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幹他丫的
秦卿張開小嘴兒,費勁巴力地喘息著。
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慌張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況且她爸之前教了她許多防身本事。
這會兒她出奇地冷靜。
“死丫崽子,你不是很能嗎?以為有秦詔安他們護著,我就拿你沒招兒了?”
“我讓你推我,讓你跟我過不去!”
他越想越不甘,今兒是特意埋伏在半路上的,打定主意非得狠狠教訓這死丫頭片子不可。
狗剩罵著罵著就掄起了拳頭。
然而這時。
“寶兒!”
詔安他們再也忍不住了,不管不顧地衝了上來。
秦卿也小臉一凜,瞬間掏出一根木錐子。
就像她爸秦淮山之前告訴她的那樣,狠狠地紮在狗剩胳膊上。
正好是骨關節,是麻筋所在。
“啊——!”
狗剩胳膊又麻又疼,慘叫著鬆開了手。
秦卿掙脫他鉗製,立即轉身,一雙小手迅速在狗剩身上拍打了幾下。
她爸教過她一種暗勁兒,說她力氣小,打人不疼,但真碰上這種類似的情況,就可以利用暗勁兒自保。
之前她一直和哥哥們對練,平時沒事時自己也在悄悄琢磨,但她因為演練對象是哥哥,她沒敢下手,可這會兒卻不一樣了。
小臉殺氣騰騰的,但小身子卻無比靈活。
把她爸交給她的那些本事,全部用在了狗剩身上,儼如拿狗剩當個現成的人肉沙包,也算是檢驗一下自己這些日子勤學苦練的成果。
可惜她並未爽多久,突然一雙手抱住了她,回頭一看,是家中小二。
她二哥哥秦詔平和二叔一樣,總是溫和帶笑,但此刻冷著一張臉,將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寶兒,脖子咋樣?疼不疼?”
秦卿搖晃著小腦袋,“寶兒沒事,就是被勒住一會兒。”
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小脖子,其實她這會兒感覺挺不舒服的,脖子這地方太脆弱,又太敏感了,平時若是不小心撞一下,都得難受上好久。
更何況還是被人又掐又勒的。
但她沒敢講出來,小二他們已經夠擔心的了,她不願再雪上加霜。
說話的功夫,就聽砰地一聲,秦詔安一腳將狗剩踹在了地上。
狗剩本就勢單力孤,而秦家這些孩子最近沒少被秦淮山**,八九個打他一個,他被揍得嗷嗷直叫喚,那下場可想而知。
甚至就連小二詔平都放下了秦卿,他擼起袖子衝了上去。
原因無他,是因為看見秦卿脖子上有條印子,那是正是狗剩造的孽。
寶兒才三歲半,還這麽小,狗剩他憑什麽這麽對寶兒?
萬一寶兒被他勒死了,那他豈不是沒妹妹了?
小二越想越來越冷,心都在發抖,他衝過去,把他所能想到的所有招數全部用在了狗剩身上,表情沉默,一言不發,卻儼如瘋了一樣。
“啊——”
突然間,嘎嘣一聲,狗剩的胳膊竟然被他狠狠的掰斷了,在慘叫聲中昏迷了過去。
小二卻沒罷手。
直至秦詔安出麵製止:“夠了,詔平,再打就出人命了。”
秦詔平雙目通紅:“哥!你看看寶兒,寶兒脖子紅了一大片,剛剛差點被這狗雜碎勒死!”
“你說什麽?”
秦詔安神色一凝。
之前忙著教訓狗剩,反而疏忽了秦卿那邊。
這會兒秦詔安立即看去。
秦卿正偷偷揉脖子,見此登時一僵。
而詔安則是沉著臉,小三詔遠也一臉惱火,他突然衝了上去。
“狗剩子!你給我睜開眼!你裝什麽死?”
他一把薅住狗剩的衣領子,甩手就是兩巴掌。
附近有人看見這邊的情況,登時一驚:“你們幾個,這是幹什麽呢?怎麽一堆人打一個?”
“哎唷,那不是秦狗剩嗎?”
有人認出狗剩,登時一臉吃驚。
眼見事情鬧大了,秦詔安心裏憋了一口氣,“走,咱回家……不,咱去粉條作坊,去找爺爺奶奶!”
說罷,秦詔安立即抱起秦卿,安撫似地摸了摸秦卿的小腦袋,他陰冷地說:
“寶兒不怕,狗剩是怎麽勒你的,回頭哥就怎麽勒回去,讓他往後一看見你就怕,讓他再也不敢對你動粗!”
秦卿心裏直打鼓,連忙摟住秦詔安的脖子,心慌地說道:“大哥哥,不生氣,不生氣,寶兒好著呢。”
狗剩勒她脖子時,她沒覺著害怕,可這會兒,她卻是真的心裏沒底了。
她家哥哥們簡直拿她當成命一樣。
她怕秦詔安不理智,萬一做出點什麽不理智的事情……她越想越心驚肉跳。
秦詔安沉沉地吐出一口氣,旋即雙目通紅,他放輕了聲音說:“寶兒,別擔心,哥哥不會做傻事,哥哥心裏有分寸。”
說這話時,他又冷冷地瞥眼秦狗剩。
而此刻的狗剩還不知,他長達一生的噩夢正式開始了。
許多年後,回憶起當年這件事,他曾無數次悔不當初。
若早知如此,就算再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絕不敢招惹大爺爺家的那些孩子們。
尤其是有九個哥哥撐腰,被那些哥哥們疼進骨子裏的小秦卿。
而彼時的老秦家,孩子們已各自有出息,成為各個行業的翹楚人物,秦詔安更是從商,有潑天富貴。
但他從小就小心眼,從小就睚眥必報。
惹了他沒關係。
但敢動他妹,他不會把人弄死,他隻會叫人生不如死!
……
“怎麽了這是?”
秦老頭他們正忙著,突然看見秦詔安一臉煞氣地抱著寶兒走過來,身後跟著一串孩子。
那些孩子有的氣憤火大,有的拉拉著小臉兒,一看就是事了。
秦詔安放下秦卿,輕輕碰碰秦卿的脖子,才紅著眼說:“剛剛我們回家路上碰見狗剩,狗剩勒住寶兒脖子,寶兒脖子紅了。”
他沉默地垂下了頭。
是他疏於防範了。
意外總是在不經意時降臨。
他認為他必須付很大責任。
“哥……”秦卿六神無主,牽住秦詔安的手,撒嬌似的來回晃了晃。
她心裏並不好受,她知道她大哥哥心思重,而且還總喜歡往他自己身上攬責任。
她不願大哥哥自責,況且這事兒本來就不怪她大哥哥,誰能想到狗剩會突然衝出來。
而秦老頭、秦老太,還有二嬸陳翠華,這幾人眼珠子一瞪。
老太太反應最快,一把撈起小秦卿,將秦卿從頭到腳仔細檢查了一遍。
然後看著秦卿脖子上的紅印子,老太太氣得直咬牙。
“詔安,你們幾個帶寶兒回家。”
“老二家的,跟我走!”她喊了陳翠華一聲,看見立在牆角的扁擔,殺氣騰騰地抄了起來。
秦老頭沒說什麽,卻拎起一把鐵鍬迅速跟上了老太太。
陳翠華四處踅摸,可惜沒能找到趁手的東西,隻好抄起一個用來晾曬粉條的簸箕一起過去。
敢欺負他們家孩子?
敢勒他們寶兒的脖子?
反了他了!
幹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