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徒手攀涯
周癲粗暴打斷他道:“所以你們這群徐州父母官就安心待在州牧府圍爐品茗貪圖享受,讓那些無家可歸的難民露宿街頭忍凍挨餓?”
你特娘的哪隻眼睛見我們在州牧府圍爐品茗了?
青衫儒士差點沒當場爆了粗口。
聽這周癲的口吻,分明是將自己等人當成是坐看民間疾苦、自享笙歌清福的貪官汙吏了。
是個官估計都忍不了!
一名杵在青衫儒士身後的年輕胥吏率先忍不住了,據理力爭道:“周大人此言差矣,我等待在州牧府是商議徐州重建的問題,可不是貪圖享受的!”
周癲“哦”了一聲問道:“可商討出什麽有用的策略沒?”
聞言,那人一呆,囁嚅道:“暫時……暫時還未曾商議出來……”
“那你在本官麵前叫囂個什麽勁兒!”
周癲突然提高了幾個分貝,怒喝道:“本官隻看結果不看過程,沒有結果,你們與那些瀆職不作為的昏庸之輩有何區別?行了,本官也懶得多說了,速去點將台搭建一個臨時住所,爾等與本官同去暫避,將這州牧府留給那些需要的災民!”
聽完周癲這個臨時暫住點將台的想法,一旁的徐忠頓時眼前一亮,如此一來,倒方便明天觀摩那個龍神唱的所謂渡龍女羽化飛升的大戲了。
於是暗暗給這周大影帝點了個讚。
周癲領略到了徐忠讚賞的眼神,當即信心倍增,雙手背在身後,擺出一副盛怒的姿態道:“限爾等半刻鍾的時間,抓緊收拾細軟去點將台,本官就在那裏候著爾等!”
說罷也不給眾徐州胥吏回應的機會,周癲轉身便邁步離開。
徐忠等人自然是緊緊跟上。
點將台,這是大黎每一個州郡征兵點將的場地,功能有點類似徐忠過去那個世界的各大城市廣場,空曠且能容納多人舉行盛大集會。
徐州點將台,位於州牧府偏西南方向約莫五裏處,往東是徐州軍馬監,往南則是八百裏琅琊山脈!
五裏的路程,徐忠等人沒用太久便即走完。
還未靠近,遠遠的,就能看見在琅琊山下矗立著一座約莫三丈高的大型石台。
徐忠示意眾人就地紮營。
周通不解道:“徐大人,為何不靠近點將台一些?那裏地勢高,地麵也稍微幹燥一些,更適合紮營。”
徐忠搖搖頭,神秘兮兮地道:“這個位置正好,假如離得近了,有些牛鬼神蛇恐怕就會龜縮起來,不敢行動了。”
“牛鬼蛇神?”
周通聽得一陣雲裏霧裏。
徐忠含笑拍了拍他的肩頭,道:“這個隨後再說與你聽。”
然後扭頭看了一眼人群中的胡中傑道:“胡大哥,要不要上琅琊山走一遭,活動活動筋骨?”
胡中傑點點頭道:“正有此意!”
當下兩人換上一身黑色衣衫,趁秦驍等一幹人還未到來之前,摸黑朝點將台的方向快速靠近。
方才離得遠,還沒能領略到琅琊山這座號稱大黎第二高峰的雄偉壯觀。
而等徐忠兩人漸漸靠近後,才切實體會到什麽叫做巍峨險峻,氣勢磅礴。
依據《大黎縣誌》所記載,這座琅琊山主峰高一千零八十七丈,換算成現代單位,便是三千六百多米,那是真正的直聳入雲!
之所以要探這座高峰,可不是徐忠的臨時起意。
他從那個所謂的龍神準備於點將台渡龍女羽化飛升時起,就在猜測對方究竟會使何等障眼法讓龍女升天。
直到查了《大黎縣誌》有關徐州點將台和琅琊山的記載,徐忠心中頓時便了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這才有了要夜探琅琊山的想法。
兩人剛靠近點將台,忽地聽到前方傳來一陣鍋碗瓢盆的脆響,以及夾雜著的零星的多人交流聲。
兩人對視一眼,偷偷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潛伏著靠近。
在即將穿過點將石台時,他們眼前頓時一亮,原來前麵竟然出現了一片火光。
看情形,應該是龍神教的眾人駐紮在點將石台後方,並且在準備晚餐。
徐忠當即暗讚一聲自己選擇在點將台外一段距離處紮營是個明智之舉,否則,雙方肯定無可避免地在這裏碰上。
屆時,在這群龍神教的人警惕防患下,自己恐怕就沒有太多的機會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夜探琅琊山了。
雖然當時那位戴著神龍麵具的紫衣人始終沒有展露自己的修為境界,但徐忠從對方與自己擦肩而過時瞥自己的一眼中能夠感受的到,其修為至少在武尉以上。
其實也不難理解,試想一下,連其手下那個赤露上身戴著判官麵具的大漢都是武尉中期的修為,這個紫衣人的境界又豈會低?
正琢磨間,驀見一對身著黑袍戴著白無常麵具的鑼手從一個營帳中聯袂而出,兩人肩頭各扛著一個麻袋,身法如電般直奔後方的琅琊山而去。
徐忠和胡中傑互相一對視,遂向左右兩側分開,繞開這片營帳,借助四周的草木掩護,偷偷朝那兩個黑袍人尾追了過去。
這兩個黑袍人看上去應該是武師初期的修為,所以徐胡二人根本沒費吹灰之力,便輕悄悄吊在了兩人身後。
來到琅琊山腳,就見這對黑袍白無常各從麻袋中掏出兩把鐮刀狀的武器,猶如徐忠過去那個世界的極限挑戰運動員一般,借助刀尖插入岩壁的抓力,一步一步飛快往山頂攀援著。
這一幕看的徐忠頗為新奇。
就以這兩個黑袍不用任何安全措施的攀涯速度,徐忠相信,在過去那個世界,絕對會是這個領域的頂尖人物。
眼見兩人頃刻已攀越了十幾米高,胡中傑衝徐忠使了個眼色,壓低聲音道:“賢弟,要不要試試徒手攀岩?”
徐忠仰首朝頭頂那聳入雲端的峰頂看去,聳聳肩道:“小弟我是無所謂的。”
胡中傑灑然一笑,沒再多言,兩手攀住一塊突出的岩壁,一個縱身,躍了上去。
徐忠自然不甘於後,緊隨胡中傑攀上了另一塊突出的峭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