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熟人?
而徐忠則利用這個借口,巧妙脫了身。
為免再跟那個千夫長姚廣或者十夫長常營直接撞上,徐忠這次沒選擇走寢樓的正門,而是饒了個半圈,準備從寢樓耳房偷偷摸過去。
他發現自己之前的想法還是太過於簡單了。
原本他借助劉耀東的身份混入王府,是打算先找到胡中傑被關押的地點,然後再想其他辦法救人的。
奈何之後被羅兵抓了壯丁,並意外得知洛飛塵準備在明日午時將胡中傑斬首示眾的消息,所以被迫無奈下,徐忠才決定在今晚提前動手。
但隨後的一點又讓他沒想到的是,洛飛塵為了確保王府安全,居然把整個左衛城軍的五千人馬全部拉過來守夜。
這無形中便又增加了徐忠營救胡中傑的難度。
好在他趁當值時以出恭做借口溜近內宅,並襲殺了百夫長林聰,引出他本人偷偷潛入王府這個重磅炸彈,讓千夫長姚廣疑神疑鬼地急著去向左將軍王朗報信,從而暴露了胡中傑被囚禁在王府寢樓這個信息。
在得知這一點之後,徐忠反而倒不急了。
因為眼下他要搭救胡中傑,至少有兩種方案可選。
一是聯手這位武將一道殺出王府。
畢竟整個碭山郡修為在武將境界的,隻有胡中傑和王朗。
屆時兩人互相牽製,自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慫恿……哦不,是說動那些曾經尾隨胡中傑的部下們反水,再於關鍵時刻,祭出燧發槍這個神器,未必沒有突出重圍的可能性。
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
徐忠目前最傾向的,則是第二種方案,走水路!
沒錯,就是水路!
之前徐忠在朝鳳閣二樓就觀察過,這座王府寢樓是臨護城河而建。
所以隻要他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胡中傑從囚禁處偷偷救出來,然後兩人雙雙自寢樓任意一間房舍的後窗翻下護城河……
那麽到時兩人便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王府的五千左衛城軍也隻有幹瞪眼看著的份兒!
如今徐忠整個思路都瞬間清晰了起來。
“口令!”
寢樓不愧是王府重地,連耳房都布置了一隊巡邏的戴甲衛城軍,為首的領軍隊長一眼瞥見溜過來的徐忠,當即喝問道。
得!
聽這桀驁不馴的口吻,看來對方不是一個百夫長,便是名千夫長了。
老子不會運氣這麽差,又教我撞上一個熟悉衛城軍上下的姚廣之類的吧?
徐忠拱手施了個大黎軍禮道:“中原逐鹿,王師北定!”
聞言,那領軍隊長冷冷瞥了他一眼道:“耳房重地,此人來曆不明,左右,將他擒住,帶往耳房問話!”
沃特?
這還是徐忠自混入郡王府以來,第一次遇到一言不合上來就抓人的情況。
不是,正確的操作不是應該先問一下姓名來曆和檢驗腰牌的嗎?
老子積攢的兩個腰牌連一個都還沒有派上用場呢,就這麽暴露狼人身份了?
等等!
什麽狗屁耳房重地?
這裏不應該是王府寢樓最邊角的地帶嗎?
你們抓人好歹也要找個站得住腳的借口好不好?
“大人,卑職是前來傳達重大軍情的,內宅耳房側牆外發現了咱們衛城軍兄弟的屍首,是有人偷偷潛入王府搞暗殺。”
“此賊你們應該也聽過,就是那個打王都來的徐州賑災協辦使徐忠,他不知用何花言巧語蒙騙了胡中傑將軍,誘導胡將軍背叛王爺,替他殘害了朱將軍。”
“如今王爺已得知此賊潛入王府,特命我等挨個向各處王府衛隊傳達此信,大人,卑職也是奉王命行事……哎,爾等作甚,快放手!”
然而任憑徐忠如何掙紮,這個領軍隊長似乎鐵了心要拿下他,向兩名左右控製住徐忠手臂的衛兵一使眼色,將徐忠一路帶進了耳房。
說是耳房,那是針對王府寢樓的主樓而言,其實空間規模已經不小了。
徐忠被逮捕進來的這間耳房,足足有三十來平的占地麵積,而且房內桌椅床炤一應俱全,看上去倒像是個小型的一臥一廚一廳的套間。
區別隻是臥室與廚房、客廳之間都是連通的罷了!
看來這裏應該是這群衛隊的臨時軍營。
徐忠正琢磨著這群人抓捕自己的目的,突然,就見麵前這群衛隊以領軍隊長為首,一十四人,竟“噗通”一聲,齊刷刷地跪在了自己的麵前。
“你們這是……”
徐忠有些懵了!
大張旗鼓地擒拿自己,結果卻整整齊齊地給自己下跪,這是上演的哪一出?
為首的領軍隊長歉然道:“抱歉徐大人,方才在房外人多眼雜,唯恐會給大人造成什麽麻煩,所以我等隻能以大人擅闖重地為借口,將大人帶往我等的營地再行商議。”
徐忠頓時恍然道:“你們是胡將軍的部下?”
領軍隊長鄭重點頭道:“不錯,卑職姓鄭名泰,乃胡將軍麾下的百夫長,今早隨將軍護送徐大人入獅駝嶺,奈何過早出嶺,沒能領略到大人聯手將軍誅殺朱蛩此燎的風采!”
原來如此,難怪自己才剛一報出口令,這家夥便一言不合就命人抓捕自己,敢情是當時已認出了自己的身份。
隻是隨胡中傑一道護送自己的共有四十名護衛,徐忠那時又覺察到了洛飛塵對自己的殺意,所以一心想的是如何擺脫這些人。
當然便沒有刻意留意這些人的長相了。
既然得知大家是友非敵,徐忠便斷沒有讓他們跪著說話的道理,趕緊上前招呼大家站起身來。
鄭泰簡單說了下從獅駝嶺離開後的經曆,以及胡中傑目前的狀況。
隨後道:“胡將軍素來待我們極好,在獅駝嶺他明明有獨自從那群山匪中脫身的機會,卻為了我等,不惜以身犯險。所以從那時起,我等就下定決心,這條命以後就是胡將軍的。”
徐忠點點頭,暗道看來胡中傑當時在獅駝嶺所表現的善意並沒有白費,這些部下關鍵時刻還是忠心於他的。
他掃視了一眼眾人道:“就隻有你們十四人麽?其他人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