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苗苗想吃陌淮肉
第24章 苗苗想吃陌淮肉
特快火車在晚上九點到達了昆明。
林陌淮拍拍手,站在酒店大堂對本班同學道:“大家自由分組,兩人一個標準間,然後過來這邊拿鑰匙。”
前十名加苗苗,正好是十一個人,而安心又沒來……苗苗心中的小算盤撥得啪啪響,望了林陌淮一眼。
林陌淮安撫地對她笑笑,誰料苗苗的表情似乎更興奮了。林陌淮這才意識到,這傻妞似乎不是在擔心自己會落單,而是期盼著和他一個房間……
別說這是他猥瑣的猜測,那丫頭絕對這麽想的!
林陌淮的嘴角抽了抽,轉回頭,不再看她。
而這時,也有女生注意到獨自站著沒有伴的苗苗,因為火車上結下的好人緣,馬上有人要拉苗苗一個房間。最終,是一個平時比較沉默寡言的女孩成了多出的那個。林陌淮便將她和影視廣告班多出的一個內向女孩放到了一個房間。
“好了,拿到房卡的同學都趕緊回屋洗漱吧,明天早上我們還有活動呢。”林陌淮拍拍手道。
學生們一哄而散,都急著回屋去看看自己的房間,大堂都裝飾得那麽豪華,屋子也一定不錯!
就在眾人都往電梯方向跑的時候,苗苗卻注意到林陌淮舒了口氣,一手插在兜裏,獨自往大門口走去。
這家酒店位於略偏遠的郊區,不遠處就圍繞著一條河,叫卿玲河。此刻正值盛夏,綠樹成蔭,微風融融,不知名的兒從未知的方向飛來,又往未知的方向飛去……
苗苗就這樣安靜地跟在林陌淮後麵,踏著月色,一步步往河邊的方向走去。
月下投影,將兩人的身體拉得很長,漸漸重合……
終於到了河邊,林陌淮來到一塊大石頭上坐下,又順手摸了摸旁邊的石麵,感覺手上沒多少土,這才回頭對苗苗道,“過來坐。”
月光如水,男人回過頭時的側顏,淺淡的笑容,簡直美好的不可思議。
苗苗忍不住把腳步放輕,走到他身邊坐下,兩手在膝蓋上握緊,莫名地有點緊張。
“你知道我在後麵啊?”她一出口,就發現自己問了傻話。隔著不過七八米的距離,從酒店一直跟到這兒,要是這樣都發覺不了,那林陌淮也太傻了點。
她摸摸頭,不好意思地笑笑,林陌淮也不以為意。
他穿著半袖的白襯衫,兩條胳膊隨意地往後一支,身子後仰,抬頭望著天,“你是第幾次來昆明?”
“我啊?我是第一次。”
林陌淮點點頭。
“那你呢?應該不是第一回吧?”苗苗好奇地問道。
“恩。”林陌淮笑了一下,抬起手,接住一朵一直在空中飄舞的淡黃色小,說:“我小時候經常跟父母一起來,這是我爸媽第一次見麵的地方。聽說,我爸那時就是用一束這樣的鳴鳴向我母親求的婚。”
“哇!這麽浪漫啊?”苗苗難得聽林陌淮說起自己家的事,自然激動,“這種叫鳴鳴?”
“嗯,鳴鳴,大概寓意著琴瑟和鳴的意思吧。隻是,世事往往不會如語那麽美好……”
見林陌淮的心情有點低落,盡管苗苗不知是為什麽,還是努力轉移話題,用輕鬆的語氣道,“既然這裏是叔叔阿姨定情的地方,那你對昆明一定很熟悉了哦?回頭我們自己出去玩好不好?”
“自己走?”林陌淮的情緒並沒有被她的歡快帶動起來,隻是低笑了一聲,仿佛無限悵然地說:“我都快十年沒有關注過這裏了,連這個名字都聽著有些陌生了。”
“啊?怎麽會……”
父母相識的紀念之地,就算不至於一家三口時常來旅遊一下,也該在家裏被經常提起吧?
苗苗看向林陌淮,而林陌淮好像陷進回憶一般,沒有說話。
就這麽過了好一會兒,才聽他開口道,“我的父母,是在一場拍賣會上相識的,而那次相遇,其實也是兩家大人刻意安排的結果……”
林陌淮的父親——林承業,人如其名,是從小承載著家族的期望長大的。這樣一個孩子,外界理所當然地以為他們家會給他進行商業聯姻,但恰恰相反,林家的老人非但沒有要求他必須娶名門閨秀或者商家大女,連女孩的出身都沒有一點要求。隻要,家世清白即可。
但就是這家世清白,這麽簡單的一條,林承業居然都沒有做到。
他大學時喜歡上的姑娘,是當時京城某位高官之女,而那位高官,正因涉嫌巨額受賄而在中紀委接受調查中。
從被調查到定案,林承業都在拚命和家裏抗爭。他不在意自己的嶽父會不會是個大貪官,也不介意自己的未婚妻會是罪犯的女兒,他隻是單純地……喜歡連笑。
笑笑,人如其名,是個十分可愛開朗的女孩。平心而論,林家的老人並不討厭這個女孩,可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這個女孩的背景。與罪犯結為親家,將來林家不論從商還是入政,恐怕都會成為當權者手中掛了名的人。
小兒女的那點感情與家族未來想必實在太微不足道。他們將林承業鎖了起來,哪怕開學也不讓他走,就這麽僵持了小半年,直到林承業再次恢複自由,回到京城,他才發現笑笑家裏已經人走茶涼,連一個親戚都找不到了……
林承業很消沉了一陣子,可是三年時間過去,再大的傷口也愈合了。林家人就在這時將林陌淮的母親秀珍送到了他的麵前。
他不喜歡秀珍,但也不討厭。
秀珍跟笑笑是完全迥異的類型,但卻不比笑笑遜色半分。她是個真正的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英法德語信手拈來,她以夫為天,她賢良淑德。最重要的是——她非常的美麗。
這麽一個美貌、高貴、聽話的女人,任何男人都不會介意將她娶回家。婚後,兩人也很是恩愛過幾年。直到……林承業與笑笑重逢。
已近不惑之年的林承業,已經成了人父人夫的林承業,在再次見到連笑的那一刻就陷進去了。哪怕笑笑不再是少女時的模樣,哪怕她也有了一雙子女,哪怕……她是個寡婦。
這時的笑笑已經不愛笑了。她青年喪夫,即使丈夫給她留下了足夠生存的遺產,她也無法快樂,因為那些遺產以及丈夫的家族擋住了她再嫁的腳步。
而笑笑的寂寞憂鬱卻更讓林承業產生了無與倫比的愧疚,他認為都是自己才導致了連笑的不幸。現在的他已經擁有了金錢、權利、名位,那麽,隻差一樣了——就是愛情。
林承業義無反顧地去追求他的愛情了,卻遭到了秀珍家和林家的強烈反對。林氏企業之所以迅速發展,與秀珍家的扶助密不可分。無論道義還是情感,林家都不能讓他拋妻棄子。
在重重施壓下,林承業屈服了,但就因為這屈服,讓他更感覺對不起連笑。
他開始經常不回家,開始為連笑買新別墅,開始把連笑的一子一女當成自己的孩子。
時光流轉,歲月如梭,秀珍抑鬱去世,連笑的女兒漸漸長成。外室家一直歡聲笑語,真正的家庭卻冷如冰窖。但已經被真愛衝昏頭的林承業並不在意這些。
無法和連笑成為夫妻一直被林承業引為平生憾事,他看著連笑的女兒,腦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他不能娶連笑,為何不讓林陌淮娶笑笑的女兒,完成他的願望?
那時的林陌淮二十出頭,對於這樣的提議隻覺得荒謬可笑,他怎麽可能會去娶一個令自己母親難過了半輩子的女人的孩子?
他嗤之以鼻,而後便是放浪形骸。泡吧、迪廳、飆車,做盡了富二代喜歡消遣的無聊事。然而,這些非但沒有令林承業打消聯婚的念頭,反倒讓他更堅定了需要一個“好女人”來管著兒子的想法。
就這麽兒子鬧,老子叫的過了三年,林陌淮不知道前多少任的女友來到了他的麵前,對他說:你這樣是沒用的,要想讓林承業消停,最根本的方法就是讓林承業相信,他已經找到了一個足夠優秀,並且他也喜歡的女人作妻子了。
說那話的人,就是宋子菲。
雖然宋子菲虛榮愛錢、胸無點墨,但她卻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一個高知家庭的出身,還畢業於某知名藝術大學。如果不知道她的過去,足夠唬人了。
就這樣,林陌淮與宋子菲上演了好一陣恩愛情侶的戲碼,林承業都暫時被鎮住了,然而林陌淮卻忽然厭倦了。
當年他對宋子菲就隻是玩玩而已,做戲這段時間也不見得多麽認真。但戲台站久了,可能就難以下來了。他可不想為了逃避一個自己討厭的女人,而娶了另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
然後,他跟宋子菲突然提出分手,也沒和父親多交代什麽,便獨自來到了這個城市。再後來,在這個城市遇到了人生的意外——苗苗。
……
他轉過頭,望著坐在自己身側的女孩輕笑,頭一次坦誠徹底地剖白自己,“你看,我跟你之間年齡的差距不光會使得我們的思維方法、做事習慣不同,也讓我們的生活閱曆有很大差別——我已閱盡千帆,頹廢過,**過,最終重整旗鼓,才成了我現在的樣子。而你,還那麽純真美好,你的人生像一張白紙一樣,擁有無限可能,你確定非要執著於我嗎?”
苗苗垂著眸,一時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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