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石牢
可憐有些公子哥正行事到關鍵時期,忽然被徐忠的這聲鑼響給驚得渾身一激靈,也不知對其以後的**會不會造成心理陰影。
但他們卻也顧不得管這麽多,趕緊胡亂裹上衣褲,匆匆衝出房去。
然而等這些前來尋花問柳的公子哥和青樓姑娘們衝出房外,見到被引燃的不過是三個懸掛的條幅時,頓時氣的直跳腳罵娘。
到底是哪個該死的混蛋?
左右不過是燒了三個條幅而已,居然鬧出這麽大動靜。
這家夥分明是故意折騰人啊!
隻可惜,作為此次縱火的始作俑者徐忠,已趁棲鳳閣人仰馬翻亂哄哄的當口,與胡中傑按下那個木格凸起,神不知鬼不覺地潛下了地洞。
此時剛剛進入地下的二人,可以清晰地聽到上方的一樓地板傳來陣陣雜亂無章的腳步聲。
徐忠瞥了眼距離洞口三丈左右一處隱現亮光的甬道拐角,不禁暗讚一句自己的機智。
幸好自己故意放火燒掉條幅引得棲鳳閣大亂,這才借嘈雜的動靜打開了地洞的入口。
否則,就以這個離地高度,若是在一片安靜祥和中啟動木格機關,隻怕地板翻動聲很容易便能引起隱藏在暗室中人的注意。
其實一開始徐忠也有想過直接暴露這處地底暗室的機關。
如此一來,在人多眼雜下,他們就更方便行事了。
隻是在還沒有弄清楚這下麵的危險究竟有多大時,讓這些無辜的人前來犯險,明顯是不負責任的表現。
畢竟這些公子哥們左右不過是來眠花宿柳的嫖客,而青樓姑娘們也都是靠出賣色相賺銀錢的生意人,他們並沒有犯什麽大罪,不該承擔這些風險。
剛下地洞時,甬道很窄,僅容一人通過。
但當兩人來到第一道拐角處,才發現,原來這裏竟別有洞天。
首先是甬道的寬度,已經足夠通過一輛馬車了,且洞壁十分光滑,明顯是經過一番精心刻鑿的大工程。
照亮甬道的是兩排鬆油燈,燈台是簡單在兩側的洞壁上挖出一些巴掌大小的淺坑,然後往裏注入鬆油,再裝上燈芯。
鬆油比石蠟耐燒,所以更換的期限也稍長一些,一般的地底密室都喜歡采用。
沿著這條由鬆油燈點亮的甬道沒走多遠,兩人便能看到前方兩側洞壁陸陸續續出現一些類似小型監獄的石牢。
這些石牢每間麵積不過十平米,牢門是由一根根粗重的石柱圍成的柵欄,沒有設置鎖閂,徐忠猜測應該是通過機關來操縱的。
看到這些石牢,徐忠便篤定冉鈺等失蹤的二十三名少女是被關押在這裏無疑。
他隻奇怪的是,他們一連查看了八間石牢,卻發現裏麵空****的,除了一些血漬和飯菜殘渣,顯示裏麵的確曾經住過人。
終於,當檢查第九間石牢時,總算讓他們發現了一個衣衫襤褸、頭發淩亂的女子,靜靜地躺在一堆幹草上,睡得很是安詳。
“應該是某種迷魂香導致她昏睡了過去,估摸著是為了防止這些女子發出的叫聲會引起上麵的注意。”
胡中傑眉頭緊皺道。
徐忠點點頭,問道:“那有沒有辦法讓她暫時醒過來呢?”
胡中傑道:“所謂氣會膻中心包募,隻需用石子擊打她的膻中穴,便能刺激她短暫蘇醒,但一個人乍醒之下見到生人,鐵定會出聲尖叫,這個不得不防。”
聞言,徐忠眼中卻閃過一絲睿智的光芒道:“大哥,我正需要她發出尖叫。”
胡中傑先是一怔,旋即恍然道:“你的意思是,想用她的叫聲吸引守衛過來?”
“不錯!”
徐忠道:“按說這裏關押著這些少女,不應該沒有設置守衛,而之所以此時一個都不在,唯一的解釋是,他們正押送著一部分少女去了某地。”
經徐忠這麽一解釋,胡中傑頓時明白了他的想法。
眼前一亮道:“所以賢弟你是想借這位姑娘的叫聲引來守衛,然後再趁機控製守衛去探尋那些被帶走的少女們的去處?”
徐忠微微頷首道:“不錯,而且這些龍神教的教徒們個個都戴著麵具,正好方便咱兄弟倆行事。”
聽到這裏,胡中傑心中已了然,在與洛飛塵鬧翻之前,他本就是這位飛塵郡王手下一名智勇雙全的良將,心智可比隻懂一味用武的王朗要高明不知多少。
這也是因何洛飛塵誤以為胡中傑是在徐忠的慫恿下才背叛了自己,從而將徐忠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將之千刀萬剮的緣故。
失去胡中傑,遠遠比斷了洛飛塵一臂還要讓他痛心!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且說此刻胡中傑在清楚徐忠的想法後,便從地上拾起一枚小石子,屈指朝石牢中昏迷少女的胸口一彈。
“噗!”
少女應聲張開了雙眼,當入眼的是徐忠和胡中傑後,果然下意識發出一聲驚叫。
徐忠隻來及跟少女說了句“冉鈺”,然後同胡中傑各自尋了間石牢,攀附在了用作牢門的石柱柵欄上。
片刻之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對身著白袍戴黑無常麵具的龍神教徒疾步奔來。
那個少女倒也機靈,眼見二人即將靠近,唯恐他們發現藏身於不遠處石柱柵欄上的徐忠和胡中傑,忙不迭又發出一道驚恐至極的尖叫,借之吸引那倆龍神教徒的注意。
徐忠看的暗暗點頭,他方才是情急生智,喊的一聲冉鈺,就是期冀這個少女能認識冉鈺,好知曉他與胡中傑是前來搭救她們的。
沒想到居然被他賭對了。
這倆白袍戴黑無常麵具的龍神教徒果然被少女所吸引,視線一直都放在囚禁她的這間石牢處。
其中一人厲聲喝道,“亂叫什麽?”
少女故作驚恐狀,聲帶哭腔道:“方才……方才我發現一陣黑影“刷”地一下從我眼前掠過去了,嗚嗚,這裏會不會鬧鬼啊?”
“胡說八道,這裏怎麽會有那東西?咦,不對,你是怎麽醒來的?”
那人話說到一半,似是才覺察到不對勁。
然而卻已遲了。
隻聽耳邊陡然傳來徐忠一句懶洋洋的聲音道:“因為我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