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會對你負責
第33章 會對你負責
他放任自己，在她的身體上探險,去探索任何自己想要去的地方。他的吻遍布她身體的每一寸……
他知道，下麵是刀山，是火海，是絕路！可不管是什麽，都讓他帶著這個姑娘闖過去吧……
時至今日,不管他們再如何否認,都沒辦法再糊弄過去自己的心。他們兩個人根本就沒有退路了。
激情過後，兩人身上都滿是汗液，可他們仍緊緊相擁著，不願分開。
林陌淮做了所有情人間柔情蜜意的事，隻差了……最後一步。
但那樣的激烈對苗苗而言已經足夠。
此刻的她,就像一隻方從疾風暴雨中安定下來的小動物,乖乖地縮在林陌淮懷裏，毛茸茸的頭發在他的胸前蹭啊蹭啊……
林陌淮無聲地笑笑,感覺胸口裏被什麽東西填充了，那種滿足感是以前所有女朋友都沒有也不可能帶給過他的。他並不願意與她們做太親密的事，但是苗苗不同,他真的打心眼裏疼她,想抱著她，擁著她，與她在一起，怎麽都不夠。
兩人就這樣靠著，許久沒說話。
還是苗苗最先打破了沉寂，“老師，你為什麽不……不……”
“不什麽？”懷中女孩臉紅撲撲的，問得磕磕巴巴，讓林陌淮忍不住想要逗她。
“你！明知故問——”苗苗咻地抬起頭，一拳打向他，又被他張手握住，“怎麽那麽討厭！”
“哈哈——”林陌淮笑出了聲來，將苗苗再次攬進懷裏，“小傻瓜，你不介意在這裏洞房花燭，我還別扭以後要來這兒過新婚紀念日呢！”
“新婚——紀念？”苗苗蹭地從他懷裏鑽出來，呆呆看著他，那樣子傻得可愛。
“是啊。”林陌淮瞧著她就不由得想笑，挑挑眉問：“咱們該做的不該做的基本都做了，你總算稱心如意了，不會不認賬了吧？”
那個傻姑娘瞪著眼，捂住嘴，眼圈都紅了，看著他，隻知傻兮兮地點頭，“我認賬——我認賬……”
“哎，苗苗——”林陌淮長歎一聲。
……
時間難熬又過得飛快，一轉眼，這已經是他們陷進山洞的第四天，而心心念念等待的救援還沒有到來。
林陌淮的情況變得相當糟糕，嘴唇開始開裂，眼皮下都透出了青白色，整個人都沒了精神氣。
而苗苗盡管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幾乎吃了全部的食物和飲水，可因為自身身體底子一般，也快支持不住了。
持續的暴曬，陰冷，來回交替，再加上營養不足和心緒不寧，根本不是一個普通小姑娘能熬住的。
“苗苗，你會不會後悔非得跟著來昆明？”林陌淮閉著眼，半靠在牆壁上，聲音像沙礫一樣粗。
苗苗笑笑，在男人的懷中動動身體，努力從嘶啞的喉嚨裏擠出幾個聲音，“林老師，我很開心。你說你喜歡我，我就很開心了。”
林陌淮張開眸子與她對視了一會兒，笑了。
這個女孩的眼中在這一刻亮出的神采，讓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白活。
——她的眸子裏寫滿了幸福。在這個見鬼的地方，與他這個一直懦弱得不肯承認喜歡的男人在一起，竟然覺得幸福。
而他，也覺得幸福了。
下一瞬，苗苗便聽到他說：“我們把剩下的食物都吃了吧，要死，也當個飽死鬼。”
苗苗抱著林陌淮的胳膊，想哭，已流不出眼淚了，隻是點點頭。
嘴裏被塞進了一大塊巧克力，緊接著有一根吸管給塞了進來。她一吸，滿盒的甘甜的牛奶就這樣湧了進來，她貪婪地喝了一大口，又克製地趕緊鬆開，推向林陌淮道，“林老師，你喝。”
“好。”林陌淮低頭吸吮，盒子裏發出**清空的聲音。
他將最後一個盒子也扔了，低頭對懷裏的苗苗玩笑道，“這下，我們徹底沒遺憾了。”
“是啊。”苗苗也順著他輕笑著說，“要是我們東西還沒吃完，就餓死了，到了下麵多冤枉啊。”
死？
這應該是對這個十九歲女孩多遙遠的事。
要不是他一念之差將她領到這裏，要不是他在車上跟她吵架，要不是他不知道讓著她……
她的人生本來該有很多可能的。
那種痛苦傷心懊悔自我厭惡的情緒幾乎要在片刻之間吞沒他，林陌淮深吸一口氣才將這種負麵情緒勉強壓下去，他用幹澀的嘴觸上苗苗的額頭，問：“苗苗，你怕嗎？”
苗苗望著林陌淮，幹脆道，“我不怕。”
“嗯，有我在，你不要怕，我絕對不會讓你死的。”林陌淮慢慢抬起手，摸摸她的頭，低低地說，眼神幽暗。
……
第五天，苗苗已經陷入了昏迷。
她仿佛走進了一個望不到邊的巨大沙漠，毒太陽就在頭頂，曬得人身體的每一寸都是滾燙的。氣息漸漸變得粘稠，她覺得自己要喘不過氣來了。
苗苗在地上艱難地爬行，好渴，她要渴死了……
“救命，誰來救救我……”她一次次地向天上呼喊，卻是徒勞無功。
終於，她再也沒有力氣了，撲通一聲栽倒在地。
她的臉烤在炙熱的沙地上，她的手任陽光曝曬，她覺得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忽然，前方出現一隻手，穿越了五彩斑斕的光線，穿越了粘稠的物質，骨節分明，剛強有力，就這麽來到了她的眼前，手心裏，托著一片綠洲。
苗苗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樣，頓時又有了力氣！跌跌撞撞地朝那綠洲衝去！終於，她夠到了，低下頭用力一吸，竟真的感到一股甘甜的**湧入了已經幹啞透了的喉嚨。
苗苗“刷”得一下睜開眼，第一眼，就看到了麵色青白的林陌淮。
他好像一下老了許多歲，皮膚一點彈性光澤都沒有了，雙眼更是如同一個垂暮老人一樣，隻有在看到她醒了的一瞬間，爆發出了一點光彩。
他的手上，吃力地舉著一盒牛奶，唇微微顫動著，擠出一聲沙啞的話：“我說過，不會讓你死的。”然後，那隻手頹然落下。
他，閉上了眼。
苗苗哆嗦著伸出手，摸林陌淮的身體，摸他的唇，他的手，怔怔了幾秒鍾後，突然嚎啕大哭！
她忽然明白，自始至終，林陌淮都在騙他！這五天，他根本沒有喝過一口牛奶！他每次給自己的都是滿的，而他就喝一盒已經喝完的在糊弄她！
他一直在靠自己硬撐！
前兩天，林陌淮依仗著自己比苗苗強許多的體質，讓她看不出問題；後幾天，苗苗自己都暈暈乎乎了，更看不出問題。她就一直被林陌淮騙到了現在！
他靜靜地躺在地上，那麽單薄，那麽安寧，仿若……仿若呼吸都沒有了。
苗苗幾次伸出手，可最終都不敢放到他的鼻下。突地，她瘋了一樣站起來，對著頂上大喊：“有沒有人！到底有沒有人！那個什麽族的人還在不在？！你們不是要我結婚嗎！我結就是了！快帶我們出去！快救他出去！救他……”
她真恨那些奇怪的人！她真恨自己！她真恨——恨林陌淮！
這個男人怎麽能這樣！怎麽可以這樣！
就算她能活下來，可她若用他的命為代價，她要怎麽麵對以後的生活！
“林陌淮！你起來！你起來！”苗苗拚命搖晃著他的肩膀，跟瘋了一樣，“你別死！我不許你死！我不會原諒你的！”
尖銳絕望的哭喊在山林裏傳出很遠，很遠。
……
醫院裏，周圍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林陌淮盡力動了動手指，耳邊馬上響起一聲驚喜的呼喊：“林陌淮！老師！親愛的小淮淮？”
這麽有創意的喊法，除了苗苗外不作她想。林陌淮的眼睛還沒睜開，眉頭就狠狠地抽了幾下。
張開雙眸，毫不意外地看見苗苗的臉龐。
苗苗的雙眼亮晶晶的，看他醒了就原地跳了起來，“太好了！你終於醒了！醫生說你中午一定會醒的，幸好……嗚嗚，老師你都不知道我多擔心你！”
距離病床一米外，她咻地起跳，以拋物線形狀直接降落到林陌淮上方。
那一瞬，林陌淮的雙眼倏然張大，都不知自己一個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的病人是哪裏來的力氣，就那麽拚死往旁邊一扭。
“邦……”苗苗就這樣成大字型摔到了床上。
林陌淮心有餘悸，看危險解除才長舒一口氣，撫著胸口給自己定神。
那傻妞慢慢抬起頭，側著臉，居然還無限委屈地瞪著他，控訴道，“你竟然跑？”
“廢話，能不跑嗎？”林陌淮放下手，沒好氣道，“我才剛醒，可不想又讓你砸進cpu。”
“喂！你不要把我說得跟二傻子一樣好不好？我都問過醫生了，他說你骨頭沒問題。”
“那是你問過，不是我問過。”林陌淮幾乎要給氣笑了，“何況躲避危險是人的本能啊我親愛的苗苗同學。”
“你、你、你——”預想之中的林陌淮抱著她痛哭流涕、大訴衷腸的畫麵並沒出現，畫風反倒一路奔騰著往詭異的方向去了，苗苗表示非常鬱悶。
真是的，明明他都肯為了她放棄僅有的水源，甚至是放棄活命的機會了，怎麽劫後餘生了，卻連一句好聽的話，一個熱情的擁抱都不肯給她呢？
苗苗癟癟嘴坐回凳子上，安靜了一會兒後，忽然長歎了一口氣。
“唉……”
林陌淮淡定地伸手，從旁邊拿起一杯水，很懂行地濕濕嘴唇，然後一點點抿著。
苗苗：“……”
她盯了他一會兒，又重重地發出一聲：“唉——”
林陌淮放下水杯，整整被子，繼續躺回床中央養神眯著。
苗苗額頭上冒出小火苗，雙拳攥緊，忽然，“唉”地大吼一聲。
那聲音簡直是鬼都叫得醒啊！林陌淮皺皺眉，頭往旁邊躲了躲，“你幹什麽？”
“我在歎氣呢！你沒聽到嗎？！”苗苗泫然欲泣狀，十分悲憤。
“我——我聽到了啊。”
林陌淮抿抿嘴，看著苗苗大有你再不問我就馬上哭的架勢，唯有順應“苗”命的問道，“那你歎什麽氣呢？”
“唉……不說也罷。”苗苗抬起小胳膊，矜持地擦擦眼邊根本沒有的淚水，作林黛玉狀。
林陌淮嘴角抽了抽，從善如流道，“那就別說了……”
苗苗重重地喘氣，如鬥牛一樣瞪著林陌淮，幾秒鍾後，她深吸一口氣，決定無視林陌淮。
她回味了一下新月格格的氛圍，在臉上醞釀出悲戚的情緒，說：“今天，可能是我最後一天見你了……”
林陌淮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可惜旁邊沒茶。
苗苗繼續無視他的不配合，期期艾艾道，“為了找人救咱們出來，我吵鬧著把那些搶親的人又引回來了。我——我已經跟那個小夥子成婚了，嗚嗚，林老師你以後就忘了我吧，好好過日子……”說完，她滿眼期待地盯住林陌淮。
片刻之後——
“什麽？！”林陌淮一臉震驚，緩緩地坐起身來，捂住胸口，仿若心痛得不能自已，“哦……苗苗，我可愛的苗苗，善良的苗苗，你怎麽這樣對我！怎麽能這樣對自己？！”他一把抓住苗苗的手，將臉埋入她的手心，後背輕輕顫抖著。
苗苗感動得都要哭了，果然，林陌淮是深深愛著她的！
看！他的表現跟電視劇裏的一模一樣！
剛才的高貴冷豔其實都是裝出來的的對吧對吧！他不能沒有她！
苗苗吸吸鼻子，伸手朝著林陌淮的頭發摸去，可還沒碰到林陌淮，男人已經抬起了頭。
此時的他一臉淡定從容，哪裏還有半點方才激動傷心痛苦的樣子？
“滿意了嗎？苗苗同學？”
“……”
“如果開心了，請出去幫我把我父親叫進來。”
苗苗臉上感動的表情徹底僵住，然後——扭曲。
“你怎麽知道是你粑粑救的我們？”
林陌淮揉揉額頭，手指指向桌上的黑莓手機道，“那就是他的啊。”頓了頓，他又忍不住道，“我都說了，智力問題一定要注意。”
苗苗：“……”
“不過我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迷戀上了表演藝術了？而且還是瓊瑤範兒的？預備轉係嗎親？”林陌淮饒有興趣地問。
苗苗：“……”
“表演係也不是不好，但那個圈子更複雜，我怕你腦筋不夠用啊。”林陌淮毒舌道。
苗苗：“……你夠了！我討厭你！”她蹭地從凳子上跳下，邁開八字腿，捂著臉嚶嚶嚶地跑了。
不是說男女之間發生過親密的接觸就會變得柔情蜜意嗎？為什麽林陌淮卻對她越來越刻薄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