。
“你說材料裏雜質的問題啊，”叢芸眉頭緊瑣起身朝窗邊走去，餘光能察覺到張訓庭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
離得足夠遠了，她才用手沿著話筒壓低聲音說：“張總在。”
宣景始終無所顧忌的態度。
“今晚你來找我。”
他說的找我，叢芸腦子裏立馬充斥著各種糾纏淩亂的畫麵，臉頰瞬間潮熱泛紅。
同時脫口而出，“不行。”
張訓庭坐不住了，緊跟著走到叢芸身後，口型在問：
什麽不行？怎麽了？
“！”叢芸被驚得一身冷汗，話筒裏卻傳來宣景沉穩的一聲：“……過來找我拿合同。”
呼……有驚無險，有驚無險。
張訓庭喜出望外，看叢芸的眼神都冒出星星了，而叢芸隻能被迫應道：“好的，我幾點去取？”
宣景：“七點，來我公司樓下。”
這個時間和地點完全不可能發生什麽。
叢芸爽快答應，“好的宣總，七點見。”
隻是……她想法太嫩了！
按照約定時間，叢芸來到嘉盛汽車公司。
門口的保安讓她出示通行證，叢芸拿不出並解釋是宣總讓她來取合同，保安打了內線被告知宣總在開會，聯係不到人她隻能在門口等候。
這一等就等到了八點半，叢芸肚子開始抗議的叫，剛準備下車去對麵買點吃的，那輛黑色大G就明晃晃的停在麵前。
叢芸忙下車來到駕駛室一側，車窗緩緩降落，宣景不等她開口，說：“走吧。”
“去哪？”
“取合同。”
“合同不在公司？”
“不在。”
“……”他回答的好理所當然，叢芸差點吐血，“合同不在公司在哪？”
“家裏。”
“……”真是無語子，“合同怎麽不在公司？”
宣景麵色無瀾的問：“你取不取？”
“……”真是氣人他媽給氣人開門，氣人到家了。
“取。”
但等了一個半小時，肚子又餓，叢芸心情奇差，“你故意的吧。”
宣景說：“你覺得呢？”
叢芸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裏，“我哪敢覺得，你可是甲方爸爸。”
“那就跟爸爸走吧。”
宣景關上車門，叢芸氣鼓鼓的回到車裏，跟著前麵的車。
從車內飾鏡看眼後麵跟著的轎車，宣景的嘴角不自知的揚了揚。
到宣景的別墅後，一進門就聞到飯菜的香味，宣景脫下西裝邊挽袖子邊說：“洗洗手，先吃飯。”
阿姨從廚房端著盤菜出來，叢芸都是夜裏來的，所以跟阿姨第一次見麵。
宣景洗完手出來看到人還站在門口，“愣著幹嘛，進來洗手吃飯。”
叢芸婉拒，“不了，我已經吃過了。我取了合同就走。”
宣景上下打量她，“吃過了？什麽時候吃的？吃什麽？”
叢芸張嘴就來，“筋餅炒菜。”
嘰裏咕嚕……打臉來的猝不及防，肚子再次抗議的叫起來。
宣景表情微妙，眉峰一抬，玩味十足的說：“看來是畫的餅。”
叢芸：“……”
阿姨溫和的聲音說：“碗筷都準備好了，快來吃吧。”
宣景走到門口，拉過叢芸的背包放在一旁。
“你不餓，我也餓了，合同裏有幾處條款需要跟你確認下，我們吃完飯再聊。”
叢芸肚子裏再次發出不爭氣的叫喚，隻能紅著臉跟著進去。
吃過飯阿姨收拾碗筷，叢芸跟著宣景去樓上，他拿出合同給叢芸。
“你看下第一項第二款，第五項第三款，還有第十三項第一款，對這幾點沒有異議我就簽字。”
叢芸坐下按照他說的幾項開始仔細閱讀，宣景起身走出書房反手關上門，去樓下倒了一杯熱茶，阿姨也是十分有眼力，對宣景說：
“廚房都收拾好了，換下來的襯衫我明天來洗，明天的天氣好。”
宣景微笑，“好，辛苦了。”
他端著茶回到書房，叢芸已經把條款都解讀完畢，跟張訓庭也確認過細節沒有異議。
“張總說沒問題。”
宣景放她手邊一杯茶，“紅茶，解膩。”
叢芸接過喝了口，“您可以簽字了。”
她雙手遞過筆，直到宣景最後一筆落下，叢芸懸著的心算是徹底踏實了。
收合同就準備走，手卻被大掌按住，緊接著宣景身上向前傾，隔著桌麵吻上她的唇。
叢芸驚得要後退，卻被握住肩膀拉過去，原本正正經經的簽合同，又因為他溫柔的愛撫再次陷進欲望的深淵。
她輕喘著說：“阿姨還在。”
他啄著她的唇，“已經走了。”
叢芸被放平在桌上，醉人的深吻分秒間奪走了她的理智，胸前的扣子一粒粒剝開，修長的手指貪婪的遊走。
衣衫盡落，水火交融……
窗外，電閃雷鳴，豆大的雨點拍打著玻璃。
他剝開女人臉頰上的濕發，在她耳邊低語，“別走了。”
叢芸的眼皮沉沉的垂下。
時逢季夏，晨曦初露。
叢芸睜開眼，看到的是宣景的臉。
皮膚居然比她還要好，臉上一點瑕疵都沒有，唇形好看，眉峰英武。
手不自覺的在他臉上輕撫，心裏感歎這男人就是個禍害精。
不想跟你怎樣卻來撩撥她，反正她也不吃虧，男人帥氣還體貼，活兒還好。
手突然被他攥住，指尖送進嘴裏，就見潔白的牙齒在粉嫩的指甲上咬出一個個月牙白。
叢芸剛要問你醒了，就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下一秒門被敲響，女人溫柔的叫門：
“宣景，該起**班了。”
“！”
叢芸驚鄂的看著宣景，有種被捉奸的錯覺。
而他臉上閃過短暫的異樣，也讓叢芸心裏極為不舒服。
他壓低聲音，“別說話。”
“……”果然，他果然有女朋友！
現在算什麽？！
宣景穿好睡衣下床，將被子一拉蓋住叢芸的身體。
被子下，她圈起身子抱住雙膝，腦子裏開始胡思亂想。
她最恨這種人了，如今她卻成了這樣的人。
慶幸宣景的女朋友沒有進來，如果進來撞見了，被罵都是小事，挨打都不過分。
意識到他們現在的關係，叢芸厭煩也鄙視昨晚的放縱。
隔著被子聽到他關上門，跟女人在說話。
“你怎麽來了？”
“我做了你愛吃的清粥小菜，還現磨了豆花。”
“幾點起的？”
“不到五點吧。”
“太早了，”
兩人下樓，聲音再也聽不清了，但偶爾還是能聽見響動。
叢芸放開雙膝才察覺到眼睛濕了。
不知過了多久，宣景回到臥室就看到叢芸已經穿戴好坐在沙發上。
看他的眼神很平靜，好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宣景沒有解釋剛才那人是誰，叢芸也識趣的沒問。
“我方便走嗎？”
“可以。”他點頭。
叢芸去書房取了合同下樓，到門口剛換鞋，房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門外的陌生女人與門內的叢芸四目相對，兩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